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琴房飄來肖邦的夜曲，雨滴在落地窗上蜿蜒成溪。念安看著他發(fā)紅的指關(guān)節(jié)，

忽然想起媽媽說的，這個哥哥的奶奶沒能熬過春寒。"小硯以后就是家人了。

"媽媽端來姜茶時，念安正把草莓蛋糕推到他面前。奶油沾上少年嘴角的剎那，

她看見他眼底泛起霧氣。沈硯忽然站起來，深鞠躬時發(fā)梢的水珠落在波斯地毯上。

"謝謝您收留。"他的聲音像繃緊的琴弦，"我會打掃、做飯，

還會修水管......""噗嗤——"念安連忙捂住嘴，珍珠發(fā)卡掉在地毯上。

沈硯蹲下去撿，后頸凸起的骨節(jié)像振翅的蝶。三天后的庭院茶會上，

念安正給沈硯示范如何用刀叉吃牛排。

小宇見平日圍著自己轉(zhuǎn)的鄰家妹妹此刻正圍著另一個男孩，

故意用刀叉劃拉盤子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其他的小朋友紛紛從餐盤里抬起頭，

尋找聲音的來源時，念安卻還是很有耐心的教身旁的少年，

小宇突然搶過少年面前的青瓷盞："山豬喝不來細糠，這霽紅釉茶具碰壞了，

把你賣了都賠不起！"沈硯的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褲袋里的木陀螺硌著大腿。念安忽然起身，

奶油蛋糕"恰好"砸在小宇限量版球鞋上："哎呀，山豬手滑了。"在林母趕來調(diào)解前，

她拽著沈硯躲進紫藤花架。春陽漏過花隙，在少年掌心投下光斑，

念安輕輕戳他繃緊的嘴角："笑起來的小硯哥哥，比奶油蛋糕甜多啦。

"沈硯怔怔望著女孩鼻尖沾的奶油，忽然發(fā)現(xiàn)破洞校服的第二顆紐扣，

不知何時被換成與她裙擺同色的梔子花扣?；被錆M畫室窗臺時，

林念安在調(diào)色盤打翻的瞬間僵住了。十四歲的初夏裹著潮濕涌來，苧麻裙擺上洇開的朱紅色，

像幅破碎的寫意畫。"安安？"沈硯的素描筆停在畫紙邊緣，

他正臨摹的希臘石膏像還差片羽翼，"你臉色好白。"念安死死攥住裙角，

指甲掐進掌心的疼痛壓不住腹部絞痛。她想起生物課模糊的知識點，

卻不敢確定那抹猩紅意味著什么。窗外的蟬鳴突然變得刺耳，

顏料在裙擺綻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