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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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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避雷點(diǎn):不是女強(qiáng)、大女主,有點(diǎn)點(diǎn)雌競,強(qiáng)取豪奪,男女主不完美,女主微微萬人迷但雙潔。

          另:架空文,寫的不是正史,關(guān)于中原和草原的一切切勿考究。)

          五月的陽城溫暖舒適,饒是夏季最熱時(shí),也不會讓人渾身濕膩。

          陽城寧府。

          要不是因?yàn)槟霞易婺复髩?,京城那邊又差人送了好幾次信來催促,南鶯是非常不想跋山涉水回到京城的那個(gè)家去的。

          起碼在陽城,有舅舅、舅母和表哥護(hù)著、寵愛著。

          吃穿不愁,生活舒心,不必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必一句話掰成三句來聽,更不必同不喜歡自己的人扯笑容回應(yīng)。

          總之,在這里的一切,比起京城那一家子整日勾心斗角的要強(qiáng)上太多。

          南鶯的父親南彰時(shí)任大凌禮部尚書,在大凌朝堂官階不低,正三品。

          而南鶯是他與發(fā)妻唯一的女兒,也是他的嫡長女,只可惜南鶯的母親寧纖早年因病早逝,那一年的南鶯,年僅兩歲。

          不滿一年南彰就娶了如今的繼室周彤,在同年不足月卻生下了足月的南彥。

          他是南彰的第一個(gè)兒子,南彥,也是目前為止唯一的兒子。

          這一場原配病逝,繼室入門的戲碼,在眾人心里,不言自明。

          兩年后周彤又生一女,名喚南藝。

          有句老話常說,有了后母就有后父,這話放在南鶯身上一點(diǎn)都不假,因?yàn)槟销L便是如此。

          在南家,她于繼母周彤而言可謂是眼中釘、肉中刺。

          且不說在琴棋書畫上的天賦都高南藝一籌,就說這樣貌也是高下立見的。

          畢竟寧纖的樣貌當(dāng)年可是出了名的,如今又毫無保留的遺傳給了南鶯。

          周彤當(dāng)初便比不過寧纖,如今自己的女兒又比不過寧纖的女兒,對這對母女倆,尤其是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南鶯,自然是恨的牙癢癢。

          所以平日里周彤作為南家主母,沒少給幼小的南鶯使絆子。

          說起來就是好東西南鶯分不著,好事南鶯攤不上,有的只是隔三差五來自下人的刁難、父親的忽視、繼母的不喜。

          但南鶯性子還算強(qiáng)硬,哪怕是小小年紀(jì)但也沒讓自己在這個(gè)家里餓著、凍著。

          最主要的一點(diǎn)是她有舅舅寧紡接濟(jì)。

          南鶯小的時(shí)候?qū)幖從菚r(shí)還在京城任職,所以隔三差五就來看看她,或者帶她出去吃好的、買好的。

          所以那段時(shí)間,南鶯的日子除了有些糟心,但是物質(zhì)上并不缺乏。

          南鶯十歲時(shí),舅舅寧紡被調(diào)往陽城任刺史一職,借著想讓南鶯同他前往小住為借口,把南鶯一并帶到了陽城。

          而這次“小住”,一住就是六年。

          期間南鶯只回過京城兩次,這兩次還都是寧紡回京述職時(shí)帶她一起去的。

          一般情況下就是寧紡述完職,便帶她回南家給南彰和老夫人行禮,行完禮后便直接離開,甚至都沒打算在南家過夜。

          南彰對此一開始還有些不悅,畢竟他覺得南鶯對這位舅舅比對他這個(gè)父親還要依賴和親昵。

          只是他不樂意不要緊,周彤可是樂意得很。

          只要南鶯不在她面前晃蕩,她就心滿意足。

          南彰即便再生氣,周彤的三兩句枕邊風(fēng)吹吹,他也就“釋懷”了,也就氣那么一會兒。

          因?yàn)橹芡钪O南彰的心理,也就是嘴上說說罷了,對于南鶯這個(gè)女兒,在南彰面前可謂是存在感幾乎為零。

          至于南家老夫人,也就是南鶯的祖母來說......那就更無所謂了。

          南家上下所有人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跟明鏡兒似的,那就是老夫人對于兩個(gè)孫女一個(gè)孫子,她只喜歡南彥。

          所以針對這次南家三番五次來信催促南鶯回京這件事,南鶯總覺得南家那群人心里憋著壞,沒安好心。

          寧紡也是這么想的。

          果不其然,舅舅后來告訴她,他打聽到一些關(guān)于南家的消息。

          南家在京城給她找了一門親事,聽說還是老夫人親自定下的,南彰也十分滿意,此番讓南鶯回京,估計(jì)是想借著老夫人大壽之際來個(gè)“雙喜臨門”,把親事給定下。

          好笑的一點(diǎn)事,關(guān)于定親這件事,南家人在幾次前來的催促信中從未提到過。

          只字未提表明他們心里有鬼,亦或者是怕南鶯知道后借口不去,故而選擇隱瞞。

          南鶯一陣頭疼,瞬間更不想去了。

          “小姐,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明日一早就出發(fā)?”

