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振業(yè)的解釋,婁曉娥若有所思。
她點了點頭:“行,你有自己打算,姐就不操心了。
對了,我大侄子婁錦程,現(xiàn)在讀初一,成績不太好。我哥哥都愁死了,找了老師給他補課,還是不行。
你要是愿意的話,每個星期幫他補補課怎么樣?你們年紀相差不大,他應該更能接受。
也不占用你太多時間,每周半天時間,這報酬啊,我哥哥不會虧待你的?!?/p>
趙振業(yè)暗忖,婁家不愧是早期的大資本家,對子女的教育很重視,居然在這個年代就請了家教。
他知道這是婁曉娥想幫襯自己,笑著說:“行,周日上午可以嗎?”
“可以,到時候我跟你一塊過去?!?/p>
婁曉娥臨走前,拍了拍包。
趙振業(yè)心頭一熱,這個傻娥姐。
不出他所料,包里面除了高中教材之外,還有十個饅頭和五個咸鴨蛋。
婁家有錢,婁曉娥又是個熱心腸,私下對聾老太太那樣的孤寡老人很照顧。
只是因為許大茂的原因,這些照顧很少放到明面上。
就像對他的照顧一樣,最初婁曉娥見原身可憐,每次見到他都會給點吃的,許大茂嘴上不說,眼神里都是不贊同。
原主是個臉皮薄的,害怕許大茂因為這個原因對婁曉娥有意見,每次都說家里有糧食,他不餓。
他家的確有糧食,只是被偷了。
“淮茹,柱子,你們可算回來了,棒梗怎么樣了?”
一大媽的聲音打斷了趙振業(yè)的思緒。
他從窗戶上看到何雨柱正在低聲安慰秦淮茹什么。
秦淮茹雙眼含淚,面色凄苦:
“一大媽,棒梗的情況不太好,剛才燒退了一點,只是他的腿要養(yǎng)上好幾個月。
醫(yī)生說等他徹底退燒才能出院,只是,就算出院,這學期也不能去上學,要在家躺著。
這醫(yī)藥費要花不少錢,我家本來就困難,這以后的日子更沒法過了。
軋鋼廠的工作不能丟,槐花還在吃奶,只能讓我婆婆去醫(yī)院照顧棒梗,我看看能不能從廠里預支一些工資出來?!?/p>
秦淮茹哭的楚楚可憐,但這些話說的聲音不小,讓幾個上來打探情況的鄰居都聽到了。
一大媽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錢遞給秦淮茹,讓她給棒梗買些有營養(yǎng)的補補身子。
何雨柱也說錢的事情,他來想辦法。
趙振業(yè)把窗簾拉上,不再管外面的熱鬧。
易中海夫婦因為沒有孩子,把養(yǎng)老的寄托放在了賈東旭身上。
賈東旭沒了,易中??粗泻斡曛桶艄?,甚至想要撮合何雨柱跟秦淮茹。
這些小九九,趙振業(yè)能理解。
但是,他要做圣人,自己做就行了,何必道德綁架其他人?
這院子里,沒有人欠賈家的,憑什么要在大家都很困難的情況下,都還得去幫襯他們?
