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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南川藝術(shù)學(xué)院的百年校慶第二天,我站在展覽大廳的入口,

          凝視著那尊被高高擺放在中央的雕塑——《裂地之芽》。它和我七年前的設(shè)計一模一樣,

          裂縫中掙扎生長的芽,帶著倔強的生命力,只是底座上刻著“孫琪創(chuàng)作”的字樣,

          像一記無聲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臉上。大廳里人頭攢動,校友、業(yè)內(nèi)人士、記者穿梭其中,

          閃光燈此起彼伏。我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表情,緩步走進(jìn)去。今天,

          我受邀作為特邀藝術(shù)家展示新作《風(fēng)骨》,但孫琪昨晚的話像根刺,扎在我心底,

          提醒我這場展覽絕不簡單?!坝澈?,你來了!”一個清亮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唐婉,

          我的藝術(shù)經(jīng)紀(jì)人兼好友,穿著一身干練的黑色西裝,快步走來。她在巴黎幫我打理畫廊事務(wù),

          這次隨我回國,名義上是協(xié)助展覽,實則是我的后盾?!巴窠?,這尊雕塑……”我壓低聲音,

          指了指《裂地之芽》:“孫琪說它是米氏公司的鎮(zhèn)館之寶,可它明明是我的設(shè)計。

          ”唐婉皺眉,目光掃過雕塑,沉聲道:“米氏公司最近在藝術(shù)品市場動作頻頻,

          聽說他們想借校慶炒作幾件重量級作品,抬高拍賣價。孫琪和米宇濤的父親米振華關(guān)系匪淺,

          這事恐怕沒那么簡單。”我點頭,心頭涌上一股寒意。七年前,米振華為了家族利益,

          聯(lián)合孫琪誣陷我抄襲。如今,他們故技重施,擺明是要將我的心血據(jù)為己有。我攥緊拳頭,

          強迫自己冷靜:“婉姐,你能幫我查查米氏公司最近的動向嗎?我想知道他們在玩什么把戲。

          ”“沒問題?!碧仆衽呐奈业募?,壓低聲音,“不過你得小心。米氏公司背景深厚,

          孫琪又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別讓她抓到你的把柄。”我冷笑:“她敢來,我就讓她后悔。

          ”正說著,展覽大廳的另一側(cè)傳來一陣騷動。米宇濤一身深灰色西裝,出現(xiàn)在人群中,

          身邊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他一眼看到我,眼神復(fù)雜,朝我走來。“映荷,

          昨天的事,我……”。我打斷他,語氣冰冷:“米總,我今天是來展覽的,

          不是來聽你懺悔的。麻煩讓開?!彼蹲?,喉結(jié)滾動,似乎想說什么,

          卻被身旁一個男人打斷:“宇濤,這位就是聞映荷小姐吧?久仰大名。”那男人五十多歲,

          頭發(fā)花白,笑容和藹,卻透著幾分威嚴(yán)。我認(rèn)出他——米振華,米氏拍賣公司的掌權(quán)者,

          米宇濤的父親?!懊锥麻L?!蔽椅⑽㈩h首,掩飾住心底的厭惡,“沒想到您也親自來了。

          ”“聞小姐的作品在國際上頗有口碑,我當(dāng)然要來看看?!泵渍袢A笑得意味深長,

          目光掃過我身后的《風(fēng)骨》:“不過,我更好奇你對《裂地之芽》的看法。

          這可是我們米氏的鎮(zhèn)館之寶,孫琪小姐的心血之作?!蔽倚念^一震,

          面上卻不動聲色:“是嗎?孫琪的心血,我還真想好好欣賞?!泵渍袢A瞇起眼,

          像是想從我臉上看出破綻。米宇濤卻插話,語氣急切:“映荷,這雕塑的事,

          我可以解釋……”“宇濤,展覽要開始了?!泵渍袢A淡淡打斷,拍了拍他的肩,

          轉(zhuǎn)身走向貴賓席。米宇濤看了我一眼,眼神復(fù)雜,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唐婉在我耳邊低聲道:“米振華這老狐貍,擺明在試探你。別中他的激將法。”我點頭,

