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婁家,許大茂車子騎的飛快,一路奔軋鋼廠去了。
不過和婁小娥離婚不是他的終點,因為資本家的嘴臉讓他很不舒服,要是不做點什么,許大茂心里堵得慌。
很快,許大茂就到了崇文門邊的護城河,這段河經(jīng)過清淤,水很清澈,最深處能達13米,河兩岸有不少老哥在垂釣。
許大茂只是隨意朝河面瞅了一眼,心里突然沒來由的涌出一股危險的信號。
這種感覺來的太突然,許大茂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下一秒。
一輛急駛而來的自行車直接撞在了他的車屁股上。
砰!
一聲悶響。
許大茂不及反應(yīng),慌亂間,車把亂扭,車子也失去了平衡,朝著一旁的河里栽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許大茂身高臂長的優(yōu)勢就展現(xiàn)了出來,本能的抓住了追尾自己的那輛自行車的車把。
結(jié)果……
撲通!
撲通!
兩人兩車雙雙掉入了河里,水花四濺,河邊已經(jīng)有人驚呼出聲。
許大茂只覺得河水灌進了自己的口鼻,忍不住一陣干嘔,剛想浮出水面,腳脖子突然被什么東西給抓住了,任他怎么撲騰,身子依舊被大力拉扯著極速下沉。
許大茂心說完蛋了,被水鬼給纏住了。
可下一秒,他腦子就清醒了過來。
自己哪里是被什么水鬼給抓住了,分明在被肇事者拉向河底。
許大茂來不及多想,放棄掙扎的同時,身子朝下一彎,直接伸手握住了抓著自己腳脖子的那只手……
河岸邊很快聚集了一群人,有幾個水性好的釣魚佬已經(jīng)跳入了水中。
約莫七八分鐘后,許大茂和另一人被救上了岸。
此時,許大茂還有些許意識,模模糊糊看到另一人是一個瘦的跟猴一樣的年輕人,還隱約聽到一些“死了一個活了一個”的聲音,然后他的意識就陷入了黑暗。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周圍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是醫(yī)院了。
許三夫和許母滿臉憂色的坐在病床前,他們旁邊還有一名公安。
“爸,媽,我這是怎么了?”
許大茂睜開眼,拍了拍自己有些混沌的腦袋。
“大茂,你終于醒了,可嚇死媽了,這是在醫(yī)院呢,醫(yī)生還說你可能缺氧造成腦什么傷,醒不過來了,老天開眼啊,嗚嗚?!?/p>
許母急忙握緊了許大茂的手,說著眼淚就掉了出來。
“醒了就好。”
許三夫也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這時公安開口道:“二位,既然許大茂醒了,我有些話要問,請你們回避下?!?/p>
許三夫點點頭,拉著滿臉不情愿的許母離開了病房。
許大茂看著門關(guān)上,腦子里的記憶也清晰了起來。
自己是被人撞進了水里。
對方在慌亂之下抓住了自己的腳脖子。
為了自救……
許大茂想到自己的自救,那種出于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以及冷靜到可怕的反殺過程,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殺人他是第一次,至于殺沒殺死,暫且不確定。
他唯一確定的一點,自己并沒有殺人后的不適反應(yīng),反而還覺得有些興奮。
干中學(xué)嗎?
“許大茂同志,請問你認識二猴嗎?”
公安開始了問話,一邊打開了本子準備記錄。
“二猴?”
“就是騎車撞到你的那個人?!?/p>
許大茂搖頭,“不認識?!?/p>
“那你最近有和什么人結(jié)怨嗎?或者有接觸過佛爺嗎?”
公安的問題,讓許大茂生出了許多疑惑,心說難不成這次車禍不是意外?
“公安同志,我是軋鋼廠放映員,平時經(jīng)常下鄉(xiāng),一去就是幾天,在四九城的日子還不如鄉(xiāng)下多呢,基本不會得罪人,您說的二猴,他是?”
“哦,二猴是崇文門一帶有名的佛爺,我們抓了幾次都沒抓到,他這么光明正大的在街面上露臉實屬罕見,所以我才問你有沒有接觸過佛爺?!?/p>
“您是懷疑我這次的車禍不是意外?”
“車禍……”
公安琢磨著這個詞,覺得描述的很貼切,倆自行車相撞,可不就是車禍嘛,當即記了下來。
“具體是不是意外,現(xiàn)在沒法告訴你,我們還需要調(diào)查?!?/p>
許大茂點點頭,“那個二猴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公安笑笑,“算你命大,二猴已經(jīng)溺水身亡了,行了,我就問到這里,回頭有什么發(fā)現(xiàn)再去找你?!?/p>
說罷,公安就走了出去。
許大茂心里卻多了很多想法,要不是意外,就是有人想謀殺自己。
自己得罪的也就院里的那幾個貨和婁家。
是婁家!
下一秒,許大家已經(jīng)有了五六分確定!
畢竟離婚對自己來說影響不大,可婁家就成了笑話。
在憤怒之下下殺手的可能太大了。
資本家不會因為改朝換代就變成了綿羊。
許大茂驚出一身冷汗,自己的警惕性實在太差了,這次只能說是僥幸。
不過這件事一定查清楚,一旦確定是婁家,那婁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經(jīng)歷過一場意外,許大茂對于計劃殺人的冷靜已經(jīng)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這時,許三夫和許母又進了病房。
一番關(guān)心后,許大茂問道:“爸,我昏迷了多久?”
“快一天了。”
“現(xiàn)在幾點?”
許三夫朝窗外看了看,正好能看到鐘樓,“下午四點一刻,大茂,你好好休息,廠里我去幫你請假,待會兒讓你媽去婁家一趟,把你媳婦接來……”
他話音未落,就見許大茂一把拽掉了手背上的點滴針,翻身下了床。
“大茂,你干什么?”
“爸,我有點急事要辦?!?/p>
許三夫一聽就急了,“什么事你說,我去幫你辦,你這還病著呢,亂跑什么?!?/p>
“爸,您就放心吧,我這身體一點問題沒有,這樣,我先去,您待會兒記得幫我辦出院,回頭咱們在院里碰頭,和你們說點事。”
許大茂匆匆說完,不等許三夫和許母反應(yīng),穿著病號服就跑出了病房。
半小時后,許大茂出現(xiàn)在了軋鋼廠宣傳科主任辦公室。
在這之前,他已經(jīng)把放映設(shè)備入了庫。
放映設(shè)備一直在他儲物戒指里放著,不然跟著他落水,指定會損壞。
科長陳峰一臉怪異,“大茂,你這是怎么了?生病了?”
“科長,這事回頭再說,您先給我開個離婚介紹信?!?/p>
“不是,離婚?”
陳峰驚訝的瞪大眼睛,“大茂,你不是剛結(jié)婚嗎?這事婁董知道嗎?你可別胡來,婚姻不是兒戲?!?/p>
“科長,我和婁小娥屬于是強扭的瓜不甜,婁董已經(jīng)同意了,您趕緊的吧,我趕時間?!?/p>
“……不行,你先等等,我打電話問問。”
陳峰不敢做主,當即撥出了一個電話。
簡單說了兩句,掛斷后,邊搖頭邊從抽屜里拿出紙筆,甚至連多問一句都沒有,唰唰幾筆寫好交給許大茂,“去總務(wù)科蓋章吧,明兒你早點過來,我給你交代一下工作的事情?!?/p>
拿到介紹信,許大茂心情不錯,表示了感謝就去了總務(wù)科。
等他趕街道已經(jīng)接近晚上七點了,譚雪琴和婁小娥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