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
姜楠看來這次是不希望他來。
“媽媽,是我剛才打電話讓干爸來的?!?/p>
“胡鬧?!?/p>
姜楠說完,又向顧津低語了幾句,然后叮囑兒子。
“有事喊爸爸,我送干爸走?!?/p>
隨之,傳來關(guān)門的聲音。
姜楠和顧津兩人同時離開了家。
等厲書塵收拾好一切后,看到俊俊怯怯的站在他身后,兩只眼睛明顯泛著困意。
畢竟是自己兒子,厲書塵有所心軟,“怎么不去睡覺?”
“我,還沒有洗澡,媽媽和干爸出去了。”
媽媽不在,他變得不再那么囂張,甚至不敢直視厲書塵的眼睛。
厲書塵提起箱子,準(zhǔn)備放到樓下儲藏間,明天辦完事再走,俊俊顯然害怕了。
“你,能不能明天再走?媽媽不在,我害怕?!?/p>
明天再走?看來,兒子還是希望他走,厲書塵的心頓了頓,有種撕扯般的疼痛。
“好,你去睡吧,我明天走?!?/p>
看厲書塵沒有幫自己洗澡的意思,俊俊進(jìn)入了自己的房間。
隨著關(guān)門的聲音響起,厲書塵立馬紅了眼眶。
兒子?。∫院髮W(xué)會照顧好自己,看來,咱們父子倆是有緣無份。
早上起來后,厲書塵并沒有發(fā)現(xiàn)姜楠回來的痕跡。
眼看俊俊上學(xué)要遲到,他把俊俊喊起來。
“媽媽呢?”
俊俊揉揉惺忪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
話音剛落,姜楠回來了,手里提著父子倆平時愛吃的豆?jié){和油條。
姜楠以前認(rèn)為這樣的早餐不健康,從來不讓他們吃,厲書塵只有在送兒子上學(xué)時,和兒子在外面偷偷吃幾次。
“那個,我昨天去公司了,你別誤會?!?/p>
“這樣的事,以后不用給我解釋?!?/p>
看她回來了,厲書塵準(zhǔn)備出去打印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回來。
“厲書塵,一夜過去了,你的氣還沒有消嗎?”
姜楠把早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她能為他主動買早餐已經(jīng)是給他臺階下了,他竟然還不識趣。
“不,我沒有生氣,你先送俊俊上學(xué)去吧,咱們回來再談?!?/p>
“媽媽,他不想要咱們了,讓他走吧!他變了,變成了壞爸爸?!?/p>
看姜楠在身邊,俊俊又恢復(fù)了不可調(diào) 教的樣子,還用一雙嫌棄的目光,看了厲書塵一眼。
“俊俊別胡說,快去洗漱,讓爸爸送你去上學(xué)?!?/p>
姜楠打了個哈欠,進(jìn)入臥室去睡覺,看來昨天是一夜未睡。
厲書塵沒有理會她,而是堅持走了出去。
“媽媽,他走了,你快起來送我上學(xué)?!?/p>
俊俊拉起剛想入睡的姜楠。
姜楠一聽,睡意全無,匆忙收拾一下,準(zhǔn)備送俊俊去學(xué)校,連已經(jīng)空了的臥室都沒有注意到。
最后還是俊俊發(fā)現(xiàn)玫瑰花和一個紅色方盒不見了。
“媽媽,爸爸為你買的玫瑰花不見了?!?/p>
姜楠這才想起來那朵玫瑰花,她心不在焉的回兒子。
“別管它了,枯萎了,就該扔了?!?/p>
“可還有禮物呢?我昨天偷偷打開了,里面是鉆戒。”
說到鉆戒,她這次意識到,手上還戴著顧津送給自己的鉆戒。
“等一下?!?/p>
姜楠返回房間,把手上的鉆戒取下來,準(zhǔn)備換回她和厲書塵的結(jié)婚鉆戒,發(fā)現(xiàn)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奇怪,我前兩天明明是放在這個抽屜里的?!?/p>
“媽媽,你看?!?/p>
俊俊跑到衣帽間找到了厲書塵為媽媽買的新鉆戒。
“好,乖兒子,走,媽媽送你去上學(xué)?!?/p>
姜楠把新戒指戴在手上,帶著俊俊下樓。
經(jīng)過一樓時,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犬犬像以前一樣出來送他們。
“陳媽,陳媽?!?/p>
陳媽趕緊從廚房走出來,“怎么了?太太?!?/p>
“犬犬呢?”
“被先生抱走了。”
姜楠神色一怔:“他從來不碰犬犬的,他抱它干什么?”
“先生說,犬犬該打疫苗了?!?/p>
“哦。”
犬犬的疫苗從來都是厲書塵打,姜楠并未懷疑。
其實,她稍微上點心就知道,犬犬的疫苗是厲書塵出差前打的,當(dāng)時,還是她把厲書塵送到動物防疫站的。
“對了,早餐不用做了,我買過了,你自己隨便吃點就行?!?/p>
“好的,太太?!?/p>
陳媽看著母子倆離去的背影,一臉納悶。
心想:這兩口子今天是怎么了?犬犬的疫苗明明已經(jīng)打過了,先生又要去打疫苗,太太從來不買早餐的,今天竟然買了早餐。
等姜楠送俊俊回來時,發(fā)現(xiàn)厲書塵已經(jīng)回來了。
“犬犬呢?”
“送去救助站了?!?/p>
姜楠一聽,十分的惱火,眼底氣的都紅了,抬手一指。
“厲書塵,你是不是一根筋?怎么哄你都過不來勁了,是吧?”
厲書塵一眼看到她手上戴的戒指,走近幾步,伸開手。
姜楠以為是他要像以前一樣擁抱自己,眼底憤怒的火焰剛想褪去,厲書塵一把摘下她手上的戒指,聲音清冷的說。
“不是送給你的?!?/p>
姜楠頓時愣住,像不認(rèn)識厲書塵似的,兩眼復(fù)雜的看著他,有震驚,有憤怒,也有不解。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以前她也沒有給他過笑臉,一直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有時候甚至還板著個臉,他都不會生氣,五年來,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過。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無論錯的多離譜,最后承認(rèn)錯誤的仍然是厲書塵。
整頓好情緒后,她深吸一口氣,“咱們好好談?wù)劙?!如果你是因為顧津的事,一直這樣鬧,我也不想跟你解釋什么,我們之間一直是清白的?!?/p>
話音剛落,厲書塵的手機響了一聲,打開一看,是顧津發(fā)來的一條視頻。
視頻中,姜楠裹著一條浴巾,露出兩條雪白的大腿,沖著鏡頭微笑,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是厲書塵很少看到過的。
包括她生下厲俊俊那天,厲書塵也沒有從她臉上看到那種做母親的喜悅,而是滿眼的嫌棄。
視頻是在酒店拍的,看來昨天晚上,姜楠與顧津兩個人是在酒店度過了一晚。
接著便是顧津的一條短信,“厲總,占了我這么久的位置,也該讓給我了?!?/p>
關(guān)掉手機屏幕,厲書塵拿出一張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她:“我凈身出戶,你簽字吧!”
姜楠看到離婚協(xié)議書的簽名處還是空白的,心想:難道他在跟我玩欲擒故縱?故意試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