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的天賦是【靈魂分裂】。
也就是說在穿越過來時他的靈魂已經(jīng)一分為二了,一份靈魂成為了柳樹村的“江河”,一份則成為了柳樹村的“干娘”。
所以柳樹分身在觀察李雨晴時,并不耽擱他的本體做事。
他找來笤帚,連忙打掃了一下房間,打開窗戶通風(fēng)。
家里破舊可以,但干凈是必需的。
柳樹下。
流著鼻涕的小孩舔著棒棒糖,道:“姐姐要找江河哥嗎?我?guī)闳ソ痈缂?!?/p>
他蹦蹦跳跳,在前邊帶路。
李雨晴打量了一下柳樹村的環(huán)境后,邁步跟在了小孩身后。
車上又下來了兩位身穿黑西裝的男子,則跟在了李雨晴的身后。
一位是李雨晴的司機,一位是她的保鏢。
身為【吳城三中】的?;ǎ钣昵缈刹粌H僅是長得漂亮,她的修道資質(zhì)和家世都極好,據(jù)說母親是三境道修,父親乃是四練武者,雖然比不上“蘇氏”,但放眼吳城絕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他和李雨晴從高一開始就是同班同學(xué),甚至還做過一年半的同桌,對李雨晴非常了解。
“李雨晴的司機和保鏢應(yīng)該都是二練的層次。”
江河通過柳樹分身“看”著這一幕,暗暗轉(zhuǎn)念道:“她在學(xué)校挺低調(diào)的,從未帶過保鏢、坐過豪車,每天好像是騎電動車來上學(xué)的。”
但轉(zhuǎn)念一想……
學(xué)校是學(xué)校,豈是柳樹村能比的?
吳城有“靈域”籠罩,城內(nèi)高手如云,而柳樹村在城外,距離吳城足有25公里路程,雖說這個范圍處于“安全區(qū)”,驅(qū)魔者協(xié)會會定期派遣高手清理附近的陰魂邪祟和妖獸,但難免會有漏網(wǎng)之魚。
她是她父母的掌上明珠,不派兩個保鏢豈能放心她一個人出城?
如今世道就是這般,普通人若無機會,可能一輩子都不敢出城太遠。
就比如柳樹村的那些普通村民,他們是不敢離開“干娘”庇護的范圍的,一是怕遭遇到妖邪,二則是外邊濁潮迷霧彌漫,便是武者、道修都不敢長時間待在濁潮中,普通人哪敢?
很快。
小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江河哥,江河哥,快開門,有個姐姐來找你啦!”
江河家小院的院墻是那種土墻夯的,大約有1米5高,因為年頭久,墻頭上甚至都長出了一層苔蘚,院墻中央則是兩扇鐵大門,大門都生銹了。
砰砰砰!
生銹的大門被敲的搖晃。
艸!
這小兔崽子,也不怕把大門敲掉!
“來了來了,別敲了!”
江河找來拐杖,假裝一瘸一拐,一邊走一邊往手腕上纏繞了幾圈紗布,慢悠悠的打開了大門。
“江河!”
李雨晴看到江河現(xiàn)在的樣子,不由喊出了聲。
砰!
江河面無表情,又關(guān)上了大門。
做戲做全套。
李雨晴害得“他”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自己心里有點怨念合情合理!
“江河,開門!”
李雨晴自己上手敲起了門。
江河拄著拐杖靠在門邊,用一種不耐煩的語氣道:“干嘛?”
大門外。
李雨晴沉默了幾秒鐘,而后真摯道:“江河,抱歉……我沒想到因為我會讓事情變成這樣,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幫你處理好了,你今天就可以回學(xué)校讀書?!?/p>
“學(xué)校會開除那位陷害你的女同學(xué),幫你恢復(fù)聲譽?!?/p>
“我請我爸和蘇家談過了,蘇澤也不會再針對你。”
江河一聽到“上學(xué)”兩個字就腦殼痛,如果他喜歡上學(xué),那“上輩子”也不至于高中畢業(yè)后去藍翔學(xué)挖掘機了,聞言當(dāng)即拒絕道:“多謝李大小姐的好意,不過不需要了,我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的。”
門外,李雨晴氣的跺腳。
她咬牙道:“江河,你先開門好不好……你忘了你當(dāng)初的豪言壯志了么?你說你要沖擊四大道院,你要成為一名像陳府主那樣的道家真人!”
“你每天第一個到教室,每天最后一個離開教室……你的【道法基礎(chǔ)理論】知識是全年級第一,你付出了這么多,還有一個月不到就要高考了,難道就這樣甘心放棄?”
砰砰砰!
她來了氣,使勁敲了幾下門,直接爆起了粗口,道:“你特么要是再不開門,老娘就把你家大門給拆了!”
