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禮部衙門前,五百名御林軍與五十名護(hù)衛(wèi)整裝待發(fā),氣勢恢宏。
禮部尚書蘇格源親自前來送行,他身著一品官服,面帶微笑,向劉軒與丁坤拱手行禮道:“殿下,丁大人,在下受皇上之命,特來為二位送行,愿你們一路順風(fēng),平安抵達(dá)?!?/p>
丁坤見劉軒場面話也不說,便徑直鉆進(jìn)了馬車,連忙說道:“蘇大人請回吧?!?/p>
蘇格源看了看劉軒的馬車,心里苦笑,讓這位晉王殿下去簽文書,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笑話。
“啟程!”隨著御前左統(tǒng)領(lǐng)張乾浩的一聲命令,眾人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
“看什么呢?”寧欣月皺著眉頭問道,她對劉軒剛才的表現(xiàn)有些失望,劉軒對禮部尚書蘇格源甚是冷淡,卻對前來送行的冬寧戀戀不舍,不僅有損皇家顏面,也顯得劉軒過于輕浮,缺乏應(yīng)有的穩(wěn)重與成熟。
劉軒正看著身后的侍衛(wèi)發(fā)呆,聽寧欣月發(fā)問,便放下車簾,問道:“騎兵出行,怎么連馬鐙和馬鞍都不裝備?”
“馬鐙、馬鞍?”那是什么意思?寧欣月聽劉軒又開始說胡話,暗自嘆息一聲。
從京城到金陵,有兩千余里,劉軒他們每天行走百余里,也需要十幾天才能到達(dá)。
“這馬車實在是太顛簸了,得改良一下。”劉軒看了看對面的谷雨和小雪,悄悄的往寧欣月這邊靠了靠。
傍晚,一行人到達(dá)了一家驛站。大漢國每隔三十里就有一家官驛,想在哪里落腳,張乾浩會讓騎兵提前通知,劉軒已向他下達(dá)了命令,不見沿途的各級官員,吃住就在驛站。
驛長早早就率領(lǐng)手下等在門口,見劉軒他們到來,急忙跪倒行禮:“微臣參見晉王殿下?!?/p>
劉軒在馬車?yán)锏卣f道:“起來吧,給我們準(zhǔn)備點吃的,本王有些累了,想早吃飯早休息,旁人不得打擾?!?/p>
“遵命!”驛長連忙應(yīng)承,心中暗自揣測晉王為何如此低調(diào),懷里揣著的500兩銀票,終是沒敢拿出來。
做為親王,當(dāng)然不能和手下人一起在大廳吃飯,劉軒的晚膳被端到了樓上的房間里面。雖然沒有什么山珍海味,不過雞鴨魚肉什么的卻弄了一大桌子,也算得上豐盛。
劉軒入座后,對一旁垂立的谷雨和小雪說道:“你們倆坐下來一起吃吧,這里也沒有外人,不用講那么多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p>
兩女答應(yīng)一聲,沒仍是站著不動,直到寧欣月點頭示意,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桌旁。
劉軒拿起酒壺,看著寧欣月,詢問道?!胺蛉耍@么多好菜,你也喝一點?”
寧欣月雖然是公爵府的千金小姐,但她是武將之后,對喝酒并不抵觸,爽快地說道:“行!”
