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中秋她托人送來的桂花糕，被我原封不動退回去時，是否也這般滲著冰涼的濕氣？

"當(dāng)心！"阿福猛地扯住我官服下擺，箭矢擦著耳畔釘入石壁。

少年指尖的溫度透過布料滲進(jìn)來，竟比雪夜更灼人。我望著他后頸那道陳年?duì)C疤，

突然想起奶娘說過，那是五歲孩童為護(hù)住母親藥罐留下的印記。密室深處木箱轟然開啟時，

周三突然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箱中整整齊齊碼著十八具嬰孩骸骨，

每具天靈蓋都嵌著枚青銅釘。我的靴底碾過滿地紙錢，

忽然瞥見嫡子書房那方歙硯——墨痕勾勒的，分明是這些青銅釘排列的星宿圖。"大人！

"親衛(wèi)的驚呼從地面?zhèn)鱽?。我沖出密室時，正看見嫡子站在青銅鼎前，朱筆蘸著鼎中血漬，

在雪地上畫完最后一筆。那圖騰在月光下泛著幽藍(lán)，與密室壁畫角落的符咒嚴(yán)絲合縫。

積雪突然震顫著裂開縫隙，周三褲腳那片鶴羽飄落在圖騰中央。阿福突然抓住我佩刀，

刀光閃過時，我看見少年眼底映出的自己——官帽不知何時歪了，露出鬢角早生的華發(fā)，

像極了當(dāng)年跪在刑部門口三天三夜的倔強(qiáng)孩童。"父親小心！"這聲稱呼炸響在耳畔時，

阿福已擋在我身前。暗器穿透他肩胛的悶響里，我嗅到血腥味混著佛龕殘留的檀香。

少年滾燙的血滴在雪地上，竟將那個詭異圖騰融成了展翅鶴影。

第9章 族譜重光祠堂的燭火在穿堂風(fēng)里忽明忽暗，我摩挲著燙金封皮的族譜，

指尖突然觸到夾層里異樣的凸起。文先生正在案前謄抄名錄，

狼毫筆尖懸在宣紙上方："太叔公，三房長孫的生辰......""等等。

"我用銀刀挑開綢布封線，泛黃的絹帛裹著半卷殘破的兵書滑落在地。窗外的蟬鳴戛然而止，

老鄭蹲下身撿起時，那雙常年剖尸的手竟在發(fā)抖："《陰符八陣圖》？

這可是前朝禁毀的邪術(shù)！"文先生的硯臺"當(dāng)啷"撞在桌角，

墨汁濺上他月白的衣襟："宗祠里藏著兵書殘卷，

要是讓京城那位知道......"他猛地噤聲，我們都聽見東廂房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