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走出校園,來到停車場時。
那對母子也正互相攙扶的準備上車。
見到葉陽,女人臉上又浮現(xiàn)出幾分恐懼。
葉陽自然不會再搭理他們。
這對母子與其丈夫的命運已經(jīng)注定。
女人不敢直視葉陽,只有眼角余光偷偷打量著他坐上一輛法拉利跑車……
便在此刻。
女人的心臟,猛烈的抽搐了一下。
停車場有這么多轎車,怎么偏偏是那輛法拉利?
她并不認得這是秦霜的座駕。
可她知道,能駕駛這種超跑級別的人,絕對來頭不小。
此前被她不屑的威脅,如今像是一聲聲喪鐘敲響,在她心底回蕩。
強烈的不安讓她的身軀都出現(xiàn)了顫抖。
“陳家樂?。 ?/p>
女人突然大喊兒子的大名。
小胖子條件反射的渾身一個激靈,險些又尿了出來:“媽?”
女人道:“被你打了的兩個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被我打?
剛才你不是一口咬定,是她們打得我嗎?
不過,生長在富貴家庭的小胖子,早就耳濡目染出一身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
他也看到了那輛法拉利,而且相較于母親對豪車車型的無知,他認出那輛法拉利是今年發(fā)售的限定款,全世界僅有66輛。
之前,他可以篤定說,陳子柔和陳子璇是孤兒,是野種。
可現(xiàn)在……
“媽,我,我也不知道啊。”
“她們倆吹噓自己姐姐是大明星,可她們姐姐從未來過學(xué)校,而且她們的生活用品也都很普通,渾身上下連一個名牌都沒有……”
“要不是她們長得好看,這樣的人在學(xué)校里是肯定會被霸凌的?!?/p>
女人所聽到的訊息,與之前的沒什么變化。
她只能暗暗勸慰自己,方才的一切只是對方的狐假虎威。
不過在上車后,她還是給老公陳大成打了個電話:“喂,親愛的,你在做什么呢?”
陳大成聽得自家婆娘無厘頭的關(guān)切,只覺得惡心反胃。
他還特意將手機拿遠了一些,看清來電顯示不是自己養(yǎng)在外面的女人,才沉聲道:“我在做什么?我當然在忙著掙錢,你怎么了?又是你娘家的破事,找我要錢?”
若是往常,女人聽到這番話,肯定要跟陳大成大吵一架。
但她現(xiàn)在做賊心虛,只能輕聲細語道:“沒什么,我就是想你了,你繼續(xù)忙吧,平時多喝枸杞茶,注意身體?!?/p>
電話掛了。
陳大成一臉莫名其妙。
讓我注意身體,多喝枸杞茶?
這是在暗示,她知道我在外面養(yǎng)了女人?
陳大成坐在辦公室犯著嘀咕。
正在此時。
幾個手下沖了進來,撞得門板反彈在墻壁上,發(fā)出巨響。
陳大成被嚇了一跳,破口大罵:“毛手毛腳的干什么!我們現(xiàn)在是做企業(yè),不是原來的街頭混混了,踏馬的能不能有點素質(zhì)涵養(yǎng)?”
大成建筑自打被明月集團看上,就從底層包工頭,搖身一變成為濱海最大的建筑公司。
可以說,他們是明月集團培養(yǎng)的工具人,專做一些腌臜事,就此上位。
正因其工具人的身份,才是隨時可以被拋棄的。
幾個手下恐懼道:“哥,我們在度假區(qū)所有的項目都被勒令停工了!”
陳大成一聽,嚇了一跳。
度假區(qū)開發(fā)是重中之重,要是耽誤了工期,他可承擔不起責(zé)任。
陳大成一拍桌子,罵道:“草,明月集團的工程也敢動,哪幾個工程被停了,我立馬聯(lián)絡(luò)上頭……”
幾個手下面面相覷,一時間全都沉默了。
陳大成皺眉:“說話啊?!?/p>
幾個手下支支吾吾道:“全部工程都被叫停了,而且叫停工程的人,就是明月集團的高管?!?/p>
“什么?!”
陳大成不敢置信,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給一位建筑事務(wù)部的副總打去電話,然而得到的回應(yīng)卻是“已關(guān)機”。
狗屁的已關(guān)機。
這分明是拉黑。
他又接連撥出幾個電話,每打一個,心就沉重一分。
無一例外,曾與他稱兄道弟的幾個明月集團管理層,要么將其拉黑,要么直接掛了電話。
至此一刻。
陳大成渾身冰涼,跌坐在老板椅上:“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他將這些日子里所做過的事情都捋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犯忌諱的地方。
明月集團的管理層,可不會收受他的紅包。
人家扶持他陳大成,純粹是當養(yǎng)了一條看門狗。
因此,陳大成在明月集團面前,始終兢兢業(yè)業(yè),謹小慎微,生怕犯一點錯誤……
不過,兩三分鐘后。
一個陌生的公用電話打進了他的手機。
他猛地坐直身子,接通了電話:“喂,您是……”
對方只說了一句話,就迅速掐了線:“陳大成,別再給我們打電話,你踏馬完蛋了,完蛋了知道嗎?”
“三天內(nèi),大成建筑必須從明月集團的項目里,全線撤離!這不是商議,而是命令,不要妄圖抗爭,拿著這三年賺到的錢,好好享受生活吧?!?/p>
“若不然,你就只能去死了!”
嘟嘟嘟。
電話的忙音讓陳大成靈魂出竅,如喪考妣。
……
葉陽回到明月醫(yī)院,張琪第一時間出現(xiàn):“院長,秦總帶兩位貴賓先回酒店了?!?/p>
“晚上七點,秦總請您出席明月酒店的晚宴?!?/p>
葉陽點了點頭。
既然先離開了,那病人的病情就沒那么緊急。
張琪繼續(xù)道:“濱海國際實驗學(xué)校的大股東愿意出售股份,三天內(nèi)完成交易,您隨時可以出任學(xué)校董事會的董事長一職?!?/p>
葉陽道:“你兼任吧,整頓一下學(xué)校的攀比風(fēng)氣,習(xí)氣不良的學(xué)生,該開除的就開除,順帶……照顧一下高三17班的班主任沈瑜?!?/p>
葉陽本想說照顧一下陳子柔、陳子璇。
但雙方已沒了瓜葛,不必多此一舉。
那位沈老師在對方家長打上門來后,一直護著兩姐妹,照顧了她,也等于照顧了陳子柔和陳子璇。
張琪應(yīng)是:“等股權(quán)交接后,我會去召開整頓大會?!?/p>
至于陳大成一事,張琪提都沒提。
這種小人物,根本不必多費口舌。
晚上六點半。
葉陽開車來到明月大酒店。
酒店門前,早已鋪設(shè)紅毯,被媒體記者與大量粉絲圍堵——
“薛夢嵐,薛夢嵐!”
應(yīng)援者發(fā)瘋似的吶喊,盡管薛夢嵐并未現(xiàn)身,也無法阻攔他們的熱情。
葉陽聽到這個名字,嘴角浮現(xiàn)微笑,又有幾分自責(zé):“這些年,夢嵐姐一直在忍受病痛折磨的苦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