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杯茶都不會倒？”周母皺眉，徑直走向沙發(fā)，高跟鞋在地毯上碾出幾道印子，

“予安怎么受得了你這種沒教養(yǎng)的？”沈知夏轉(zhuǎn)身去廚房，手指在發(fā)抖。

她聽見客廳里的笑聲，像玻璃杯摔碎在地板上的聲音，清脆又刺耳?！齻冊谛κ裁矗?/p>

——笑她？笑周予安？還是笑她身上這條洗得發(fā)白的裙子？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

指節(jié)泛白，指甲掐進掌心。疼，但疼才好，疼才能壓住喉嚨里那股鐵銹味?！吧蛐〗?，

聽說你以前是彈鋼琴的？”香奈兒套裝的女人突然開口，聲音甜得像蜜，“怎么現(xiàn)在不彈了？

”“手傷了?！鄙蛑恼f?！罢婵上??！笨ǖ貋喪骤C的女人輕笑，

“不過予安哥現(xiàn)在也不愛聽鋼琴了吧？他上次還說，聽膩了?！鄙蛑臎]接話。

她知道她們在等什么——等她的難堪，等她的失態(tài)，等她像個小丑一樣崩潰?？伤皇钦局?，

像一尊被雨淋濕的雕像。周予安終于從書房出來，西裝筆挺，眉眼冷淡?！皨?，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養(yǎng)的好東西?！敝苣咐湫?，目光掃向沈知夏，“予安，這種女人配不上你。

”周予安沒說話，只是走到沈知夏身邊，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拇指蹭過她嘴角的血痂——那是她昨晚咳血時咬破的?！把b病？真臟?！彼吐曊f，

聲音只有她能聽見?！床灰娝卦诳诖锏姆伟┐_診書?！拖袢昵?，

她沒看見他父親遞來的支票底下，壓著一張肝癌晚期診斷報告。窗外突然響起雷聲，

雨又下了。周母站起身，香奈兒和卡地亞跟在她身后，高跟鞋的聲音像刀子刮過地板。

“予安，下個月林家的訂婚宴，你必須來?！敝苣竵G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門關(guān)上后，

周予安松開沈知夏，轉(zhuǎn)身去酒柜倒了杯威士忌?！肮蛳?。”他說。沈知夏沒動。

“我讓你跪下！”玻璃杯砸在她腳邊，碎片濺起來，劃破她的腳踝。血珠滲進地毯，

像一朵小小的玫瑰。---沈知夏跪在地上，看著血慢慢暈開?！瓉硖鄣綐O致，

是不會有聲音的。凌晨三點，雨停了。江景公寓的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