飯菜和酒,谷雨都用銀針試過了,可以放心吃。寧欣月邊吃邊想著:“這驛站的飯菜,可比傻子做的差太遠(yuǎn)了。”
晚飯后,谷雨和小雪服侍劉軒夫婦洗漱之后,便退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劉軒和寧欣月兩個人。就一張床,他們只能睡在一起。
整個大漢國,都知道劉軒是傻子,如果被新婚的王妃趕出房間的事情再傳出去,劉軒就又給百姓們貢獻(xiàn)了一條笑料,作為她名義上的妻子,寧欣月也會覺得丟人。
當(dāng)劉軒緩緩放下床帳的那一刻,寧欣月的臉頰不禁泛起了紅暈。盡管她已嫁為人婦半個多月,但內(nèi)心仍未做好與男子同床共枕的準(zhǔn)備。
“你晚上要老實點?!睂幮涝抡f道,盡管努力保持嚴(yán)肅,但臉上的紅暈卻出賣了她的羞澀與緊張。
劉軒聞言,一臉正經(jīng)地回答道:“放心吧,我答應(yīng)過你,半年內(nèi)不會碰你的身子,我絕對說到做到?!?/p>
聽到劉軒的承諾,寧欣月心中稍感寬慰。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然后輕聲說道:“你轉(zhuǎn)過身去?!贝齽④幰姥赞D(zhuǎn)身之后,寧欣月迅速脫下外衣,鉆進(jìn)了被子之中。
第一次和男子并排躺在一起,而且還同蓋一條被子,寧欣月只覺得渾身發(fā)燙,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正當(dāng)她既羞澀又緊張之際,劉軒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入她耳中:“月月,你晚上起來的時候叫我一聲,我知道你夜間愛尿尿?!?/p>
寧欣月聞言,又羞又氣,伸手在劉軒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還覺得不解恨,又拉過他的胳膊咬了一口。
“嘶——”劉軒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二天早上,寧欣月從夢中醒來,覺得身上暖洋洋的。睜開眼,發(fā)覺自己正偎依在劉軒懷里,不但用胳膊摟著他,還把一條腿搭在了人家的身上。
“啊——”寧欣驚叫一聲,猛地一下坐了起來,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她轉(zhuǎn)頭看向劉軒,卻發(fā)現(xiàn)他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
寧欣月又羞又氣,忍不住罵道:“你、你無恥,你這說話不算的混蛋!”
劉軒一臉無辜地說道:“你看好了啊,是你主動抱著我的,我可啥也沒干,你可別冤枉好人?!?/p>
寧欣月更加氣惱了:“你早就醒了對不對?為什么不推開我?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劉軒苦著臉說道:“冤枉?。∥夷母覄影。课乙煌颇?,你就該說我占你便宜了。反正我不管怎么做,都是不對?!?/p>
寧欣月情知劉軒所言確是實情,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fā)泄,陡然驚覺自己僅穿著貼身小衣,心中更是害羞,連忙喝道:“你閉上眼,別看”說罷,尋到自己的衣服,慌亂穿上。
……
早飯后,一行人繼續(xù)踏上行程。寧欣月還沉浸在早上的尷尬之中,絕美的臉頰上仍殘留著淡淡的紅暈,坐在馬車中,始終不敢用正眼去看劉軒。
谷雨和小雪坐在對面,察覺到小姐的反常,卻是不敢多問,只能默默不語。
“你先下去一會兒行嗎?”長久的沉默之后,寧欣月終于開口打破了車內(nèi)的寧靜。早上那么一鬧,她忘記了解手。上車不久后,她便感到內(nèi)急,這一忍就是兩個多時辰??删嚯x中午打尖吃飯還有一段時間,寧欣月感覺自己真的已經(jīng)堅持不住了。
“我下去干嘛?是要讓這幾百人都知道,他們的王妃正在車上解決內(nèi)急之事嗎?”劉軒笑著著說道:“我可是沒聽說過誰是被尿憋死的。”說完示意小雪給寧欣月拿便桶。
這里,即便是城內(nèi)也沒有公共廁所,更何況是在這荒郊野嶺之處。人們外出時若遇內(nèi)急,往往只能找個偏僻角落就地解決,女人們在緊急情況下也不得不如此。不過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們出門時都是乘車,車內(nèi)會預(yù)備便桶,以解不時之需,從而避免尷尬。
寧欣月見劉軒識破自己的意圖,又羞又囧,不過她知道劉軒說的是實情,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好在,劉軒識趣地轉(zhuǎn)過了身子,隔著那并不透明的車簾,專心致志的欣賞起了窗外的風(fēng)景,無形中免去寧欣月一些尷尬之情。
“嘩嘩嘩”一陣急促的水聲在車內(nèi)驟然響起,劉軒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撇嘴,心想媳婦這“泄洪”的時間可比在家時長得多了。當(dāng)然,劉軒早就知道寧欣月那是故意打擾他的好事,因為冬寧說了,小姐在娘家時晚上根本就不起夜,即便偶爾起身,也不會喊別人伺候,更不要說一宿起來三次了。
劉軒沒揶揄寧欣月,他明白玩笑什么時候不能開。畢竟,一旦把虎妞惹毛了,自己恐怕也沒什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