老式座機突然響起時，鋁制飯盒里的白粥正騰起熱氣。"沈小姐，

您弟弟的靶向藥..."護士的聲音被地鐵轟鳴碾碎，她攥著聽筒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

窗臺玻璃映出她撕掉催繳單的動作，碎紙屑飄落在昨夜沾著泥水的帆布鞋上。

外灘的晨光穿透云層時，顧沉舟正站在衣帽間任由管家系領帶。

深藍絲絨托盤里躺著那枚失而復得的袖扣，內側CSZ的刻痕沾著便利店貨架的灰塵。

"老爺子讓您今晚七點到華爾道夫。"管家瞥見他頸側結痂的傷口，

"林小姐特意從蘇黎世帶了凝血酶。"顧沉舟將瑪瑙珠放進阿瑪尼西裝內袋，

冰涼的觸感貼著心口。電梯鏡面映出他唇角冷笑，昨夜弄堂墻頭探出的紫藤花，

此刻正在六十層高空化為玻璃幕墻上的反光。暮春的風裹挾著鋼琴聲漫進便利店，

沈清歌擦拭關東煮機的手指忽然頓住。玻璃櫥窗外，黑色賓利后座的男人正在看文件，

修長指節(jié)敲擊真皮座椅的節(jié)奏，與音響里的《月光》第三樂章完美契合。

硬幣砸在收銀臺的脆響驚醒了她。

穿校服的女孩指著電視里的珠寶廣告："姐姐我要這個櫻花棒棒糖，

就是顧氏集團千金拿的那種！"沈清歌望著海報上和林氏集團聯(lián)姻的新聞，

照片里顧沉舟的側臉比昨夜還要冷峻。她將找零遞給小女孩時，

瞥見對方書包上搖晃的芭蕾舞掛飾——和顧沉舟手機壁紙里的女孩一模一樣。霓虹初上時，

鋼琴聲再次造訪。顧沉舟倚著冷藏柜翻閱并購案，昂貴西裝與速食飯團的促銷海報格格不入。

沈清歌整理壽司盒的手微微發(fā)抖，他指尖掠過包裝袋的沙沙聲，

與昨夜撫過她劉海時的溫度如出一轍。"沈小姐。"他突然用鋼筆敲了敲玻璃柜，

"蝦仁沙拉卷少放了蛋黃醬。"沈清歌盯著他腕間新?lián)Q的繃帶，醫(yī)用紗布下滲出淡黃藥漬。

當她俯身更換價簽時，

顧沉舟嗅到她發(fā)間若有若無的茉莉香——和他母親生前種的印尼晚香玉驚人相似。

警報器的尖嘯撕裂夜色。穿貂皮大衣的婦人揪住沈清歌的衣領，

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