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修好,還能加快你們的網速”高名揚對昂奈說道,昂奈瞇起三角眼看著他一言不發(fā),突然問道“哦?你說說是哪里壞了?有什么辦法加快網速?”,就因為這個破網速讓許多咬鉤的魚溜了,“業(yè)績”上不去,經常挨圖拉昂責罵,心中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解決這個大問題,可他現在也不敢信任眼前這個年輕人,“散熱不良會導致CPU過熱,讓系統(tǒng)停機,線纜需要重新整理,更換氧化的接口,否則信號傳輸效率太低,還有,交換機的固件版本太舊,需要升級,否則會有安全漏洞。”聽著這些專業(yè)詞匯昂奈似懂非懂的,“你打算怎么修理?”“要修復這個系統(tǒng),我需要一些工具和設備。沒有這些,我沒辦法工作?!卑耗我恢缸郎系募埡凸P“需要什么你寫下了!”高名揚上前彎腰寫著:電腦(測試、調校)、散熱風扇和CPU散熱器、交換機、萬用表、網絡測試儀、線纜和接口端子、SSH客戶端(防止線路入侵)……
昂奈看了看紙上的物品清單,抬頭示意兩個迷彩服把高名揚帶走,然后用手機對著清單拍照發(fā)給圖拉昂,一會收到回信“我讓人看過,沒什么問題,都是很容易買到的東西,你派人去趕緊買回來,可以給他一點獎勵,弄好了我們才能賺更多的錢,知道嗎!”
高名揚又被關進高低床的屋子里,這里比鐵皮屋好一些,沒那么潮也沒有臭不可聞的味道,唯一相同的就是密不透風的黑暗,這是對人的意志最大的摧毀,黑暗讓你失去反抗的勇氣,更讓人看不到未來的希望。
他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心里的計劃,“可以利用VLAN技術將不同業(yè)務隔離,減少廣播風暴對網絡性能的影響。同時,他引入UDP協(xié)議,并在此基礎上開發(fā)了一套自定義的加密算法,確保數據傳輸的安全性。修復系統(tǒng)的同時,悄悄在核心交換機中植入了一段隱藏代碼。這段代碼會在特定時間觸發(fā),將園區(qū)的通訊數據轉發(fā)到一個外部服務器。他還利用SSH隧道技術,在系統(tǒng)中創(chuàng)建了一個隱蔽的遠程訪問通道,可以在不被察覺的遠程控制整個網絡。還可以發(fā)送信息給阿敏……”,一想到這里他不禁興奮起來,“那我就可以讓她報警來救我出去了”,一股希望之火迅速蔓延全身,“鄒瑞華……我一定要親手送你進地獄”。
“阿敏現在怎么樣了?她一定在想辦法尋找我的下落,可是她怎么能知道我在這里?鄒瑞華會怎么對她?我的天啦,鄒瑞華害我就是想獨占我們未來的一切成果,他會同樣對付阿敏嗎?他會把阿敏怎么樣?阿敏會不會被他害了?應該不會,阿敏不是他的對手,不會妨礙他的計劃,鄒瑞華不可能再冒風險去害她,可是我如果現在告訴阿敏我還活著,阿敏知道真相后不是更危險?天啦,我差點因為自己的沖動害了阿敏,不,一定有其他辦法,我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咚”的一聲響起門被打開,幾個黑影進來,一個人被扔到高名揚的對面床上,隨后門又被重新鎖上。對面床上傳出阿泰沉悶的呻吟聲,“阿泰……”高名揚借著門縫微弱的光線摸過去,剛摸到阿泰的手臂就感覺一團黏糊糊的液體沾在手上,“你受傷了?他們又打你了?”“沒事,他們推我撞到桌角,手臂劃破了個口子,看到我出血了就沒有打我”“你這傷口還在流血,怎么辦?”“沒事的,死不了”,高名揚四處摸了一下,摸到一條床單,摸索著找到邊緣用力一扯撕下一塊布條,黑暗中胡亂替他包扎好,“今天又沒完成任務,餓急了偷了一份盒飯,沒吃兩口就被發(fā)現了”阿泰苦笑著說道。高名揚名揚接話,沉默半天說到“我們一定要出去,一定有辦法的”“還沒有問你叫什么?”“高名揚”“他們好像沒有對付其他新人一樣打你?”
“嗯,他們想讓我?guī)退麄冃藓镁W絡問題”
“難怪,最近每天斷網好幾次,沒幾個人完成任務的。那你可以過得舒服一點”
“你這一年多怎么熬過來的?”黑暗中傳來一陣抽泣“我想活著,再去看看村里的皮姆妹妹,看看爺爺的腿好些了嗎,想再出??纯慈粘?,想躺在沙灘上吹著海風……我要活著……”“會的,一定會的!”兩個人再沒有出聲,伴著傷痛沉沉睡去。
沈敏一直守在高名揚的辦公室里,守著電話寸步不離,鄒瑞華讓人安排兩個女同事照顧她,公司上下都知道老板失蹤了,一時人心惶惶,不知道公司下一步會怎么樣?
鄒瑞華走進沈敏的辦公室,輕輕的喊了聲“阿敏……”,沈敏抬頭看著他,目光中的期盼在看到他深沉的表情后又恢復了一臉的迷茫狀態(tài),“還是沒有消息嗎?”她輕聲問道,鄒瑞華不敢看她,低聲回答“沒有,大使館那邊也問過了,沒有出入境記錄,沒有通訊痕跡,也沒有人聯(lián)系提任何要求……”。
“阿敏!你要振作一點,名揚肯定不想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們要幫他把公司打理好,現在大家都需要你”鄒瑞華提高了聲音對她說道,沈敏看著手里的手機低聲說道:“我知道的,現在有你安排公司就夠了,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鄒瑞華低著頭還想再說什么,卻沒有再開口,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到隔壁交代了幾句,默默離開了。
他回到車上點上一支煙回想著在泰國的蛇頭說的話“只要把人交給我們,其他的你不用管,進了園區(qū)他再也不可能出來了,接到人后我給你錢”,鄒瑞華絕對不是為了那幾萬塊賣“豬仔”的錢,他有更大的目標,公司業(yè)務、融資計劃都是靠他,未來公司發(fā)展沒有高名揚的存在都可以是他的了,沈敏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威脅,可是面對大家在一起那么多年的情誼,看到她現在的狀態(tài)又有些不忍,“隨她去吧,只要不妨礙我的事就不要管她了”,想到這里他扔掉煙頭,一腳油門疾馳而去。
早晨的園區(qū)里,濃霧還未散開。高名揚被一陣嘈雜的鬧聲驚醒,門鎖被打開,阿強拿手里的警棍敲打著木門,“起來,起來,都起來,出去上公開課啦!”,高名揚疑惑的看了看阿泰,準備去看看,阿泰低聲說:“公開課是園區(qū)最狠的表演,你往后站!”說著把高名揚往后一拉,自己擠到他身前走了出去。
口哨聲此起彼伏,尖銳得讓人頭皮發(fā)麻,阿強和他的手下把所有人全都趕到院子里,高名揚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園區(qū)竟有這么多人,四周慢慢擠過來三四百人,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院子中央那塊布滿裂縫的水泥地,水泥地一邊的角上散落著煙頭還有一灘干涸的血跡。中間立著根鐵柱,銹得掉渣,上面綁了個二十多歲的小伙,他叫王林峰,臉上都腫得認不出五官,手腳被麻繩勒得死死的,滲出的血絲順著繩子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