          芙琳是南鶯的侍女,此刻正在檢查包袱中的東西。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跟親姐妹無異。

          芙琳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兩個(gè)包袱,一臉疑惑:

          “小姐,咱們這次回京就只帶這點(diǎn)東西嗎?會不會太少了。

          您六年沒回去,柜子里的衣服肯定不合身了,還有那些首飾,說不定都過時(shí)了?!?/p>

          南鶯躺在房中的躺椅上,臉上蓋了一塊絲巾,陽光透過窗戶剛好照在她身上。

          不過她只想感嘆一句:人暖,心涼。

          因?yàn)榫四负捅砀绨雮€(gè)月前回娘家省親去了,本來這次回京依舊是寧紡陪同的,但是寧紡最近有緊急公事,實(shí)在抽不開身。

          所以,南鶯得自己回京。

          南鶯:“沒事,要是不出意外,左右咱們也待不了幾天。

          說不定壽宴一過我就找機(jī)會溜了?!?/p>

          那門親事,她有的是辦法拒絕。

          壽宴一結(jié)束她就立馬回陽城,京城和陽城相距甚遠(yuǎn),她就不信南家人會派人來追。

          等到了陽城,舅舅自有辦法應(yīng)對。

          “怎么就只收了這么一點(diǎn)行李?還是得多帶些衣服。

          陽城雖然也屬于邊境城,但是途中還會經(jīng)過好幾座邊境城,那里的天氣可不同于陽城,越靠近草原早晚溫差越大。

          再說了,京城也比陽城熱太多。

          舅舅還給你備了一些避暑的藥,路上帶著,以備不時(shí)之需?!?/p>

          聽到舅舅的聲音,南鶯拿下臉上的絲巾,坐了起來,笑靨如花。

          南鶯:“我若明日出發(fā),按照正常趕路速度,如果路上順利不出意外的話,壽宴前一天就可到達(dá)京城。

          過完壽我可不想在南府逗留,第二日我就想回來,行李太多不方便我跑路,所以不用帶太多。”

          當(dāng)然,說這話時(shí)南鶯心里也有些沒底。

          不過還是自信的開口,意在安慰寧紡。

          來信的頻繁看得出來南家人很重視這次壽宴,那門所謂的親事也是關(guān)鍵一環(huán)。

          好不容易讓她回到京城,倘若南鶯的種種猜測沒錯(cuò),那么南家人可不會輕易讓她回到陽城。

          寧紡把藥遞給芙琳,然后坐到南鶯身旁,一臉擔(dān)憂。

          寧紡:“不然就別去了,我可不信那一家子會安排什么好郎君給你相看。

          而且之前從未說過,壽宴之上一提,第二日整個(gè)京城都知道了。

          萬一對方是個(gè)老頭,那你怎么辦?

          但凡入眼的的人選我估摸著都是南藝選剩下的。

          她雖然年紀(jì)還小,但你那個(gè)后母可不在乎年紀(jì),聽說為了南藝的親事,她可急得不行。

          阿鶯,咱不去受那個(gè)委屈?!?/p>

          南鶯將絲巾折好放在一旁的桌上,給寧紡倒了杯茶。

          南鶯:“只是此事他們選擇了老夫人六十大壽之際,盡管我一萬個(gè)不想去,但這個(gè)節(jié)點(diǎn),不去,不好?!?/p>

          畢竟她是南家嫡長女,饒是老夫人再不待見她,面總是要露一個(gè)的,南彰又是個(gè)好面子的。

          寧紡接過她遞來的茶杯,臉上的擔(dān)憂不減反增。

          寧紡:“那門親事怎么辦?你若去了,他們?nèi)f一來個(gè)霸王硬上弓,在宴席上就給你把親事定下,那你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南鶯手杵下巴,姣好的容顏猶如上天的恩賜。

          南鶯:“隨便抹點(diǎn)什么藥,起個(gè)疹子什么的,就說我病了,會傳染的那種,再不行就說是絕癥,沒幾天就要死了。

          我就不信那家人愿意娶我這么一個(gè)藥罐子。

          總之,辦法多的是,舅舅不用擔(dān)心?!?/p>

          寧紡聽完朗聲大笑。

          寧紡:“我家阿鶯真聰明。

          不過你也用不著委屈自己,抹藥什么的太危險(xiǎn),萬一真嚴(yán)重了怎么辦?