至于秦淮茹,趙振業(yè)站在賈家人的角度看,賈家十八代都該給這個女人磕一個。
沒有秦淮茹搭上何雨柱,這一家子根本不可能有后來的名利雙收。
站在外人的角度來說,秦淮茹也算不上十足的壞人。
她心機深,懂得借勢,還會利用輿論綁架別人按照她的意愿去做事。
論跡不論心的話,她對大院里的幾個老人還算不錯,只是這里面更多是算計和拉攏。
何況,她還教育出三個白眼狼。
若不是原主與棒梗之間的恩怨,趙振業(yè)可不會去管別人活的好與壞。
可是,原主因為棒梗而死,趙振業(yè)不可能放過棒梗,他跟賈家也不可能和睦相處。
棒?,F(xiàn)在受到的,遠遠不夠……
晚間,趙振業(yè)蒸了一碗雞蛋羹,又喝了空間牛奶的營養(yǎng)液。
原主身體虧空的厲害,昨晚趙振業(yè)腿還抽筋了,這是缺鈣了,得盡快養(yǎng)好身體才是。
趙振業(yè)把婁曉娥給的書收好,打開臺燈看了起來。
原主腦子靈活,趙振業(yè)本人穿來前又是海城交大的高材生,初高中的課程對他來說,都沒什么難度。
趙振業(yè)看這些,是為了了解這個時代課程的體系。
天色越來越暗,這個年代燈光不夠亮,趙振業(yè)就準備去空間里,急促的敲門聲打亂了他的思緒。
“操,沒一點安生。”
門外是劉海中的三兒子劉光福。
“振業(yè),院里要開會,我爸讓我來通知你?!?/p>
趙振業(yè)指了指時鐘上的時間:“晚上七點多,天都黑了,開什么會?”
劉光福撓了撓頭,他也不想啊,可他爸是個官迷,一聽一大爺要開會,無論什么時候都會積極響應。
四合院里開會的次數(shù)不算很多,但是每次開會,全院的人都得參加,這是三位管事大爺定下的規(guī)矩。
趙振業(yè)已經(jīng)跟易中海撕破了臉,也不想摻和這事,卻被劉光福拉著往前院跑。
趙振業(yè)本想去鎖門,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意。
終于等來了,他本來還想著再設個局引對方出手呢,現(xiàn)在不需要等了。
今天這會開對了……
前院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很多人小聲抱怨著,怎么那么晚開會,卻沒人敢不來。
在這個年代,大多數(shù)人都比較怕事,不愿也不敢招惹掌權的人,哪怕那人的權力僅限于一個小小的四合院。
在四合院這種集體生活的地方,三位管事大爺?shù)脑?,就是?guī)矩。
趙振業(yè)甩開劉光福的手,找了個角落站定,雙手插在口袋里,冷眼旁觀著院子里的人群。
院子里能打開的燈都開了,還點了不少蠟燭,雖然依然昏暗,但還能看清楚場內(nèi)的景象。
與平常開會一般無二的場景,正中一張小方桌,易中海居中,劉海中和閻埠貴坐在兩側。
三個大爺一人抱了一個搪瓷缸。
秦淮茹站在旁邊,獨自垂淚。
劉海中時不時抬頭掃視一圈,等人到的差不多,敲了敲桌面:
“老易,人都到齊了,開始吧。”
易中海輕咳了兩聲,看上去一如往常那般正氣凜然。
因為這兩聲咳嗽,院子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易中海身上。
“想必大家也知道棒梗這孩子出了事,前天晚上他跟振業(yè)吵了一架,就身體一直不舒服。”
“昨晚,他本想找振業(yè)道歉,哪知振業(yè)……,唉,棒梗的腳腕骨頭都劈裂了,人又高燒不退……”
“等一下!”趙振業(yè)慢慢悠悠地走到場中央。
“一大爺還是把話說清楚,你這樣說會讓人誤會棒梗是我故意打壞的。天地良心啊,這事兒跟我可沒關系。
一大爺說棒梗要跟我道歉,大家知道棒梗是什么時候進我的房間的嗎?”
“不知道啊,振業(yè)哥,棒梗是什么時候進你的房間的?”得過趙振業(yè)好處的閻解曠積極響應。
趙振業(yè)輕笑出聲:“昨天夜里十一點鐘,偷摸進的我的屋,當時我都睡著了,還是被咱們一大爺吵醒的呢?!?/p>
“???誰家道歉是半夜十一點,還偷摸進屋的?”
“嘿嘿,什么道歉,分明是看振業(yè)小子昨天做了好吃的,準備順手牽羊呢?!?/p>
“可不是怎么的?得虧振業(yè)提前做了準備,不然又要像之前那樣,糧食被棒梗全拿走了。”
人群低聲議論不停,易中海和秦淮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