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云夢尋仙
農(nóng)家營地·晨
墨子衍蹲在田埂上，用樹枝在地上勾勾畫畫。陳勝叼著草莖湊過來，瞇眼瞅了半天："這畫的啥？蚯蚓開會？"
"這叫曲轅犁。"墨子衍頭也不抬，"比你們現(xiàn)在用的直轅犁省力一半，耕得還深。"
陳勝一把奪過樹枝，在圖上添了幾道："這犁頭得加寬，咱這兒的土硬得像秦軍的腦殼。"又指了指犁轅，"這兒得包層鐵皮，不然三天就磨禿嚕了。"
墨子衍挑眉："你懂機關(guān)術(shù)？"
"不懂。"陳勝咧嘴一笑，"但老子種了三十年地。"
瘸子狗叼著塊木片跑過來，往圖上一趴，尾巴搖得歡實，活像在說："我也幫忙了！"
曬谷場·午
十幾個農(nóng)人圍成圈，看墨子衍和陳勝組裝第一架曲轅犁。
"這犁轅為啥是彎的？"老吳頭撓頭。
"你腰是直的嗎？"陳勝踹了腳犁架，"彎的才能借上勁兒！"
荊禾蹲在旁邊削木楔，短刀舞得飛快。有個半大小子想偷摸順塊木料，被她一記眼刀釘在原地。
"成了！"墨子衍拍拍手。
陳勝二話不說，套上牛就開始試犁。犁刀入土如切豆腐，翻起的黑浪整齊得像用尺子量過。圍觀的老農(nóng)們"呼啦"一下全涌了上去，你摸犁頭我拽繩，有個大娘直接趴地上研究犁刀角度。
"墨家小子。"陳勝抹了把汗，"這玩意能讓我多開三十畝荒地。"
墨子衍剛要謙虛，手機突然在懷里震動：【檢測到云夢山能量波動增強，建議立即出發(fā)】
農(nóng)家營地·暮
篝火噼啪作響，鐵鍋里燉著雜糧粥，混著野菜和咸肉的香氣。墨子衍捧著粗陶碗，一邊扒飯一邊問陳勝：
"陳大哥，我們要找的人到底在哪兒？你總得告訴我們名字吧？"
陳勝嚼著一塊咸肉，骨頭在嘴里"咯嘣"一聲咬碎："云夢山，古松觀。"他灌了口酒，咂咂嘴，"莊逍遙那老牛鼻子，整天神神叨叨的，說是在研究什么'天道機關(guān)'。"
"莊逍遙？"荊禾手里的木勺一頓，"就是那個騎青牛、整天說'無為而治'的道家高人？"
"高個屁！"陳勝"啪"地拍死腿上吸血的蚊子，"上個月他來信，說發(fā)明了個'不用牛自己會跑'的犁，讓我去開開眼。"
墨子衍來了興趣："真能自己跑？"
"結(jié)果是他新收的徒弟在前面拉犁！"陳勝拍著大腿狂笑，"那倒霉孩子現(xiàn)在見著犁就哆嗦！"
瘸子狗正埋頭舔粥，聞言抬頭"汪"了一聲，尾巴搖得歡實，仿佛也在嘲笑。
墨子衍和荊禾對視一眼——魚形玉佩的另一半，很可能就在莊逍遙手里！
"明天一早就出發(fā)？"墨子衍問。
陳勝突然壓低聲音："云夢山最近不太平。"他蘸著酒水在木桌上畫了道線，"秦軍新增了三處哨卡，還有個穿白袍的儒生整天在山腳轉(zhuǎn)悠。"
"顏無咎？"荊禾的短刀"錚"地出鞘半寸。
"那廝的琴弦能割人喉嚨。"陳勝瞇起眼，從腰間解下個皮囊，倒出幾顆黑乎乎的藥丸，"不過老吳頭配的'竄天猴'，夠他們喝一壺的。"
瘸子狗湊過來嗅了嗅，突然"阿嚏"打了個噴嚏，搖搖晃晃地栽進荊禾懷里，逗得眾人哄笑。
啟程·朝
晨霧未散，墨子衍正往馬車上捆最后幾卷圖紙。陳勝拎著鋤頭從田埂走來，褲腳還沾著露水："曬谷場交給老吳頭了，他年輕時當(dāng)過游俠，對付秦軍稅吏比割麥子還利索。"
荊禾抱著竹篾編的干糧筐小跑過來，發(fā)梢上沾著草屑："墨大哥！我烙了三十張餅，夠吃到云夢山啦！"筐里突然探出個毛茸茸的腦袋——瘸子狗正叼著半張餅，三條腿還死死扒著筐沿。
"這畜生倒會享福！"陳勝笑罵著把狗拎出來，卻見它脖子上套著新編的柳條圈，上面串著幾支"竄天猴"火藥筒，"好家伙，你們這是要端了秦軍大營？"
墨子衍摸出手機，屏幕在晨光中泛著藍光：
【曲轅犁推廣進度：17% 社會影響力+5】
"這玩意兒還挺敬業(yè)。"他順手把手機塞進了裝著青銅鉅子令兜里。
陳勝突然把鋤頭往車轅上一橫："我跟你們走一程。"
"你那百畝稻子......"