          你就說我病了,病得快要死了,臨死之前只有一個(gè)愿望就是想見你最后一面。

          舅舅好歹也是陽城刺史,這么一個(gè)小小的愿望你父親不會不答應(yīng)?!?/p>

          南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聽完后無奈的笑笑。

          南鶯:“舅舅,快呸呸呸!

          我可不想舅舅這么詛咒自己。

          您就沒想過萬一我回來看您了,您沒死,到時(shí)候又該怎么解釋?”

          寧紡一臉無所謂:

          “那有什么,就說我看到了你心情大好,身子也大好,又活過來了?!?/p>

          寧紡自己都繃不住了,說完自顧自的笑起來。

          南鶯也只有同舅舅一家在一起時(shí)才能這般開懷大笑。

          南鶯:舅舅放心吧,回去之后我心里有數(shù)?!?/p>

          ......

          次日一早,寧紡把南鶯的車隊(duì)送到城門口,本來還想多送她出去幾里,但被南鶯拒絕了。

          南鶯:“舅舅本來就有公務(wù)在身,不用多送,快回去吧。”

          南鶯掀開馬車簾子看向?qū)幖?,語氣雖然平靜,可是心底是非常不舍的。

          在陽城的這十年,她還從未遠(yuǎn)離舅舅一家獨(dú)自出城過,更何況是去京城這么遠(yuǎn)的地方。

          此次回京,她們坐的馬車沒有太趕,算得上也是提前出發(fā)。

          一個(gè)單邊估計(jì)得半個(gè)月,來回就是一個(gè)月的時(shí)間。

          對此寧紡安排了一隊(duì)侍衛(wèi)隨身保護(hù)。

          寧紡:“我給你安排的這些人都是練家子。

          陽城雖屬于邊境城,但并未與漠北接壤。

          你走的這條路舅舅是深思熟慮過的,這條路上邊防巡邏軍不少,不會有什么土匪強(qiáng)盜的,阿鶯放心。”

          這一點(diǎn)南鶯倒是不擔(dān)心,不過她覺得最不放心的是寧紡。

          南鶯:“這話舅舅說了一路了,阿鶯記下了?!?/p>

          寧紡用手摸著胸脯,不知為何,心底總是有幾分慌張。

          寧紡:“舅舅總有些心慌,不然你還是......”

          南鶯:“舅舅,聽管家說父親又給您寫信了,想來又是催我回京的吧?

          他們既然已經(jīng)催到這份上了,我如今不回也不行了?!?/p>

          她也不想讓舅舅太過為難。

          南鶯:“放心吧舅舅,等我回來時(shí),舅母和表哥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回來了。

          這兩天也不知怎的,很想吃舅母做的點(diǎn)心。

          到時(shí)候讓舅母做南瓜餅給我吃,實(shí)在想念得緊?!?/p>

          南鶯盡可能的放松語氣,讓寧紡更放心些。

          舅甥倆在城門口又寒暄了許久,寧紡和南鶯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

          大凌京城,南府。

          周彤坐在椅子上閉目,可眉頭卻緊鎖著。

          “夫人!夫人!”

          周彤睜開眼,沒說話,但是眼中滿是急切,就等著劉嬤嬤開口。

          劉嬤嬤喘了兩口粗氣之后立馬開口:

          “老夫人并未推脫,還十分高興,如今已經(jīng)定下了,時(shí)間就約在老夫人壽宴之日,讓兩人相看。

          還說若是當(dāng)即就看對眼了,那便趁著壽宴的熱鬧,將親事直接定下?!?/p>

          周彤雙拳握緊,忍著心中怒氣。

          周彤:“老爺那邊呢?他怎么說?”

          劉嬤嬤神色為難,周彤失了耐心:

          “讓你說你就說!”

          劉嬤嬤這才開口道:

          “老奴去書房那邊打聽了一圈才知道,老爺在前幾日就已經(jīng)給陽城那邊寫了信。

          快馬加鞭的,還不止一封,總之就是催得很急。

          算算時(shí)間,老奴估摸著如今大小姐興許都已經(jīng)在回京的路上了?!?/p>

          周彤懸著的心算是徹底死了。

          周彤:“這么大的事老爺和母親居然都選擇瞞著我?!?/p>

          要不是她警覺,察覺出不對勁,估計(jì)壽宴之時(shí)都還被蒙在鼓里。

          劉嬤嬤上前寬慰道:

          “夫人先別著急,這門親事成不成還不一定呢。

          萬一大小姐如今遠(yuǎn)沒有當(dāng)初那般好看了呢?

          又或者她看不上......

          周彤猛的一拍桌:

          “那可是武威候世子,多好的家世,還容不得她看得上看不上?!?/p>

          說完,神情憂慮,抬手扶額:

          “那放的好好的南鶯的畫像,一直沒人動(dòng),怎么就讓他給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