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衡懶得跟傻子浪費口水,挑眉看向柳永新夫妻二人:“說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總不能是知道他賺了錢吧,他賣人參這事明明做的很隱秘啊,拍賣行可是有保密協(xié)議的,不可能被其他人知道。
但除了錢的事情林衡實在想不到柳永新他們還有什么其他理由來找自己,這對夫妻向來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人。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就不能先請我們進去坐下再說嗎,好歹我們也是你的長輩!”,柳永新黑著臉開始擺架子。
林衡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呵,憑你們也配當(dāng)我的長輩?不說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聽”。
他丟下這句話就準(zhǔn)備掏鑰匙開門,柳永新眼疾手快將門擋?。骸澳氵@孩子脾氣怎么就那么大呢,實話和你說吧,我和你小姨聽人說你考上了大學(xué),特意過來恭喜你”。
“大可不必,滾吧!”,林衡手上使勁,嘭的一聲門被關(guān)上了。
他不想和不相關(guān)的人多費口舌,眼不見心不煩。
柳永新沒預(yù)料到他會突然用力,手指被夾了個正著,痛的他齜牙咧嘴:“該死的小雜種”。
“爸,你也看到林衡是什么態(tài)度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我都快被熱死了”,柳明逸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語氣夾雜著濃濃的不耐。
“你個小兔崽子懂什么,讓你好好和你表哥拉近關(guān)系,你倒好一來就把人得罪了,老子怎么生出了你這么個蠢貨”,柳永新心情煩悶,連帶著對兒子也沒了耐性。
柳明逸平時作天作地,但老爸真的發(fā)起火來他還是不免有些害怕:“行行行,都是我的錯行了吧,隨便你們走不走,反正我要回去了”。
說完他也不等柳永新做出反應(yīng),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柳明月其實也早就受不了外面的悶熱了,看到柳明逸走了連忙說道:“爸媽,我去勸勸弟弟”。
“滾滾滾,兔崽子一個也指望不上”。
柳永新陰沉著臉看向余青:“你也是個沒用的,白養(yǎng)那小雜種那么多年,人家一點情分都不念你這個當(dāng)小姨的”。
“柳永新你這是什么意思,當(dāng)初決定養(yǎng)林衡你不也是同意的嗎,拿了人家父母留下來的錢和房子,現(xiàn)在開始跟我算賬了是吧?”,余青也不是好惹的,雙手叉腰怒視著面前的男人。
“閉嘴,這種事情你瞎嚷嚷什么,難道很光榮嗎?”,柳永新左右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xiàn)周圍沒人后才松了一口氣。
他們雖然拿了林衡父母留下來的存款和房子,但他們也把林衡這個小崽子養(yǎng)大了啊。
俗話說生恩不及養(yǎng)恩大,他們辛辛苦苦把人養(yǎng)大,難道不該拿點好處嗎?
不過說到房子柳永新就發(fā)愁,他當(dāng)年顧慮面子怕被人說閑話,沒有第一時間把那套房子轉(zhuǎn)到他們夫妻名下,后來房子住久了就開始變得心安理得,慢慢把過戶的事情給忘記了。
這次是實在沒了辦法,他在外面賭錢借了高利貸,利滾利欠下了三十五萬的債務(wù),對方說如果再不還錢就打斷他一條腿,他見實在瞞不住了才選擇回家跟余青坦白,還被這娘們狠狠罵了一頓。
余青雖然恨死了男人堵伯的惡習(xí),但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男人被打斷腿,不管怎么說兩人也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他還是自己兒女的父親。
奈何家里的存款只有十萬,東拼西湊也只向親戚朋友借到了八萬,還有十七萬的口子填不上。
夫妻兩個一合計,最后打算把房子賣掉,這時候兩人才想起來忘記把房子過戶了。
當(dāng)初林衡父母買房的時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房產(chǎn)證上寫的林衡的名字,所以柳永新和余青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林衡簽一份無償轉(zhuǎn)讓協(xié)議。
但林衡現(xiàn)在畢竟已經(jīng)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么好忽悠,他們還特意把兩個孩子也一起帶上,想著年輕人好說話。
先跟林衡打打感情牌,等他心軟的時候才好讓他放下戒備簽字。
夫妻兩個打算的是挺好,但林衡遠比他們想的還要冷心冷肺,面對兩個撫養(yǎng)他長大的長輩竟然是一副毫無恭敬地態(tài)度。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林衡不簽字我們也賣不了房子”,余青苦著一張臉問道。
柳永新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命令道:“你去敲門,我就不信這小子一點情分都不念”。
再怎么說余青也是林衡的親小姨,被村里人看到他把親小姨擋在門外,看這小子以后怎么做人。
“你自己怎么不去敲,要不是你欠了那么多高利貸我們怎么會需要賣房子,兩個孩子都還不知道這個事情,如果他們知道咱們連家都沒了恐怕要傷心死了”,余青越想越難受,情不自禁抹了一把眼淚。
“行,你不去是吧,那就讓那些人把我的腿打斷好了,只是小逸和小月以后就要多個瘸子爸爸,我干不了活就等著你養(yǎng)我”,柳永新十分光棍的威脅道。
這話戳在了余青的軟肋上,她就是個家庭主婦,全家都靠柳永新養(yǎng)活,如果以后柳永新不上班了她怎么供得起兩個孩子,更別說兒子以后還要娶媳婦。
一聲又一聲的敲門聲,猶如地獄里傳來的催命符,讓人煩躁不堪。
林衡實在忍受不了,怒氣沖沖將門打開,厲聲質(zhì)問:“你們到底想怎么樣?”。
“小衡啊,當(dāng)初你爸媽意外去世,是小姨排除萬難收養(yǎng)了你,你難道一點情分都不顧了嗎”,余青淚眼婆娑的看著林衡,試圖讓他心軟。
看著面前這張和母親有四五分相似的臉,林衡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當(dāng)初是真的感激小姨,但再深的感情也早在這些年里耗盡了。
“說吧,想讓我做什么”,林衡面無表情問道。
余青以為他這是心軟了,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不是什么為難的事情,你就幫小姨在這上面簽個字就行”。
林衡的視線快速在那份文件上掃過,看到上面寫著的房屋轉(zhuǎn)讓協(xié)議幾個字,心里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可算是說出他們的目的了。
不過為什么要讓他簽房屋轉(zhuǎn)讓協(xié)議?林衡突然意識到似乎有什么事被自己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