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鏡子前面呆立很久,張凌總算是回過神來,閉眼搖了搖頭,又摸了摸冰涼的鏡面,擔心眼前的一切是幻覺,但是鏡面冰涼的觸感,還有鏡子里那清晰的長滿胡須,滿臉污垢的臉是那樣真實。
閉眼凝神幾秒,那個籬笆墻小院的景像又清晰的浮現(xiàn)在腦海中,幾間茅草屋里面的景象,就像是沒有屋頂一樣,竹架和隔壁房間的竹床清晰可見。
心中一個念頭,想要拿起那個黑色盒子的金針看看,突然手中一沉,那個裝著金針的盒子便出現(xiàn)在手上,而自己依然站在衛(wèi)生間里面,并沒有發(fā)生時空變幻。
“臥槽!可以從小院里取東西到我在的世界?”張凌有些不敢相信,再次試了試,念頭想著拿出《靈藥典》,果然,念頭一動,《靈藥典》同樣出現(xiàn)在手中。
“還真是可以從小院取東西,莫非還可以放回去?”張凌盯著手里的盒子和《靈藥典》,一個念頭閃過,手里的盒子和《靈藥典》便放回了那個竹架格子里面。
同樣施為,拿起衛(wèi)生間的那個漱口杯,同樣收進了那個竹架格子上面,張凌十分興奮,在客廳里摸著茶幾一角,念頭一動,茶幾便按照自己所想,放進了竹床旁邊。
“臥槽,這是比天還大機緣???可以存取東西,難道這就是玄幻小說中的儲物空間?”張凌激動得想要大叫,在屋里反復嘗試,最后他確認了這個事實。
激動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看著外面霓虹閃爍,徹底相信了自己已經(jīng)回到地球世界。
屋子里看了看,像是已經(jīng)有人把自己的物品清理了出去,衣柜里只剩下一條有些發(fā)白的黑色短褲,和一件洗得有些發(fā)黃的白色汗衫,自己的手機和一些個人用品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一個環(huán)境一種心態(tài),之前張凌在籬笆墻小院里,那些名貴藥材和狗頭金對他沒有多少意義,但是回到地球世界,那些東西就是不可估量的巨大財富,而且是他唾手可得的財富,心情莫名又開始有些激動。
“如今有了這樣的奇遇,手握如此龐大的財富,還有那樣神奇的醫(yī)術和力量,我要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張凌想著,在衛(wèi)生間沖了一個涼水澡,鏡子旁邊的柜子里找到一把已經(jīng)生銹的剃須刀,簡單清理了已經(jīng)長到半寸長的胡須。
清理過后,一個皮膚白凈,渾身肌肉線條看著就充滿力量的帥氣小伙子出現(xiàn)在鏡子里面,只是沒有洗發(fā)水,頭發(fā)有些沾黏,身上好像有一層油膩沒有沐浴液清理,也有些不太舒服。
這一切都無關緊要,影響不了他愉快的心情,沒有手機,穿著陳舊的短褲和洗得發(fā)黃的汗衫,他走出門,打算去林生的出租屋看看林生。
走到林生門口,地上煙頭扔得滿地都是,張凌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皺了皺眉頭。
“嘎……”張凌還沒有敲門,老式防盜門那令人后背發(fā)麻的聲音響起,林生頭發(fā)散亂,滿臉淤青,提著一個黑色旅行包,正準備出門,神色顯得還有些慌張。
“生瓜,你這是咋了,怎么弄成這個樣子?是誰干的?”張凌看著林生有些凄慘地模樣,急著問道。
“篤!”
林生手里的旅行包掉在地上,傻愣愣的看著張凌,也不說話,也不讓他進屋,眼神從一絲驚喜慢慢變得冷漠。
張凌也感受到林生神色的變化,沒有再追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笑了笑說道:“生瓜,是我啊,張凌。”
“我知道,你是張凌,請你讓開,你繼續(xù)躲著就是了,出來干啥?”林生終于開口,聲音十分冷漠,彎腰撿起地上的旅行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準備關門出去。
聽到林生冷漠的話語,張凌一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生瓜,是我啊,你是咋了嘛?”張凌寧愿林生把他按在地上打一頓,也不愿意看到林生這樣冷漠的跟他說話,著急的抓著林生的手臂,晃動兩下說道。
林生擺脫張凌,突然大聲吼道:“你滾,你有多遠滾多遠,你既然消失了,為啥還要出來,滾吧你?!?/p>
張凌見林生情緒失控,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有些茫然地看著林生,“生瓜,你究竟是咋了???那天晚上從警所回來,謝彬又帶人把我堵在門口,用球棍把我打暈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山里了,我在山里被困住了,今天才出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究竟發(fā)生啥事了???”
“砰!”
