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長長的隊伍，排在一個標有登記處的窗口前。
旁邊是幾間金屬測試室，不時有人進出。
測試室內(nèi)偶爾會傳來沉悶的撞擊聲，或是能量激發(fā)時的嗡鳴，通過透明玻璃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測試情況。
大廳的另一側(cè)，則懸掛著一塊巨大的電子顯示屏，實時滾動著正在進行考核人員的部分信息和成績。
“張強，聚氣境后期，神經(jīng)反應優(yōu)秀，藝境一階，綜合評定，二級中等武者?！?/p>
屏幕上跳出一條信息，排隊的人群中響起低低的議論聲。
“藝境一階，也不錯了，基礎(chǔ)扎實。”
“能拿到二級中等的評定，每個月補貼能多不少吧？”
羨慕和討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蘇晨默默聽著，眼神平靜。
這時，顯示屏上的信息再次刷新。
“林雪薇，聚氣境中期，神經(jīng)反應超凡，藝境二階，綜合評定，二級巔峰武者?！?/p>
嘩！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聚氣境中期，神經(jīng)反應超凡？！”
“重點是藝境二階！單論武道境界她還不如張強，但最終評定可比張強高多了，而且她才多大??？”
“我看到她了，就在那邊登記，頂多十七八歲吧？”
“妖孽啊?！?/p>
“這才叫老天爺追著喂飯吃！”
驚嘆聲、抽氣聲不絕于耳。
許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登記處附近一個穿著白色練功服，扎著高馬尾，容貌清麗的少女。
少女似乎對周圍的目光習以為常，只是平靜地等待著辦理手續(xù)，眉宇間帶著一股淡淡的傲氣。
隊伍緩緩前進，終于輪到了蘇晨。
“身份卡?！?/p>
窗口后，一個穿著制服，面無表情的工作人員頭也不抬地說道。
蘇晨遞過去后，工作人員將卡片在讀取器上一刷。
“滴！”
蘇晨的個人信息立刻顯示在工作人員面前的屏幕上。
工作人員的目光例行公事地掃過，但在看到某一行時，動作猛地頓住。
他抬起頭，有些詫異地看了蘇晨一眼，又低頭仔細看了看屏幕，甚至用手指滑動確認了一下。
【姓名：蘇晨】
【登記記錄：一個月前】
【武道境界：凡塵境初期】
【藝境：一階】
工作人員眉頭皺了起來，再次抬頭看向蘇晨，眼神帶著明顯的懷疑。
不過他就是個上班的，懶得多問。
“登記完了，拿著這個，去3號測試室門口排隊。”
他遞給蘇晨一個帶有編號的電子手環(huán)。
蘇晨接過手環(huán)，道了聲謝，轉(zhuǎn)身走向3號測試室。
3號測試室外，已經(jīng)有幾個人在排隊。
蘇晨排在隊尾，默默等待，玻璃內(nèi)是一名少年正在努力催動自己的氣血，檢測武道境界。
時間不長，前面的人陸續(xù)完成測試出來。
有人興奮，有人沮喪。
很快，輪到了蘇晨。
“滴！”
他將電子手環(huán)在門禁上一刷，金屬大門無聲地滑開。
3號測試室內(nèi)部，和外面嘈雜的環(huán)境截然不同。
冰冷的金屬墻壁泛著幽光，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某種能量儀器特有的微弱臭氧味道。
房間中央是一個凸起的圓形金屬平臺，周圍連接著各種復雜的線路和感應裝置。
一個同樣穿著制服，但肩章上多了一顆星的考官站在平臺旁邊，他的表情比門口那個登記員還要冷漠，帶著一種程序化的公式感。
“考生蘇晨？”
他看了看手里的平板，又抬頭掃了蘇晨一眼，眼神沒有任何波瀾。
“是?！?/p>
蘇晨點頭。
“站到測試平臺上去?！?/p>
考官指了指那個圓形金屬臺。
“第一項武道境界測試，核心是氣血強度，釋放你的全部氣血，不要保留，儀器會自動評估你的境界?！?/p>
他的語氣平淡，不帶任何情緒，每天都要重復無數(shù)次這樣的流程。
蘇晨依言走上平臺。
他深吸一口氣，胸腔微微起伏，隨后不再壓抑體內(nèi)的力量！
“轟！”
一股難以形容的磅礴氣血，如同沉睡的火山驟然噴發(fā)，從蘇晨體內(nèi)狂涌而出！
那不是涓涓細流，不是潺潺小溪，那是決堤的洪峰。
整個測試室的空氣都猛地一沉，無形的壓力驟然降臨。
以蘇晨為中心，濃郁到近乎實質(zhì)的赤紅色氣血光華沖天而起，將他整個人籠罩。
那光華熾烈如驕陽，滾燙，霸道。
平臺周圍連接的儀器瞬間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嘀！”
各種指示燈瘋狂閃爍，從代表“聚氣境”的黃色區(qū)域，瞬間跳過，直接飆升到了代表“淬骨境”的深紅區(qū)域，并且還在瘋狂向上攀升！
原本面無表情的考官，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瘋狂跳動的數(shù)值和那片幾乎要將整個房間淹沒的赤紅血海！
“這……這氣血……”
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喉結(jié)滾動，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這強度，這厚度……”
那氣血之海浩瀚無邊，其中蘊含的力量感，讓他這個見慣了聚氣境巔峰的老考官都感到心驚肉跳！
這絕對不是聚氣境能擁有的氣血量，差太遠了，簡直天差地別！
“嗡！”
最終，平臺上方的主顯示屏上，數(shù)值穩(wěn)定下來，幾個猩紅的大字浮現(xiàn)出來，刺痛了考官的眼睛。
【武道境界：淬骨境】
考官：“……”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嗓子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
淬骨境？
他猛地抬頭看向蘇晨，眼神里充滿了驚駭和難以置信。
這小子……不是資料顯示一個月前才凡塵境嗎？
一個月！
從凡塵境，跳過聚氣境，直接飆升到淬骨境？
這踏馬是坐火箭升級？不對，火箭也沒這么離譜！這是開了天頂星科技的掛吧？！
考官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聲音依舊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
“武道境界……淬骨境初期……評定通過?！?/p>
與此同時，測試室外。
當那刺耳的警報聲透過隔音效果極好的金屬門隱隱傳出來時，外面排隊等候的人群先是一愣。
“什么聲音？”
“好像是警報聲？什么情況？”
“測試室里怎么會有警報？難道儀器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