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通華北分區(qū)。
清晨,天蒙蒙亮。
“四哥,你真把我當(dāng)鐵打的了?”
張楚嵐頂著倆黑眼圈,打了個哈欠。
龍虎山羅天大醮剛結(jié)束,就跑去處理王也的事情,一回來又接到總部通知召集臨時工集合。
他還只是個沒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成天忙得跟牲口似的。
而且今天下午就得跟馮寶寶前往六盤水。
“這次花不了多長時間?!毙焖耐瑯訚M臉疲憊。
“根據(jù)你有關(guān)天師度的猜想,我們查到了線索,而且這事和你爺爺張懷義也有關(guān)系?!?/p>
張楚嵐聞聲困意頓消。
徐四接著說下去:
“我們調(diào)取了公司檔案,發(fā)現(xiàn)張懷義這些年的活動軌跡很有規(guī)律,似乎一直在找某樣?xùn)|西?!?/p>
“他最后去的地方,就是你出生的村子?!?/p>
“那里,我們找到了這個。”
說完,徐四點開手機(jī)圖片遞給張楚嵐看。
畫面中是個破舊木盒,灰塵蒙蒙臟兮兮的,看起來十分不起眼。
張楚嵐深吸了口氣,盡力讓激蕩的心情平復(fù)下來。
他開口問道:“里面是什么?”
“這上面有禁制,打不開?!毙焖膿u搖頭。“如果真是你爺爺留下的,估計只能由你打開。”
“木盒我申請過來了,三兒正在那邊看著?!?/p>
“因為走的是公司渠道,這事兒瞞不住公司,董事們要遠(yuǎn)程會議?!?/p>
“你看可以嗎?”
張楚嵐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當(dāng)年他爺爺一己之力拼殺了諸多流派的宿老和門長,又身懷八奇技之一的炁體源流。
若是公司高層真沒點動靜,他反而覺得奇怪。
這時一旁吸溜面條的馮寶寶突然道:“老四,我也去么?”
徐四正要拒絕。
就聽到張楚嵐說道:“寶兒姐也去吧?!?/p>
他能理解馮寶寶的心情,不管有沒有線索,起碼自己要去看看。
而且這次臨時工集合,也會暴露在高層視線中,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徐四也沒堅持,只是嘆了口氣道:
“寶寶去可以,但去之前要先說清楚?!?/p>
“要是有人問你,你就按楚嵐教你的說?!?/p>
“楚嵐,交給你了?!?/p>
正在暴風(fēng)吸面的馮寶寶停下來,呆萌的問:“為啥子要他教我說?”
“我明明機(jī)智的一批?!?/p>
張楚嵐和徐四對視一眼,無言以對。
寶兒姐的間歇性機(jī)智癥又犯了。
……
……
……
厚重的倉庫鐵門打開。
里面是一間空曠的大廳,四周遍布攝像頭,燈光明亮。
幾名身穿哪都通員工制服的人員正在布置場地,一個灰撲撲的木盒就擺放在中間。
“老三,都準(zhǔn)備好了么?”徐四走近問。
看到張楚嵐等人過來,徐三點了點頭:“沒有問題,董事們已經(jīng)在等著了。”
接著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其他工作人員離場。
轉(zhuǎn)瞬間,偌大的倉庫里只剩下他們四人。
徐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開始為張楚嵐講解。
“這木盒上有非常強(qiáng)大的禁制,根據(jù)公司的對比來看,來源于天師府?!?/p>
“據(jù)圈兒里的禁制高手說,這個禁制無法暴力破解,只能以特定的方式打開?!?/p>
“常見的方式就三種,一是以自身真炁輸入,二是通過血脈開啟,再就是某種特定功法開啟。”
“但具體哪一種我們也不清楚,只能逐一嘗試?!?/p>
“如果真是你爺爺張懷義留下的,你能打開的概率很高?!?/p>
張楚嵐點頭,沒有猶豫徑直走向工作臺。
將手放在盒子上,感受著粗糙的木質(zhì)紋理,緩緩輸入體內(nèi)真炁。
隨著時間流逝,很快木盒有了反應(yīng)。
淡淡的金光浮現(xiàn)在表面,復(fù)雜繁瑣的儀軌咒文流淌其間,宛如有生命一般跳躍。
可很快這些金光又黯淡下去。
張楚嵐再次嘗試輸入真炁,這次卻沒有丁點反應(yīng)。
但他并不意外。
以他對爺爺張懷義的了解,打開的方式不可能就這么簡單,因為這種方式一點也不保險。
接著,他調(diào)動體內(nèi)真炁涌向指尖。
一滴殷紅鮮血滲出,滴落在木盒上。
但這次卻連丁點動靜也沒有。
站在一旁的徐三徐四皺起眉頭,心里泛起了嘀咕。
難道真不是張懷義留下的?
