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雨瞅著張鳴那落寞的背影,心里頭可是半點(diǎn)兒漣漪都沒有。
她啊,早就對這門親事煩透了。
在她眼里,張鳴那股子木訥老實(shí)勁兒,就跟無能沒啥兩樣。
她想要的男人呢,得是能跟她平起平坐的,最好是讓她能抬頭仰望的,可不是那種事事都得她照顧的拖油瓶。
她拿出手機(jī),就給老爸打了個電話:“爸,我得跟張鳴把婚約給解除了,明天我就去辦手續(xù)?!蹦强跉?,斬釘截鐵的,根本不容商量。
張鳴呢,沒頭沒腦地在街上晃悠,肚子里空空的。
被魏小雨羞辱的那些畫面啊,就在腦袋里一遍一遍地過,就像一把不怎么鋒利的刀,一下一下地割著他的自尊心。
他就苦笑著尋思,自己到底有啥好的呢?
家里沒什么了不起的背景,自己也沒什么特別出眾的本事,就會那點(diǎn)兒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的醫(yī)術(shù)。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心里頭突然就涌起一股不服輸?shù)膭艃海堑没斐鰝€樣兒來,讓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都后悔不可!
突然一陣急喇叭聲,把張鳴從思緒里給拽了出來。
他下意識地一抬頭,就瞧見一個小女孩晃晃悠悠地朝著馬路中間走去,而一輛跑得飛快的汽車正朝著她沖過去呢。
張鳴啥都來不及想,“嗖”的一下就沖出去了,像箭似的。
他一把就把小女孩推到路邊去了,自個兒卻“撲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這時候,就聽到一個女人扯著嗓子尖叫:“我的孩子!”然后就跟瘋了似的跑過來,抱起小女孩就開始仔細(xì)查看,看孩子有沒有傷到哪兒。
等她確定孩子沒啥事兒之后,突然就轉(zhuǎn)過頭,對著張鳴就開始罵,那罵得可兇了,就跟冰雹似的往張鳴身上砸:“你干啥呢?你把我孩子都嚇著了!你是不是想訛人???”
張鳴一下子就懵了,他滿心以為自己做了好事,救了人呢,哪能想到換來的是這么一頓罵呀。
他咬著牙,費(fèi)勁兒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啥話也沒說,扭頭就走。
周圍的人都在那兒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嘰嘰喳喳地議論著,可沒一個人站出來幫張鳴說句話的。
張鳴心里那股子無力感啊,就像潮水一樣涌上來。
他就覺得吧,這個世界好像比他心里想的還要冷酷無情呢。
到了傍晚的時候,張鳴可算是找著了一份臨時的代駕工作。
他坐進(jìn)車?yán)铮钌畹匚艘豢跉?,想讓自己的心能平靜平靜。
就看到車后座躺著個老人,那臉色白得跟紙似的,呼吸也特別急促。
張鳴很沉著地對司機(jī)李叔說:“李叔啊,這位老先生的情況可危險了,得趕緊送醫(yī)院去。我瞅著他像是突然腦梗了,現(xiàn)在這時間可金貴著呢,每一分鐘都耽擱不得?!?/p>
李叔就從后視鏡里瞅著張鳴,眼睛里閃過一絲懷疑,就問他:“你咋知道他是腦梗呢?”
張鳴就說:“我學(xué)過醫(yī)。”張鳴回答得很干脆,簡單明了。
李叔又接著試探問道:“腦梗都有啥癥狀???要是碰上了得咋急救呢?”
張鳴不慌不忙地說起腦梗常見的那些癥狀,還有對應(yīng)的急救辦法。
他說話那股子專業(yè)勁兒,還特別自信,一點(diǎn)都沒有那種慌張的感覺。
李叔就靜靜地聽著,眼睛里原本那種懷疑的神情慢慢就沒了,反倒有了一點(diǎn)敬佩的意思。
車在黑夜里頭跑得飛快,車廂里的氣氛又緊張又沉重。
張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老人,心里頭一個勁兒地默默祈禱呢。
他心里明白,和死神搶人的這場比賽,這才剛剛開了個頭……
醫(yī)院門口,有個年輕的姑娘正著急地走來走去。
她穿得挺樸素的,可是眉眼之間能看出來是個很剛強(qiáng)的人。
一看到李叔的車停住了,她撒腿就跑過來,一把拉開了車門,瞧見奄奄一息的爺爺,眼淚嘩地就流出來了。
“只要您能把我爺爺治好,啥條件我都能答應(yīng)您!”她緊緊拽著張鳴的手,那語氣就跟哀求似的。
林老爺子喘氣兒越來越弱了,臉就像紙一樣灰撲撲的,一點(diǎn)血色都沒有。
林婉兒緊緊攥著爺爺冰涼的手,心里就像被刀絞一樣難受。
她往四周看了看,那些醫(yī)生一個個都沒轍,正著急地小聲商量著呢。
林婉兒的目光最后落到了角落里那個不吭聲的男人身上,就是張鳴,聽說是個醫(yī)術(shù)特別厲害但是有點(diǎn)怪的醫(yī)生。
林婉兒使勁兒吸了一口氣,然后走到張鳴跟前。
“張醫(yī)生啊,您可得救救我爺爺呀!只要您能把我爺爺治好,不管啥條件我都應(yīng)下!”
