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道路兩邊的房子看去,明明是悶熱的大夏天,卻各個(gè)門窗緊閉,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整條路靜得可怕,絲毫不像個(gè)正常村子該有的樣子。
甚至這空氣里似乎都彌漫著一股怪味,似乎是…硫磺?
我不禁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到村長家時(shí),他家里也只有他一個(gè)人。
村長領(lǐng)著我上了二樓,他讓我在大廳坐會(huì),又去廚房給我倒了杯涼白開。
“來,熹寧啊,這天兒太熱了,你那么遠(yuǎn)趕回來,先喝口水緩緩吧。”村長把水遞給我。
講真坐了兩小時(shí)車,我嘴確實(shí)有點(diǎn)干,遂就沒多想,接過水往嘴里灌,喝了幾口后我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這涼白開該不會(huì)是用那井里的水燒的吧。
我一想起剛剛那沖天的腥臭味,一股惡心感便涌上了嗓子眼。
我歪過頭,拍著胸口,將那涼白開盡可能的往垃圾桶里吐干凈。
村長見我這樣子,他自己也嚇得不輕,連聲問我怎么了,是不是吃壞了肚子,要不要上醫(yī)院看看。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看著他這焦急關(guān)切的樣子不像假的,我勉強(qiáng)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是喝水太急嗆到了。
村長臉上緊張的表情頓時(shí)舒展,整個(gè)人都似乎松了一口氣。
不過出于良知,我還是打算提醒一下他。
我清了清嗓子,抬眸認(rèn)真凝重地看著他,“早上我來時(shí),聞見村口那井里的水一陣腥臭,怕是誰家的牲畜掉進(jìn)去淹死了。大夏天的,你還是叫村里人注意些吧,最近別取那井水吃了。”
我頓了頓,嫌棄地又補(bǔ)上一句,“不干凈?!?/p>
村長聽了我的話很明顯地愣了會(huì),他似乎沒想到我會(huì)這樣說,但很快他就笑了笑說:“那我等下就讓人去井里撈一撈看看。”
他用眼尾掃了掃我,見我沒回話,自顧自的又說道:“咱們村里就這么一口好井,可千萬別給牲畜糟???。熹寧啊,你跟著你三叔過得怎么樣,找到男朋友了嗎?要不要回來村里住一陣子?”
我一字未答,沉默地死盯著他。
大桌上放著一個(gè)古樸的木質(zhì)方盒,村長在說話的時(shí)候雖然在那木盒里扒拉,但那眼尾卻一直在偷偷掃我的神色。
他被我這么一看,嘴角不自然抽動(dòng),說不心虛都是假的。
我見他扒拉了這么久都沒拿出什么東西來,并且他的眼神令我很不舒服。
我有些坐不住了,他說也說了這么多了,卻一字未提我奶奶戒指的事。
我皺起眉頭,沉下臉,佯怒道:“村長,我奶奶的戒指呢,不是說要還給我的嗎?”
村長一拍大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啊!熹寧!你看我這記性,我見你回來村子里一時(shí)高興,倒把正事給忘了。”
我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如果我不主動(dòng)提戒指的話,怕是和他在這聊上一整天,他都不會(huì)記起來的吧。
我聽不得他這番虛偽的話,沒好氣地冷哼了聲,干脆將頭偏向別處。
印象里他可從沒對我這么熱情過,又是給我倒水又是歡迎我回村的。
他見熱臉貼冷屁股了也不惱,趕忙起身,“熹寧你先在這坐會(huì),戒指在我臥室里,我去拿一下?!?/p>
待他走后,我警覺地往他家里這四周看了看,好像也沒什么異常,但是我就是怎么坐怎么不舒服,心里總有種不踏實(shí)的感覺。
我下意識的摩挲著左手上戴的羊脂玉鐲,上頭刻著高聳的山峰與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