所有的線索證據(jù)都指向了張懷義,不應(yīng)該呀……
在等了好一會兒后。
張楚嵐讓自己完全靜下來,開始再一次嘗試。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他在心底默念金光咒,手上金光璀璨,宛如水流般源源不斷涌入木盒。
嗡——
原本破舊的木盒終于有了變化,綻放出刺目金光,禁制上的儀軌咒文清晰可見,好似金鯉靈巧游動。
當(dāng)金光盛至頂峰時,木盒卻忽地沉寂下去。
所有的異象都消失不見,猶如剛剛只是幻覺一般。
張楚嵐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一臉懵逼。
明明木盒上的禁制即將解開,卻轉(zhuǎn)眼又變成原樣。
他不清楚哪里出了問題。
徐三徐四倆人更是詫異之極,根據(jù)他們的情報來看,不敢說百分百確定張楚嵐能打開,但也有個七八成的把握。
現(xiàn)在董事們還在攝像頭后面看著,眼前的局面實在有些尷尬。
馮寶寶倒是沒有變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木盒。
仿佛在努力回憶著什么。
張楚嵐回頭看到馮寶寶呆呆地模樣,心里莫名有些愧疚。
忽然間,一道靈光從他心頭閃過。
對呀……
寶兒姐不是教過自己么。
張楚嵐毫不猶豫地再次嘗試,將手按在木盒上。
體內(nèi)默默運轉(zhuǎn)寶兒姐教給他的老農(nóng)功。
之所以叫老農(nóng)功,馮寶寶告訴他這功法就像一顆種子種在丹田內(nèi)。
等到一定的時機(jī),就會生根發(fā)芽長出果實。
而且這功法是他爺爺張懷義傳給馮寶寶,然后馮寶寶又教給他的,想來肯定有其特殊之處。
在接觸到老農(nóng)功的真炁后,木盒微微發(fā)出柔和白光。
而張楚嵐體表也散發(fā)出淡淡白光,帶著一絲寧靜自然。
他此時心神完全沉浸在老農(nóng)功的運轉(zhuǎn)中,沒有絲毫察覺。
猛然間,張楚嵐丹田內(nèi)的炁嬰似乎動了下眼皮,然后睜開了眼。
一股磅礴真炁驀地涌出。
頓時木盒綻放出極致的光明。
咔咔咔……
琉璃破碎般的聲音響起,木盒化作點點白光消散在空氣中。
露出里面藏物的真容。
一本老舊的筆記本。
張楚嵐拿起來翻開一頁,眉頭皺起。
里面什么都沒有,一片空白。
接著他又翻開下一頁,還是沒有字。
直到他快速翻完了整本書,都沒有找到一個字,全是白紙。
“是空的,什么都沒寫。”
徐三徐四也看到了一頁頁的空白,難不成還要什么特殊的方法才能看到。
就在所有人陷入困惑中,馮寶寶忽然道:
“哎,上面不是寫的有東西么?”
說著,她睜大眼睛仔細(xì)盯著書面道:“上面有個人名,字有點丑,好像叫做‘楚成’?!?/p>
“這么說,只有寶兒姐能看得到?!睆埑鼓X得很合理。
隨之而來的又是疑惑,不是他爺爺?shù)墓P記么,楚成是誰?
徐四這邊接到公司指令,開口道:
“寶寶,麻煩你為大家讀一下上面的內(nèi)容?!?/p>
接著馮寶寶走上工作臺,拿起筆記開始讀起來:
【這是我重生的第一年?!?/p>
【現(xiàn)在我在山上,確切地說,是龍虎山】
【在這個連尿都控制不住的年紀(jì),我卻能控制真炁,果然天縱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