“嗚嗚嗚……”林生在張凌胸口用力砸了一拳,然后蹲在門口哭了起來。
“宋易快不行了,嗚嗚嗚……”林生哭著說道。
“你……”張凌平白挨了林生一拳,正準備質問,“???你說宋易?宋易咋了?你他娘的能不能別哭,好好說話行不行?”張凌聽到宋易快不行了,急著吼道。
宋易是張凌大學同班同學,大學畢業(yè)后去了魔都,在一家大型醫(yī)藥貿(mào)易公司工作,是張凌的上下鋪兄弟,張凌家里發(fā)生變故后,宋易是同學中唯一一個不遺余力幫他的人。
張凌因為母親治療費不夠,在神團網(wǎng)借了三萬網(wǎng)貸,后面有兩期實在沒法償還,被神團網(wǎng)爆了通訊錄,是宋易轉錢幫他還進去,還跟同事那里借了兩萬現(xiàn)金,湊了五萬醫(yī)藥費轉給他。
張凌這一生有兩個人不能辜負,一個是面前的發(fā)小林生,為了幫他籌集母親的醫(yī)藥費,寧愿把自己到處借錢湊付首付買下來的房子,虧本賣了把錢給他,還有一個便是同學宋易,自己在魔都跟女朋友省吃儉用,還跟同事借錢幫他籌集母親的醫(yī)藥費。
“你要急死我?。磕懿荒芨嬖V我,宋易現(xiàn)在在哪里?”見林生不說話,張凌很著急,眼睛通紅,從地上薅起林生,大聲問道。
“宋易請了幾天假到錦城,打算跟我一起去找你,結果到我這里的時候剛好遇到謝彬帶人跟我打架,他拿椅子把謝彬一個小弟腦袋砸了個口子,謝彬拿匕首捅了宋易幾下,嗚嗚嗚……醫(yī)院下午已經(jīng)下了病危通知?!绷稚f完,又哭了起來。
“砰!啊……謝彬這個雜碎,老子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睆埩枰蝗^砸在防盜門上,歇斯底里地吼道。
緩過勁地張凌突然想起什么,拉著林生就往小區(qū)外面跑,一邊喊道:“快,快跟我去醫(yī)院,也許我還能把宋易救回來,快點走。”
“你這一個月究竟是什么回事?你還不如死在外面,宋易也不會跑來錦城遭這無妄之災,嗚嗚嗚……”
在小區(qū)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林生也稍微回過點神,在車上質問張凌,說著又哭了起來。
“生瓜,你跟我從小到大,覺得我是個遇到困難會躲起來的人?那晚從警所回來,謝彬又帶人拿棒球棍把我打暈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在山里,傷好了出來的時候,就是現(xiàn)在?!?/p>
張凌暫時不打算把自己的奇遇告訴林生,先把宋易搶救回來才是最重要的事。
晚上九點來鐘,城里的車流高峰期已經(jīng)過去,不怎么堵車,出租車很快將兩人送到川蜀大學附屬醫(yī)院。
“噠噠噠……”
兩人下車,一路快跑,林生已經(jīng)兩個晚上沒有合眼,來到重癥監(jiān)護室櫥窗外面的時候,已經(jīng)累得快喘不上氣。
“你們是干啥的?”張凌在重癥監(jiān)護室的櫥窗看過去,宋易渾身纏著紗布,包得像木乃伊一樣躺在病床上,旁邊的體征監(jiān)測儀顯示屏上的的參數(shù),顯示生命體征已經(jīng)開始波動。
“護士,我們是病人的兄弟,要進去看看他,我或許有辦法救他?!睆埩杳χo攔著他的護士說道。
“你們不是他的家屬,不能進去,現(xiàn)在趕緊通知病人的家屬過來,他的生命體征已經(jīng)很微弱,今晚熬過去都很困難?!弊o士攔住張凌說道。
“你們醫(yī)院救不回來,我來救,我必須進去。”張凌看著體征監(jiān)測儀報警的燈時而閃爍,心里很急躁,一把推開護士,打開監(jiān)護室走了進去,把門反鎖起來。
宋易人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張凌用手背擦了擦淚花,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門外護士已經(jīng)圍了一圈,張凌也不管他們在不停敲門,平靜下來后,提起真元在宋易雙手手腕開始切脈,兩三分鐘過去,他長長出了一口氣,他拔掉宋易胸腹上面的監(jiān)測儀電極,拿過旁邊工具盒的剪刀,快速把宋易身上的紗布剪開。
“你干什么,你這樣只會讓他死得更快,你這是殺人,快出來?!遍T口一位年齡稍大的護士急著喊道。
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也走了過來,走在中間的是一位年齡大概有五十多歲的中年男性醫(yī)生,他的旁邊跟著一位戴著眼鏡的年輕醫(yī)生,還有一位身材高挑,顏值有些驚艷的美女醫(yī)生,年年齡也差不多二十三四的樣子。
“怎么回事?”中年醫(yī)生從玻璃窗里看了看,對那位正在敲門的護士問道。
護士把剛剛發(fā)生的情況報告的中年醫(yī)生,他看著張凌的動作,皺著眉頭,對護士說道:“你去打個報警電話,這個病人是警方送過來的,本來已經(jīng)十分危險,基本也就在今天晚上的事,但是被那個小伙子這樣一弄,就成了另外一個案子,性質變了?!?/p>
“他這是要干啥?簡直是胡鬧,病人雖然快挺不過去了,但是他這樣搞也算是殺人,你們是一起的吧?你趕緊勸勸他?!敝心赆t(yī)生看著張凌在監(jiān)護室里面胡作非為,一臉鐵青看著林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