          深吸一口氣,走向自己的展臺?!讹L(fēng)骨》是我為這次校慶創(chuàng)作的新作,

          一尊由廢舊金屬和玻璃碎片組成的抽象雕塑,線條凌厲,象征從破碎中重生的力量。

          觀眾漸漸聚集,記者舉起相機,我強迫自己專注于講解,暫時壓下心頭的怒火。

          可就在我講解到一半時,孫琪出現(xiàn)了。她穿著一身白色長裙,妝容精致,笑容溫柔,

          像個不諳世事的天使。她徑直走向《裂地之芽》的展臺,拿起麥克風(fēng),聲音清脆:“各位,

          這件《裂地之芽》是我七年前為南川藝術(shù)節(jié)創(chuàng)作的作品,靈感來自生命的韌性。

          今天能在這里展出,我很榮幸?!比巳罕l(fā)出掌聲,記者蜂擁而上,

          問題接踵而至:“孫小姐,這件作品聽說被米氏公司高價收購,能否透露細(xì)節(jié)?

          ”“您和米氏公司的合作是怎么開始的?”孫琪應(yīng)對自如,

          笑容完美:“米氏公司看中了我的設(shè)計理念,我們一拍即合。至于細(xì)節(jié),商業(yè)機密,

          恕我無可奉告?!蔽倚牡椎呐饚缀跻獓姳《?。她不僅偷了我的設(shè)計,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唐婉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臂,低聲道:“別沖動,她在故意激你?!蔽覐娖茸约恨D(zhuǎn)回展臺,

          繼續(xù)講解《風(fēng)骨》??蓪O琪的聲音不斷傳來,像毒蛇吐信,句句刺耳。我終于忍不住,

          放下麥克風(fēng),大步走向她的展臺。“孫琪?!蔽艺径ㄔ谒媲埃曇衾涞孟癖?,

          “你敢不敢當(dāng)眾說,《裂地之芽》的每一張草圖、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是你親手完成的?

          ”全場寂靜。孫琪的笑容僵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她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映荷,

          你這是什么意思?想重提七年前的舊賬?”“舊賬?”我冷笑,目光掃過人群,“七年前,

          你偷了我的設(shè)計,偽造創(chuàng)作記錄,聯(lián)合米氏公司誣陷我抄襲。今天,

          你還想用同樣的謊言蒙混過關(guān)?”人群嘩然,記者的閃光燈瘋狂閃爍。孫琪臉色鐵青,

          聲音尖銳:“聞映荷,你別血口噴人!《裂地之芽》是我的心血,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是我偷的?

          ”“證據(jù)?”我逼近一步,盯著她的眼睛,“孫琪,你敢不敢讓我公開當(dāng)年的設(shè)計手稿?

          或者,讓米氏公司出示你的創(chuàng)作記錄?”她瞳孔一縮,嘴唇顫抖,顯然被我戳中痛處。

          米宇濤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皺眉道:“映荷,夠了。七年前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

          你何必咄咄逼人?”“咄咄逼人?”我轉(zhuǎn)向他,怒火再也壓不住,“米宇濤,

          七年前你親口說是我抄襲,害我失去一切?,F(xiàn)在你又來當(dāng)好人?還是說,

          你明知道孫琪的謊言,卻還是選擇包庇她?”他張了張嘴,眼神掙扎,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米振華從貴賓席起身,緩步走來,聲音低沉:“聞小姐,展覽是藝術(shù)的盛會,

          不是吵架的地方。你若有證據(jù),盡管拿出來。若沒有,就別擾亂秩序。

          ”我冷笑:“米董事長,證據(jù)我會找來。但我提醒您,米氏公司若再玩這種竊取設(shè)計的把戲,

          遲早自食惡果?!泵渍袢A瞇起眼,目光如刀。孫琪趁機開口,聲音帶著哭腔:“映荷,

          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和宇濤的關(guān)系,可你不能因為私怨,就污蔑我的作品!

