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露出的雪白胸脯把虎子看的都呆愣住了。
那強(qiáng)烈的畫面感沖擊著單純的農(nóng)村少年,過一會回過神的虎子才面紅耳赤的轉(zhuǎn)身,離開去別處尋找那只走丟的母雞。
自此,胡美蘭那洗澡的樣子就印在了虎子的心里,特別是那雪白雪白的胸脯。
讓虎子這個老實人至今想起來還會面紅耳赤。
張凡鄙夷的看了眼虎子,繼續(xù)給他pua,
“虎子,胡美蘭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雪白的胸脯嗎?那是你沒見過其他的,城里姑娘的更白,還更好看。要是她再叫你一聲哥哥,你頂不頂?shù)淖。俊?/p>
虎子聽的那是一陣心神蕩漾。
“再說了,你就不想你的孩子以后有個有文化的娘嗎?你想你孩子跟我們一樣文化不高???好歹我還是高中畢業(yè),你就只有初中學(xué)歷?!?/p>
虎子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鼻子,
“凡哥,你說的對,我聽你的,我知道你不會害我。”
等兩人趕著馬車回到張家屯時,已接近下午6點了,這時天剛剛擦黑。
兩人沒有先去把馬車還給大隊部,而是直接趕著馬車來到張國良家里,先把今天的收獲分配好才是正事。
虎子把馬車在大門口旁邊停好,把拴馬繩綁在旁邊榆樹上。
“張叔,在家嗎?我跟虎子回來了?!睆埛舱驹诖箝T口喊。
“嘎吱”
張國良打開大門,讓張凡和虎子先進(jìn)來。
“我以為你們會先回家,沒想到來的這么快?!睆垏夹Φ?。
“叔,身上揣著這么多錢,要是丟了,我可賠不起啊?!睆埛查_玩笑說。
“行,那我們先歸攏下總賬,然后再給再來分配?!?/p>
隨后張國良轉(zhuǎn)頭對虎子說,
“虎子,關(guān)于獵物分配方式,小凡跟你說了沒?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見嗎?”
虎子搖了搖頭,
“叔,凡哥已經(jīng)跟我說了。我沒有意見,我就是每次打打下手,能分這么多我都已經(jīng)很開心了。”
張國良聞言點了點頭,從炕上被子下面掏出來一把錢票。零零散散幾十張,大黑拾看著只有四五張的樣子。
“下午這頭賣給村里人的母豬大概在210斤,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低價賣給她們?!?/p>
“所以肥肉6毛錢一斤,瘦肉4毛錢一斤,骨頭賣2毛一斤,豬頭和四個蹄子一共賣了十三塊五毛?!?/p>
“其他的肉和骨頭賣了八十一塊,這里總共九十四塊五毛,你們點點?!?/p>
張凡立刻說道,
“叔,不用了,我們爺仨誰不知道誰為人啊?!?/p>
那確實,進(jìn)山打獵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里的活。如果上山的人不齊心,大家都藏著千八百個心眼子,那大家都不用活著出來了。
換句話說,能固定結(jié)伴進(jìn)山打獵的人,那都是比親兄弟還親的人。
畢竟誰都不知道,下一刻遇到危險,你只能期盼同伴來搭救你。
張凡也從內(nèi)兜里,掏出一大把錢,邊數(shù)邊給張國良說下午那群野豬的重量和價格。
最后三個人把總數(shù)加了一下,一共是四百六十三塊八毛。
張國良直接把桌上的八毛劃拉給虎子,
“虎子,這個零頭你拿著,不然也不好分?!?/p>
虎子歡喜的接過那八毛,一臉鄭重的把八毛放進(jìn)貼身的褲兜里。
張凡笑他這么點錢都怕丟了,等下揣著幾十塊錢,要不要他跟張叔護(hù)送他回家。
虎子不好意思的拒絕了,他覺得張叔跟凡哥更需要保護(hù),畢竟他們的錢更多。
張凡從剩下的錢票里拿出一元,遞給虎子,交待虎子等下回去時候把馬車還給大隊部,到時把這一元交給陳會計,作為租用馬車的費用。
張國良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心里想著這個張凡想的還挺周到的,說話做事一點也不像這個年紀(jì)的人。
他殊不知張凡的身體里藏著一個擁有后世幾十年見識和經(jīng)驗的靈魂。
按照屯里人的心性,大家都是前期使用一兩次都是免費。能多蹭一次是一次,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掏出錢來給村支部。
張凡沒想那么多,他就是覺得如果按照爺仨的這個打獵收獲,估計一個月得不少借大隊的馬車用。
次數(shù)如果太多的話,哪怕老支書不說什么,自己也不好意思。
干脆就按照借用一次,給費用一元,這對于屯里的大隊部來說也不少了。城里的工人一個月也就三十多。
虎子也明白這個道理,把這一元也收好,然后就等著他們兩個人開始分錢。
“叔,你占三股,這是你的二百三十一塊?;⒆?,這是你的七十七塊,還有上午的賣野豬的二十六塊五毛,一共是一百零三塊五毛?!?/p>
張國良接過錢以后就進(jìn)了跑遍房間,應(yīng)該是把錢存放好。
虎子手忙腳亂的接過錢以后,在自己身上到處亂摸,想找個最安全的地方。
張凡看他這樣激動的樣子,邊把剩下的錢裝好,邊取笑虎子:
“虎子,你干脆放進(jìn)褲衩里,誰也不知道,也不怕丟。”
虎子覺得很有道理,立馬扒開褲頭,準(zhǔn)備把錢塞進(jìn)去。
“滾犢子!”張凡見他真的準(zhǔn)備放褲衩里,直接一腳踹了過去,直把虎子踹的呲牙咧嘴,手上的錢還緊緊攥著。
好不容易等虎子激動的心情平靜下來。張凡見他把錢收到剛才的內(nèi)兜以后,這才起身,跟還在房間里的張國良打了一聲招呼,準(zhǔn)備帶虎子回去了。
家里的爸媽估計也等張凡回去吃飯了。
張凡和虎子在張國良家門口分手,張凡晃悠悠的往家里走,虎子則趕著馬車回去大隊部,先把馬車給還了。
遠(yuǎn)遠(yuǎn)看到站在家門口站著等自己回來的父親。
張凡眼眶瞬間紅了,憋住即將要流下來的眼淚。
仰了仰頭,快步朝父親走去。
上一世,等他轉(zhuǎn)業(yè)回到地方。他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他那時已經(jīng)沒有了家,孤孤零零,形單影只。
兒時給自己呵護(hù),給自己親情,給自己遮風(fēng)避雨的爸爸媽媽和妹妹都化成了張家屯南邊山坡上一座座與野草相伴的低矮墳包。
也不知道那時他們在那里度過了一段怎樣的時光,也不知道他們是否也會感受到自己在這邊的無盡思念。
后來單位給他分了房子,但是那房子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因為他知道永遠(yuǎn)也不可能會有人在真正的家里等著他歸來。
萬家燈火,終是沒有一盞屬于他。
這種被家人等待的感覺,被家人關(guān)心和牽掛的感覺,他已經(jīng)失去了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