這小妮子,還是這么彪?。?/p>
門內(nèi),江河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了解李雨晴的性格,據(jù)說當(dāng)時自己被蘇澤打斷了腿后,李雨晴還曾去堵過蘇澤,在校門口將蘇澤摁在地上暴打了一頓。
記得當(dāng)初剛做同桌時,江河因為是孤兒,爺爺又去世的早,性格很孤僻自卑,當(dāng)時李雨晴很看不起“自己”,認(rèn)為“自己”不像一個男人。
但后來,逐漸有了改觀。
尤其是發(fā)現(xiàn)江河的刻苦努力之后,對江河態(tài)度大大轉(zhuǎn)變,甚至偶爾還會幫江河帶早餐,作為報答,江河則是為他輔導(dǎo)【道法基礎(chǔ)理論知識】課程。
李雨晴的父親是武者。
一般武者的性格都會比較豪爽,可能她性格受這方面的影響比較多,她都爆起了粗口,江河要是再不開門,她是真敢拆大門!
江河無可奈何開了門,無語道:“我家都破成這樣了你還拆門,這是不想讓我活了是吧?”
怕江河再關(guān)門,李雨晴第一時間用手推住了門,道:“跟我回學(xué)校吧,我保證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上學(xué)放學(xué)我都陪著你形影不離,我就不信他蘇澤還敢欺負(fù)你!”
“不去!”
江河:“你和我真要是形影不離,不用蘇澤動手,我怕你爸就會打斷我的腿!”
李雨晴被逗笑了,又立刻板起了臉。
江河了解她的性格,當(dāng)即一把將李雨晴扯進大門,沖著門外的保鏢、司機道:“麻煩兩位稍等一下,我和李雨晴同學(xué)說點悄悄話?!?/p>
“什么話不能在這兒說嗎?”
李雨晴嘟囔著,但還是跟著江河進了房間。
江河擼起了袖子。
李雨晴看到了江河手腕上的紗布,眼眶都紅了:“我聽他們說你割腕了……你,你真割了?你怎么這么傻!”
“???”
這是重點嗎?
江河扯掉手腕上的紗布,道:“你看,我的傷已經(jīng)好了!”
他又扔掉了拐杖,踢了踢腿,道:“我的腿傷也好了……實不相瞞,我們村今天祭祀干娘時,干娘顯靈,賜福給我,不但治好了我的傷,還令我體質(zhì)蛻變達到了武者層次,為了回報干娘,我打算暫時在干娘身邊修行,日夜祭祀供奉干娘?!?/p>
“干娘”顯靈這種事情告訴李雨晴,倒是沒什么,江河信的過她。
李雨晴也知道“干娘”對于村鎮(zhèn)的百姓來說意味著什么。
江河得到了“干娘”賜福,在“干娘”旁修行日夜祭祀供奉,是應(yīng)該的。
“那……那你高考怎么辦?”
李雨晴道:“你現(xiàn)在成為了武者,還修不修道?考不考道法學(xué)院?”
江河:“會修的,但暫時我會以練武為主,人的精力有限,一旦分心太多,我怕以后會在武道和道修兩條路上都沒建樹。”
他已做好了打算。
以后自己便以“武道”示人,兼修道法,柳樹分身則作為底牌。
“咱們是【道法班】的,我以后會以武道為主,高考也就沒必要參加了,不過我覺得我武道的天賦并不比道法差,以后肯定能有一番成就。”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李雨晴也不再勸。
她和江河閑聊了一會兒……
當(dāng)然。
說是閑聊,其實是一起罵著蘇澤,罵著蘇家,李雨晴咬著牙,道:“等老娘踏足道家四境之上,等你修成武道先天,咱們便聯(lián)手,打斷他蘇家所有人的腿,以報你斷腿之仇!”
打斷蘇家所有人的腿?
這也……
太狠了吧!
江河失笑,點頭道:“行,到時候我負(fù)責(zé)抱腿,你負(fù)責(zé)打?!?/p>
李雨晴被惹的咯咯笑,她看了一眼時間,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媽下午還得引導(dǎo)我修道呢……而且我爸也幫我搞到了一枚靈丹,或許用不了幾天我就能成功破關(guān)入境,成為一名真正的道修!”
“我送送你?!?/p>
江河又纏上紗布、拄上了拐杖。
他一瘸一拐,將李雨晴送到了柳樹下。
“江河,再見!”
李雨晴臨上車前,給江河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江河心中一動,連忙喊道:“等等!”
“???”
李雨晴一怔,道:“怎么了?”
江河取來一把香,遞給了李雨晴三支,道:“來都來了,拜拜我們村兒的干娘吧。”
李雨晴眨了眨眼,道:“好?!?/p>
江河看了一眼李雨晴的保鏢和司機,又道:“兩位大哥,要不你們也拜一下?”
保鏢和司機見自家小姐點燃香,恭恭敬敬的拜起了柳樹村的“干娘”,當(dāng)即也跟在身后,拜了下去。
隨著香火插入香爐。
裊裊香煙升起。
“叮!”
“你的柳樹分身吸收了香火之力,獲得了1點進化值?!?/p>
“叮!”
“你的柳樹分身吸收了香火之力,獲得了2點進化值。”
“?!?/p>
“咦?”
江河心中不由一動。
李雨晴的保鏢和司機都是“二練”武者,每人為自己的柳樹分身提供了“2點”進化值,但沒想到的是李雨晴竟也提供了“1點”進化值。
這說明……
這小妮子先前并不是吹的,她恐怕真的已臨近門檻、要破關(guān)入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