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餐叉在意大利面里戳出個洞，忽然有人敲了敲我對面的桌子。沈言端著餐盤坐下，

不銹鋼餐具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合租？"他掃過我手機屏幕，"景明公寓？

"我手忙腳亂地鎖屏："沈總也住那里？""頂樓復(fù)式。"他切開牛排，

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米其林餐廳，"十九樓有間次臥，空置半年了。"刀叉停在半空，

"租金按市價的六成，水電全免。"我盯著他襯衫領(lǐng)口的珍珠母貝紐扣，懷疑自己聽錯了。

景明公寓是出了名的天價樓盤，六成租金意味著每月能省八千塊?？缮蜓詾槭裁匆獛臀?？

難道是早上的報告..."別誤會。"他突然笑了，酒窩在右側(cè)臉頰若隱若現(xiàn)，

"我妹妹住隔壁，需要人偶爾照看。"他抽出張名片，背面用鋼筆寫著門牌號，"今晚七點，

能來簽合同嗎？"合同攤開在沈言的書房時，

我才發(fā)現(xiàn)所謂的"次臥"比我現(xiàn)在的出租屋大兩倍。胡桃木書桌上擺著全家福，

穿校服的女孩摟著沈言脖子，背景是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花田。"這是小滿。"沈言指著照片，

"下個月滿十五歲，最怕生。"他遞過門禁卡，金屬表面還帶著體溫，

"她放學時間是四點半，冰箱里有楊枝甘露，她喜歡吃冰的。"我摸著合同上的條款，

租金確實寫著每月三千。沈言的簽名在甲方欄，筆跡和便利貼上的一樣，力透紙背。

落地窗外的晚霞染臟了他半邊臉，我忽然注意到他左眉尾有顆淺褐色的痣，

不笑時藏在眉峰陰影里。"為什么選我？"我忍不住問，"同期入職的還有三個碩士。

"沈言合上鋼筆帽，聲音輕得像翻書頁："你在電梯里撿文件時，先護住了圖表。

"他起身拉開窗簾，城市燈火在他身后流淌，"很多人會先看自己的手。"那晚離開時，

沈言送我到電梯口。走廊壁燈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經(jīng)過消防栓時，

他忽然說："周末陪小滿去買校服吧，她討厭導(dǎo)購員跟著。"電梯門合上的瞬間，

他又補了句，"別穿高跟鞋，她會覺得你像老師。"回到出租屋收拾行李時，

我在行李箱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