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俯身更換價簽時，

顧沉舟嗅到她發(fā)間若有若無的茉莉香——和他母親生前種的印尼晚香玉驚人相似。

警報器的尖嘯撕裂夜色。穿貂皮大衣的婦人揪住沈清歌的衣領，

猩紅指甲幾乎戳到她眼睛："小賤貨敢偷我錢包！"香奈兒鏈條包砸在收銀機上，

化妝品滾落滿地。顧沉舟合上文件的聲音像法官落槌。他緩步走來時，

婦人突然松開手倒退兩步："顧...顧總？""王太太。"他拾起滾到腳邊的口紅，

旋出膏體在監(jiān)控鏡頭前晃了晃，"您上周在慈善晚宴捐的鱷魚皮包，

好像裝著林副市長夫人的鉆戒？"婦人臉色煞白地逃出店門后，

顧沉舟掏出手帕擦拭碰過她的手指。沈清歌蹲在地上收拾殘局時，

聽見頭頂傳來硬幣墜落的清響。五枚游戲幣在瓷磚上旋轉(zhuǎn)，正面印著迪士尼城堡的輪廓。

"精神損失費。"他推開玻璃門，夜風卷走未盡的話語。

沈清歌摸到游戲幣邊緣的刻字：2013.6.17，正是她家面館失火那天的日期。

子夜交班時，暴雨再次傾盆。沈清歌在更衣室發(fā)現(xiàn)衣袋里多出個牛皮信封，

十張連號美金夾著腫瘤科主任的名片。她沖進雨幕時，看見賓利車尾燈在街角拖出猩紅軌跡。

舊單車鏈條在深巷中斷裂的瞬間，陰影里伸出三雙球鞋。沈清歌聞見濃重的酒氣，

后背撞到潮濕磚墻時，她握緊那枚游戲幣，棱角深深陷進掌心。"挺清高??？

"黃發(fā)青年捏住她下巴，"顧大少看得上這種貨色..."話音戛然而止于金屬破空聲，

沈清歌看見熟悉的威士忌酒瓶在墻面炸開琥珀色煙花。顧沉舟的白襯衫染著血跡，

不知是誰的。他扯開領帶纏住右手，碎玻璃在掌心折射冷光："滾。

"低吼混著雷聲在巷壁間回蕩，幾個混混連滾帶爬地消失在雨幕中。

沈清歌抬手要碰他滲血的拳頭，卻被他猛地按在墻上。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滴進她衣領，

煙草與雪松香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下來。"沈清歌。"他抵著她額頭發(fā)顫，

"你怎么敢..."遠處傳來救護車的嗚咽，蓋住了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