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見裴溯眼中閃過劇痛——有刺客的刀正捅向她后心。千鈞一發(fā)之際，沈硯冰突然撲過來，

用肩膀替她擋住刀鋒，顧沉舟的袖箭同時射穿刺客咽喉。“硯冰！”她接住往下倒的人，

觸到他腰間從未離身的荷包，里面裝著她十五歲時送的平安符，邊角早已磨破。

沈硯冰勉強扯動唇角，指尖劃過她濺了血的臉：“別哭，不疼。

”顧沉舟突然踹開逼近的刺客，拽住她另一只手：“先出去！”他掌心全是汗，混著血，

卻比沈硯冰的手更燙。裴溯的軟劍在她眼前舞成光網(wǎng)，每一道劍光都精準地護在她周身，

像極了他替她批公文時，筆尖劃過紙頁的弧度。密道盡頭是條小河。裴溯解下披風裹住她，

顧沉舟抱著沈硯冰跳上早已備好的小船，船槳劃破水面時，蘇挽月看見裴溯的后背全是血，

卻仍笑著對她比了個“安心”的手勢——就像上個月她染了風寒，他整夜守在榻前，

用溫毛巾替她擦手時的模樣。4 月照人心三日后，清月宮廂房。沈硯冰發(fā)著高熱，

卻仍抓著她的手腕不肯松手。顧沉舟坐在榻邊，用銀勺替他喂藥，

動作難得地輕柔：“沈硯冰，你這輩子就只會替阿月?lián)醯秵幔俊甭曇舭l(fā)啞，像浸了水的紙。

裴溯靠在窗邊，正在替她修補“月下蝶”的銀鏈。他指尖纏著紗布，

是那日擋刀時受的傷：“顧公子若嫌沈兄笨，不妨學些醫(yī)術(shù)——至少不會讓宮主整夜守著。

”蘇挽月看著這三個傷痕累累的人，忽然想起十五歲那年，她在雪地里撿到凍僵的沈硯冰。

他醒來后說的第一句話是：“我會保護你?！焙髞眍櫝林壅f，他第一次見到她，

是在黑風寨的地牢里，她明明怕得發(fā)抖，卻還瞪著眼睛罵山賊：“我的劍，你們配碰嗎？

”而裴溯，在初次見面時就遞給她一份詳盡的江湖密報，末了說：“蘇宮主的難處，

裴某感同身受?！薄鞍⒃?，你選裴溯吧?！鳖櫝林弁蝗婚_口，盯著自己纏著繃帶的手，

“他能給你江南的十里桃林，能給你裴家的十萬鐵騎，而我——”他突然笑了，

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只會讓你涉險，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