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那些壓在心底的委屈、憤怒、思念，在這一刻像洪水般涌出。

她想問他，當(dāng)初為什么不挽留？為什么讓她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痛？可話到嘴邊，

她只問了一句：“值得嗎？”“值得?！彼卮鸬煤敛华q豫，眼神里滿是真誠。

林若溪咬緊唇，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轉(zhuǎn)過身，背對他，低聲說：“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離開病房，林若溪在醫(yī)院的長廊里站了很久。走廊盡頭的窗戶透進(jìn)幾縷陽光，落在她腳邊，

形成斑駁的光影。她閉上眼，腦海里全是顧澤川那句“少了你，我怎么過都不對”。

她想恨他，可心底的柔軟卻在叫囂著原諒。她想逃避，可腳步卻像被釘住，邁不開。

周穎從病房出來，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她看到林若溪，猶豫了一下，走過來說：“林小姐，

我能跟你聊幾句嗎？”林若溪點(diǎn)點(diǎn)頭，跟她來到醫(yī)院的休息區(qū)。兩人坐下，

周穎低聲說：“顧總這幾年過得不好。他很少跟人提起，但我們這些身邊人都看得出，

他心里一直放不下一個人?！绷秩粝念^一震，沒說話?！八看纬霾睿?/p>

都會帶一本舊筆記本?！敝芊f繼續(xù)說，“我有一次無意中看到，里面全是日記，

寫了他這些年的心情。每一頁，都有你的名字?！绷秩粝蹲?，喉嚨像被什么堵住。

她想起畫展上他的坦白，想起他眼底的痛苦，原來那些都不是一時沖動，而是七年來的積淀。

“林小姐，我不是想替他說話?！敝芊f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他真的很后悔。如果可以，

我想你們都能好好的?！绷秩粝c(diǎn)點(diǎn)頭，低聲說：“謝謝你告訴我?！被氐郊?，

林若溪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她閉上眼，腦海里全是顧澤川的樣子——病床上的虛弱，

畫展上的坦白，七年前的沉默。她突然想起小雅的話：“如果你還愛他，就給他一個機(jī)會。

”可她真的還愛他嗎？她不知道。她起身，打開抽屜，翻出一張舊照片。

那是她和顧澤川大學(xué)時拍的合影，兩人站在校園的梧桐樹下，笑得像兩個孩子。她看著照片，

淚水無聲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