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中秋,闔家團圓的日子。
人們往往都會借機辦一些喜事來增加一些節(jié)日的喜氣兒。
剛下飛機就急匆匆跑到魔都最大酒店的紀星嶼一腳踹開大門,看到正準備交換戒指的一對新人目光驚愕的看向自己,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尖銳的小虎牙。
只可惜,團圓的日子沒有他,大喜的日子,也沒有他。
“呦,已經(jīng)到了交換戒指的這一步了啊?!?/p>
他桀驁的拽了拽自己已經(jīng)凌亂的領(lǐng)口,露出精致的鎖骨,踏著優(yōu)雅的腳步一步一步的接近高臺上的新人。
“哥哥結(jié)婚了,怎么不叫我這個遠在國外的弟弟回來喝一杯喜酒呢?”
“紀星嶼,誰讓你回來的!”
紀父這么一聲呵斥將在場的嘉賓拉回了神,那些記者也紛紛的舉起相機拍起照。
他們聞到了奸情的味道,兄弟二人搶一夫,這新聞一定會爆。
豪門真會玩啊。
“紀星嶼?他就是紀家被驅(qū)逐出國的小兒子?”
“聽說當年為了追裴家二少爺搞出了什么事情,讓紀家大公子差點喪命?!?/p>
“???瞧這紀小少爺?shù)拿嫦啵椭朗莻€刁鉆不好惹的,看來他跟家里人關(guān)系不好的傳聞是真的了?!?/p>
“有這么個逆子,可夠紀家頭疼的了?!?/p>
臺下的賓客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紀父黑著臉就要將紀星嶼拽下去,低聲在紀星嶼耳邊警告,“今天是你哥哥結(jié)婚的日子,你少給我胡來!”
“胡來?”紀星嶼聞言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爸,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只不過就是回來參加哥哥的婚禮而已,怎么會是胡來呢?”
說完,他用巧勁掙脫了紀父,再次提步走到高臺之上,表情帶著埋怨。
“哥哥,結(jié)婚都不告訴我這個做弟弟的,是不是太見外了?”
這模樣,還真像個生悶氣的乖巧弟弟。
紀觀南面色有些發(fā)白,顯然沒想到紀星嶼能回來,“小嶼,我...”
“星嶼,是我不讓觀南通知你的?!?/p>
裴池自然瞧不得愛人受委屈,立馬把人護在身后。
這一幕落在紀星嶼眼中只覺得刺眼。
“聽說你最近的學(xué)業(yè)正在重要關(guān)頭,我們不想打擾你?!?/p>
是不想打擾我還是不想讓我回來打擾你們的婚禮啊。
紀星嶼直視眼前人的眼睛,心口酸澀。
他曾丟盡了臉面追逐在這人的身后,成為整個魔都的笑柄,今天…他還是跟自己的哥哥辦了婚禮。
“你真的要跟他結(jié)婚?”
裴池一頓,隨即點頭,“以后我會跟觀南一起照顧你?!?/p>
狗屁的照顧。
紀星嶼舔了舔后槽牙,忽然冷笑一聲伸出手。
“紀星嶼你干什么!”
“還不快把二少爺拉下來!”
“這紀小少爺該不會要大鬧婚禮吧?”
紀星嶼的耳垂動了動。
大鬧婚禮?
瞥了一眼在自己伸出手后就迅速將人拉遠的裴池,自己不顧一切都要追逐的白月光。
紀星嶼拿起手邊的紅酒,慢條斯理的倒了一杯。
“你們慌什么?我只不過是想在這么重要的一個場合親自敬給兩位哥哥一杯酒而已。”
目光從紀觀南蒼白的面孔劃過,紀星嶼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嘲諷,對著裴池舉杯。
“池哥,新婚快樂?!?/p>
裴池情緒整理得很快,和煦的回敬紀星嶼:“謝謝星嶼。”
紀星嶼咧嘴點頭,隨即看向紀觀南。
若說剛才他的態(tài)度是苦澀的,現(xiàn)如今面對紀觀南足以撐得上為挑釁。
“哥哥,新婚快樂,這次來得匆忙沒帶什么禮物,下次你結(jié)婚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我好提早準備一份超級大禮送給你,省的讓外人看了笑話?!?/p>
嘶——
四周傳來賓客吸氣的聲音。
裴紀兩家的長輩就跟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再也不見剛才的喜氣。
這紀家小少爺嘴巴是真的陰損。
哪有自家哥哥新婚就大庭廣眾之下詛咒人家二婚的。
紀父捂著胸口,哆嗦著指著紀星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像紀星嶼再說兩句話他分分鐘就要進重癥監(jiān)護室一樣。
鬧的也差不多了啊。
紀星嶼晃了晃酒杯,剛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結(jié)束這場鬧劇。
就在這時,剛才被他踹開的大門再次被人打開。
紀觀南看到來人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面上帶著難掩的激動。
“裴大哥!”
“大哥?!迸岢匾哺Ь吹慕辛艘宦?。
吧嗒——
剛才還捏在紀星嶼指尖上的高腳杯不知道為什么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他整個人僵硬在原地,只覺得自己的手臂很疼,頭也不敢回。
隨著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紀星嶼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了。
他不是不在國內(nèi)嗎?
“來晚了,新婚快樂?!?/p>
裴野幾近兩米的身高站在紀星嶼的身后,偌大的身影幾乎將紀星嶼給罩住。
他凜冽的目光落在紀星嶼白皙的后頸上,眼底的光芒微暗。
“看來,我錯過了有趣的事情?!?/p>
紀星嶼縮了縮脖子,左手捏著右手的小臂,一句話都不敢吭聲。
完全就跟貓見了耗子一樣慫。
裴池見裴野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紀星嶼看,也知道紀星嶼從小就怕裴野,站出來打圓場:“星嶼這次是專門回來祝福我跟小南的?!?/p>
四周的賓客抽了抽嘴角。
祝福?
祝福他哥早日二婚嗎?
裴野的視線劃過紀星嶼緊捏著的右臂,隨即看向新人還沒有來得及交換的戒指。
“婚禮繼續(xù)?!?/p>
離開前,他見紀星嶼還跟個桿子一樣立在原地,活脫像是受了什么欺負的小媳婦兒一樣,嘴角一抹弧度轉(zhuǎn)瞬即逝。
“你是準備立在這里當花童嗎?”
你才當花童,你全家都是花童!
你見過一米八的花童嗎!
紀星嶼敢怒不敢言,只能跟在裴野的身后灰溜溜的下去,一點都不見剛才的囂張。
婚禮現(xiàn)場進行,只是這場婚禮的氣氛再也恢復(fù)不到之前的歡愉。
在交換戒指后,裴池便以紀觀南身體不適,攬著人回了酒店為新人準備的休息室。
賓客們也紛紛表示理解,畢竟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婚禮能舉行下來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紀父陰沉著一張臉瞪著坐在角落里的紀星嶼,對著身邊保鏢一樣的人吩咐道:“一會找個機會就把小少爺給帶回家去?!?/p>
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