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
“程主任,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您有什么疑問,盡管問?!?/p>
祁安緊了緊懷里的雨水,捂她耳朵的手稍微用了點力。
沒辦法,和一個六歲的孩子講道理,程主任也不行。
祁安倒沒有后悔把她帶過來,何大清走了,他不信院里人還會善待雨水。
不是祁安懷疑這個四合院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是怕李素蘭會把雨水帶回家里之后,胡說八道傷了小孩子的心。
畢竟以前都是她在照顧雨水,把她帶回家合情合理。
易忠海算計了何家,祁安不管李素蘭知不知道。
就憑她和易忠海是夫妻關(guān)系,祁安都不可能再讓她照顧雨水。
“你說的地方,我們的隊伍已經(jīng)去清理過了。
只是,這是建國前的事。
若是想查清楚,可能需要很長時間,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程主任雖然大風(fēng)大浪經(jīng)歷過的多了,也不免紅了眼眶。
真的實在太慘了,四五十個人,只活下來他一個,還被地主家虐待了一年多。
至于懷疑祁安是不是胡編亂造,程紅英想都沒想過。
畢竟出事的地方并不遠(yuǎn),除非祁安是個神經(jīng)病,活的不耐煩了,才敢編這種故事出來騙人。
“程主任,常勝鏢局還在嗎?”——祁安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這個你沒有去看看嗎?已經(jīng)不在了。
對了小安,你對以后有什么安排?
要不先幫你安排一份工作,有了工作分了房子,才方便落戶。
這樣,你才能帶著女兒好好生活……”
程主任輕拍額頭說,“我說忘記了什么,你女兒是,這小姑娘的事你好像一直沒說?!?/p>
剛才一直詢問劫匪的事,程主任就忽視了祁安懷里的小姑娘。
只是覺得她和祁安長的實在太像了,就很自然地認(rèn)為是祁安的女兒。
“額,她叫何雨水,是我外甥女,家里現(xiàn)在沒有大人,我就帶著她一塊過來了。
雨水,和程阿姨打個招呼?!?/p>
看著還在抽泣的小雨水,程主任擺了擺手說,“孩子還小,只怕被嚇到了,你姐姐家什么情況?”
“我姐姐已經(jīng)去世了,姐夫和外甥都去上班了,他們還不知道我回來?!?/p>
祁安的聲音很低,程主任勉強能聽清楚。
程主任嘆氣,看向祁安的目光又多了些憐憫,這孩子的命實在太苦了。
“有地方住就好,你姐夫是住附近嗎?”
祁安明白程紅英現(xiàn)在只是可憐他,態(tài)度才這么好,問話顯得有些委婉。
他連忙點頭說,“我姐夫叫何大清,在婁氏軋鋼廠做廚師。
外甥叫何雨柱,在豐澤園做學(xué)徒。
我這段時間會住在南鑼鼓巷95號院……”
程紅英把祁安送到了軍管處大門外,直到看不見祁安的身影才回到了辦公室拿起了電話。
她雖然相信祁安,該有的調(diào)查同樣不能少。
有件事他沒敢和祁安說。
根據(jù)祁安的描述,這哪里是什么劫匪呀!很明顯就是奔著殺人去的。
正常的劫匪一般都會做事留一線,只有這樣,商隊才會繼續(xù)走這條路。
常勝鏢局的事太不尋常了,埋伏,直接開槍殺人。
目前還不知道是奔著商會去的,還是針對常勝鏢局。
這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調(diào)查。
特別是這件事還發(fā)生在解放前,只怕很多證據(jù)都已經(jīng)找不到了,程紅英想想就覺得頭疼。
路過雜貨鋪,祁安看到外面的攤位上有賣小人書的,就順手買了兩本。
回到四合院以后,給雨水搬了把小凳子放在外面,祁安就開始打掃房間。
從高處開始打掃,再從墻壁到家具,最后開始清理地面。
直到工人下班陸陸續(xù)續(xù)回到院里,小雨水喊著肚肚餓了,祁安才把所有的房間打掃干凈。
這中間不少鄰居都過來看了看,都只是說了一些沒有營養(yǎng)的客套話,沒有一個人主動幫忙。
祁安也不知道是鄰居們性子淡漠,還是何大清人品太差,和電視劇里鄰里之間互相幫忙的場景差異實在很大。
祁安也不想想,那是一九六五年,黨的政策早已深入人心。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剛建國兩年?
鄰里之間別說互相幫忙了,說是互相防備都不為過。
生怕鄰居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把自家給連累了。
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團結(jié)一致,努力活下去,暗地里卻又互相防備。
想要亂世的人有多善良,只能說祁安想多了。
晚飯祁安做的雞蛋面,把已經(jīng)蔫吧的青菜都給炒了。
加上中午剩的牛肉還有半只燒雞,還是很豐盛的。
祁安的廚藝雖然只能算一般,但他舍得用油,面條和炒青菜的味道都不錯。
小雨水吃的很是開心,完全把何大清給忘了。
祁安正在和雨水吃飯的時候,易忠海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外。
天氣熱,祁安沒有關(guān)門,自然一眼就看到了。
看到易忠海手里拿著一瓶酒,兩個紙包,祁安微微皺眉說,“易大哥來了,吃飯了沒,請坐?!?/p>
“小安,三年沒過來了吧!
你姐夫不在家,我代表他給你接個風(fēng),這年月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你也別嫌棄?!?/p>
易忠海坐下打開紙包,一份油炸花生米,一份涼拌豬耳朵。
酒瓶上沒有標(biāo)簽,簡易木塞上面都有些臟了,應(yīng)該是散酒。
祁安心說,“你算老幾啊,能代表何大清給我接風(fēng)?”
想到易中海跟何大清都是兄弟相稱,還真有那么點能代表的意思。
“易大哥客氣了,咱就說會話吧!
我還要照顧小雨水,酒就不喝了?!?/p>
祁安說著話,給小雨水夾了片牛肉,“雨水,和易叔叔問好了沒,小孩子要有禮貌哦!”
“嗚嗚,一叔叔好,”——雨水小嘴里滿是食物,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雨水真乖,慢點吃?!?/p>
易忠??粗雷由系呐H?,燒雞,還有雞蛋面上的油花,眉頭微皺。
祁安剛回來,買點肉他理解。
可誰家做飯這樣放油?。≌媸遣皇亲约杭覗|西,不知道心疼。
當(dāng)然,教育祁安的事以后再說。
現(xiàn)在根本不熟,說多了只會惹人厭。
“是我考慮不周了,喝酒的事以后再說,今個咱倆就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