張鳴把頭抬起來,眼神利利地從林婉兒身上,再到她身后那豪華得不得了的病房掃了一遍,嘴角悄悄浮起一絲很難發(fā)現(xiàn)的譏笑。
“啥條件都能應(yīng)?”他又說了一遍這話,腔調(diào)里有那么點(diǎn)兒逗弄的意思。
林婉兒想都沒想就點(diǎn)頭。
“對呀,只要能把我爺爺救好,我啥都能應(yīng)!”
張鳴有一會兒沒吭聲,就好像在琢磨啥事兒似的。
他見多了林家這種有錢人家,他們花錢就跟潑水似的,可真要給人尊重的時候就小氣吧啦的。
他可討厭這種拿金錢去衡量所有東西的態(tài)度了。
“我要你嫁給我?!睆堷Q的聲音又低又穩(wěn),說得特別干脆,在病房里嗡嗡響。
林婉兒一下子就懵了,她咋也想不到張鳴會提這么個要求。
嫁給一個自己都不咋認(rèn)識的男人?
這對她來說,那可真是個天大的打擊。
她腦袋里一下子就冒出父母對自己的期望啊,家族的責(zé)任啊,還有自己對以后的那些個想法。
林老爺子這情況可容不得她想太多。
醫(yī)生都下了最后話了,要是還找不著管用的治療法子,老爺子怕是過不了今晚嘍。
林婉兒心里頭正糾結(jié)呢,一邊是爺爺?shù)拿?,一邊是自個兒的人生啊。
她該咋選呢?
要是嫁給張鳴,那就得把自己現(xiàn)有的東西全舍嘍,一頭扎進(jìn)個完全不曉得啥樣的世界里去。
可要是不嫁呢,爺爺就……
她把嘴唇咬得緊緊的,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兒。
她就想起爺爺那慈祥的笑模樣了,還想起爺爺打小就對自己特別寵愛。
為了爺爺,她啥都愿意舍出去!
“行,我應(yīng)下了?!绷滞駜旱穆曇舭l(fā)著顫兒,可又特別堅決。
張鳴瞅著林婉兒,他其實(shí)不是真想娶林婉兒,就是想試試這個姑娘,想瞧瞧她是不是真像自己說的那樣,能為了爺爺啥都豁出去。
同時呢,也想給那些自以為了不起的有錢人一個教訓(xùn),讓他們知道,有些東西可不是拿錢就能買著的。
他從隨身帶著的布袋子里拿出幾根銀針,麻溜兒地在林老爺子身上扎了幾下。
接著,又從布袋子里摸出個瓷瓶兒,倒出一顆黑不溜秋的藥丸,喂林老爺子吃下去了。
把這些事兒都弄完了,張鳴站起身來,對林婉兒說:“三天之后,我還會再來。”林婉兒滿是感激地看著張鳴遠(yuǎn)去的背影,心里頭就像燃起了一團(tuán)希望的小火苗。
說不定啊,爺爺真的有救了呢。
張鳴從醫(yī)院出來后,并沒有徑直往家走,而是七拐八拐地進(jìn)了一個特別僻靜的小巷子。
他伸手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照片來,照片上是個年輕的女孩子,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他就那么輕輕地摩挲著照片,嘴里低聲嘟囔著:“小雅啊,我肯定得找到你,然后給你報仇!”那語氣里啊,滿滿的都是仇恨。
他為啥答應(yīng)救林老爺子呢?
除了想試探試探林婉兒之外,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缺錢啊。
林家有權(quán)有勢的,能幫他找到仇人,好讓他完成復(fù)仇的計劃。
他可不信林家那些人,這些個有錢人啊,向來都是說話不算話的。
他得琢磨出個法子來,保證林家能說到做到,履行承諾。
一個計劃在他腦袋里慢慢有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