          ”她的眼淚適時滑落,引來不少同情的目光。我卻只覺得惡心,轉(zhuǎn)身離開展臺,

          不想再和她糾纏。唐婉快步跟上,低聲道:“映荷,你剛才太沖動了。

          孫琪和米振華不會善罷甘休?!薄拔抑??!薄暗也荒茏屗^續(xù)用我的心血招搖撞騙。

          ”5展覽結(jié)束后,我驅(qū)車前往唐婉安排的酒店,腦子里全是《裂地之芽》的影子。

          剛到酒店停車場,一輛黑色SUV突然從側(cè)面沖出,逼停了我的車。我心頭一緊,

          握緊方向盤,警惕地看向車窗。車門打開,兩個蒙面男人跳下車,手里握著棒球棍。

          其中一個敲了敲我的車窗,聲音低沉:“聞映荷,下來,我們聊聊。”我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停車場燈光昏暗,四周空無一人,顯然是精心挑選的地點。

          我悄悄按下手機的緊急呼叫鍵,聲音平穩(wěn):“有話直說,我不認(rèn)識你們。

          ”“有人讓我們給你帶句話?!绷硪粋€男人冷笑,舉起棒球棍:“別再查《裂地之芽》的事,

          不然,你的畫廊和家人,都得遭殃?!蔽倚念^一震,腦海里閃過孫琪得意的笑??磥恚?/p>

          她比我想象的更狠。我假裝害怕,聲音顫抖:“好,我……我不查了,你們別傷害我。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信了我的話。就在他們放松警惕的瞬間,我猛踩油門,車子沖出包圍,

          擦著SUV的側(cè)面駛向出口。身后傳來怒罵聲,我從后視鏡看到他們追了幾步,最終放棄。

          回到酒店房間,我立刻撥通唐婉的電話,把停車場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她。她沉默片刻,

          聲音凝重:“映荷,這事絕對是孫琪干的。她想嚇唬你,讓你放棄調(diào)查。”“我不會退縮。

          ”我咬牙,“婉姐,你那邊查得怎么樣了?”“有進(jìn)展。

          ”“我聯(lián)系了一個米氏公司的前員工,他說七年前的抄襲風(fēng)波,米振華親自授意,

          孫琪只是執(zhí)行者?!薄八麄儌卧炝四愕脑O(shè)計手稿,還銷毀了你的創(chuàng)作記錄。

          我正在找他手里的備份文件,如果能拿到,就是鐵證?!蔽倚奶铀伲骸疤昧?!婉姐,

          拜托你盡快?!睊鞌嚯娫?,我站在窗前,俯瞰城市的夜景。孫琪,米振華,

          你們以為恐嚇就能讓我低頭?做夢!6晚上九點,盧陽明帶著小悠來到酒店。

          小悠一進(jìn)門就撲進(jìn)我懷里,奶聲奶氣地喊:“媽媽,悠悠今天畫了一只大恐龍,送給你!

          ”她舉起一張畫,上面歪歪扭扭地畫著一只綠色恐龍,咧著嘴笑。

          我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悠悠畫得真棒!媽媽愛死了?!蔽野阉У缴嘲l(fā)上,

          抬頭看向盧陽明。他靠在門邊,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

          眼神溫柔又帶著幾分揶揄。“老婆,聽說你今天在展覽上大殺四方?”他走過來,

          俯身在我耳邊低語,氣息溫?zé)幔骸斑B米宇濤都讓你懟得啞口無言,嗯?”我臉一紅,

          推開他:“別鬧,小悠看著呢?!毙∮瓶┛┬?,拍著小手:“爸爸親媽媽,羞羞!

          ”盧陽明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小悠,親了親她的臉蛋:“小壞蛋,敢笑爸爸?

          看我不撓你癢癢!”房間里充滿笑聲,我的心卻暖得發(fā)燙。七年前,

          我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幸福??杀R陽明和小悠,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哄睡小悠后,

          我和盧陽明坐在陽臺上,喝著紅酒。他攬住我的腰,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側(cè)頸:“映荷,

          今天的事我聽唐婉說了。孫琪和米氏公司欺人太甚,你打算怎么辦?”我靠在他懷里,

          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我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读训刂俊肥俏业男难?/p>

          我不會讓孫琪繼續(xù)用它招搖撞騙?!彼皖^吻了吻我的額頭,聲音帶著幾分霸道:“好,

          我支持你。不過,答應(yīng)我,別讓自己受傷。如果米氏公司敢動你,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撲哧一笑,仰頭看向他:“盧總,醋壇子又翻了?”他瞇起眼,湊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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