"老吳頭帶著二十個后生守著呢。"他拍了拍腰間柴刀，"再說了，莊逍遙那老狐貍......"話到一半突然住嘴，耳根可疑地發(fā)紅。
荊禾眨巴著眼湊過來："陳勝哥，你上次偷喝他酒的事還沒完？"
"那是切磋！切磋懂嗎！"壯漢急得直跺腳，震得車轅上掛的銅鈴叮當(dāng)作響。
莊子外傳來雞鳴，第一縷陽光刺破晨霧。瘸子狗突然"汪"地竄上馬車，三條腿穩(wěn)穩(wěn)蹲在車頂，活像尊瘸腿貔貅。
"這狗成精了吧？"墨子衍目瞪口呆。
陳勝甩響馬鞭："坐穩(wěn)了！晌午前要過黑風(fēng)坳，那地界最近鬧狼災(zāi)......"
馬車吱呀呀碾過青石板路，車后揚起細碎的金色塵霧——那是老吳頭帶著農(nóng)人們?nèi)龅牡練?，說是能迷惑追兵的耳目。
荊禾從筐底摸出塊麥芽糖："墨大哥，給！"
糖塊在朝陽下晶瑩透亮，歪歪扭扭的"墨"字里嵌著粒黍米，活像戴了頂斗笠。
"你這刻字手藝......"
"跟王嬸學(xué)的！"少女得意地晃著腦袋，"她說刻個'墨'字，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
系統(tǒng)突然在墨子衍腦內(nèi)播放《男兒當(dāng)自強》的嗩吶版。
"......你最近是不是偷連了村里的祭祀鼓樂？"
【檢測到出行場景，自動匹配勵志BGM】
云夢山·黑風(fēng)坳
馬車碾過崎嶇的山路，車輪在碎石上顛簸，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瘸子狗蹲在車頂，耳朵豎起，警惕地掃視四周。
陳勝甩著馬鞭，瞇眼望向遠處山坳："前面就是黑風(fēng)坳，最近有狼群出沒，都打起精神來。"
荊禾握緊短刀，低聲道："我總覺得……太安靜了。"
話音剛落——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直取陳勝咽喉！
"當(dāng)！"
陳勝反應(yīng)極快，柴刀一橫，箭矢被格開，但第二支、第三支已經(jīng)接踵而至！
"秦軍埋伏！"墨子衍猛地撲倒荊禾，箭矢"哆哆哆"釘入車板。
"轟！"
山道兩側(cè)的灌木叢中，突然沖出十余名黑甲秦兵，為首的正是白袍儒生——顏無咎！
"墨家余孽，果然走這條路。"顏無咎輕搖折扇，笑容溫潤如玉，"李相真是料事如神。"
陳勝啐了一口："呸！儒家什么時候給法家當(dāng)狗了？"
顏無咎不惱，只是輕輕一揮手："殺。"
——戰(zhàn)斗爆發(fā)！
墨子衍掏出手機，瘋狂點擊屏幕："系統(tǒng)！啟動戰(zhàn)斗輔助！"
【警告！天志系統(tǒng)能量不足，戰(zhàn)斗模塊無法加載！】
"該死！"
荊禾已經(jīng)沖入敵陣，短刀翻飛，刀光如電，但秦軍人多勢眾，很快將她逼退。陳勝怒吼一聲，柴刀橫掃，劈翻兩名秦兵，但背后突然挨了一記冷箭！
"噗！"
箭矢入肉，陳勝悶哼一聲，踉蹌兩步，鮮血順著后背浸透衣衫。
"陳勝哥！"荊禾驚呼。
墨子衍咬牙，再次嘗試激活系統(tǒng)："逃生功能！逃生功能總能用吧？！"
【檢測到緊急情況，啟動"墨守"逃生模式——】
"咔！"
青銅鉅子令突然發(fā)熱，一道金光從令牌射出，在半空中展開一幅機關(guān)陣圖！
"跑！"墨子衍拽起陳勝，沖荊禾大喊，"跟著光走！"
金光所指之處，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一個隱蔽的地道入口！
顏無咎眼神一冷："攔住他們！"
三人迅速沖入地道，墨子衍最后回頭，正對上顏無咎陰冷的目光。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顏無咎的聲音幽幽傳來，"李相要的東西，遲早會拿到。"
——地道封閉！
漆黑的地道中，只有手機屏幕的微光照亮前路。
【逃生路線規(guī)劃中……】
【檢測到陳勝生命體征下降，啟動緊急醫(yī)療輔助】
墨子衍撕開陳勝的衣衫，箭傷已經(jīng)發(fā)黑："有毒！"
荊禾翻出藥囊，手忙腳亂地倒出草藥："老吳頭給的解毒散……"
【毒素分析中……箭鏃淬有"斷腸草"提取物，建議使用"青蒿汁"外敷，"甘草"內(nèi)服】
墨子衍一愣："系統(tǒng)，你連這個都懂？"
【天志系統(tǒng)·醫(yī)學(xué)模塊已載入】
荊禾迅速按指示處理傷口，陳勝的呼吸終于平穩(wěn)下來。
瘸子狗趴在一旁，舔了舔陳勝的手，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
"這地道……通向哪兒？"荊禾喘息著問。
墨子衍看向手機屏幕，地圖上閃爍著一個紅點：
【目的地：云夢山·古松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