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是孫子！”
黃興國拍著胸脯說道。
“你昨天不是說不議價嗎？”
“我說的那不是幾百塊的不議價嘛，這些貴的，還是可以議價的，再說了，你是老客戶，我能不給你點(diǎn)優(yōu)惠？”
黃興國一副為陳然著想的樣子。
其實(shí)陳然也不是沒想過還價，只是覺得頂多就少萬把塊錢，自己還是買不起，所以才沒還價的，沒想到老板自己給打了折，而且打六折。
他算了算，七萬塊錢打六折是四萬二。
好家伙，看來原石利潤不低啊。
陳然琢磨了一下。
“五折成不？”
“沒問題！”
他只是試探性一問，沒想到黃興國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看來自己到底年輕，草率了。
不過既然還了價，陳然也不好出爾反爾，做人嘛，總要有點(diǎn)底線。
他又走了回來，繼續(xù)看著那些石頭。
黃興國沒騙陳然，他真是試著賣原石的，因?yàn)榈谝淮谓?jīng)營，買的不多，也沒敢買貴的。
他這店里之所以全是蒙頭料，沒有開窗料，就是因?yàn)殚_窗料一般都貴，他不敢進(jìn)貨。
這些蒙頭料就便宜，最貴的那塊進(jìn)價也才三萬。
就算打五折，他也有得賺。
相比賺多賺少，他更想看看陳然到底有多少本事。
陳然裝模作樣的看了半天，總算下定主意，將那塊標(biāo)價七萬的石頭抱了起來。
“這塊吧?！?/p>
“我都打五折了，小兄弟不多選兩塊？”
黃興國說道。
“這塊能不能出東西還不知道呢，先開出來看看。”
所有石頭里就這一塊是值的，陳然當(dāng)然不會買別的，但是說得委婉。
“小兄弟這話說的，我相信你的本事，這塊石頭，一定能開出東西！”
也不知道黃興國是真心相信陳然的本事，還是只是客套兩句，但他一臉喜慶的樣子，陳然對他的觀感變好了不少。
“這塊怎么開？還是中間切？”
看著陳然付錢后，黃興國將石頭抱到機(jī)器上，詢問陳然。
陳然昨天買的石頭都是從中間切的，但那是他不懂，現(xiàn)在他懂了，越是有好東西的石頭，越不能從中間切。
陳然知道翡翠的體積，他用筆畫了一下。
“從畫線的地方切?！?/p>
昨天的陳然完全表現(xiàn)得像個愣頭青，今天卻不一樣，還用筆畫線。
黃興國可不知道陳然昨天真是個愣頭青，昨晚上學(xué)習(xí)知識后長進(jìn)了。
還以為是昨天的東西不好，所以人家不重視，今天這么重視，只怕是有好東西！
黃興國有些訝異的看了陳然一眼，也沒愣著，當(dāng)即開啟機(jī)器，按照陳然所畫切了起來。
陳然畫的地方不大，很快就切好了。
“嚯！”
因?yàn)闀r間太早，沒人圍觀，但黃興國自己喊了一聲，喊出了好幾十個人的氣勢。
只因他看到了切面，一團(tuán)綠！
“好家伙，滿綠，種老，水頭也不錯！”
黃興國雖然不是行家，翡翠的基本知識還是有的。
知道翡翠的價值取決于三個要素。
色，種，水。
色很簡單，就是顏色。
種則是翡翠內(nèi)部顆粒的細(xì)膩程度，越細(xì)膩的種越老，越粗糙的種越嫩。
種老的翡翠，外表看著光滑，內(nèi)部顆粒穩(wěn)定，時間久了也不會發(fā)生變化，價值高于種嫩的。
水則是水頭，說白了，就是透明度。
水頭越高，透明度越高，價值也越高。
這塊翡翠的色系雖然屬于常見，沒什么特別的，但具備種老和水頭足的特點(diǎn)，價值不會低。
陳然也湊上來，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果然跟自己看到的畫面一樣。
這塊翡翠綠色分布非常均勻，這種一般被稱為滿綠。
因早就知道是什么，所以陳然顯得很淡定，相比之下，倒是黃興國比較激動。
因?yàn)檫@是他店里目前為止開出來的價值最高的翡翠。
這個切面，足有半個手掌大小，打鐲子好像差點(diǎn)意思，但打幾個墜子是沒問題的。
陳然讓他給個價。
“八萬！”
黃興國估摸了一下，給出了心理價位。
但陳然不滿意。
五折的成本都要三萬五了，才八萬？
“老弟，這價差不多，畢竟這個切面只有這點(diǎn)，誰知道下頭......”
沒等黃興國說完，陳然接過石頭，又在上頭畫了兩條線。
“繼續(xù)切！”
黃興國有點(diǎn)傻眼，但也看懂了陳然的意思。
因?yàn)橹挥幸粋€切面，還不大，所以他不敢給價，對方這是想多開幾個面，讓他提價。
除非真的對自己的眼力很有把握，否則，是沒人敢這么干的。
因?yàn)樵偾械脑?，不一定會切出翡翠?/p>
切出翡翠叫漲水，切不出就叫垮。
要是沒有翡翠，切得越深，買主不僅不會提價，反而還會壓價。
因?yàn)槿思铱辞迥愕牡鬃恿恕?/p>
買原石之所以叫做賭石，就是因?yàn)樵牟淮_定性太大。
一塊原石中的翡翠，在完全切出來之前，是沒人能斷定大小的，是切漲還是切垮，完全看運(yùn)氣。
行內(nèi)有句話叫“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可不是開玩笑的。
黃興國是真相信陳然，另一方面也是不懂，見陳然說切，他也不勸，當(dāng)即就跟著畫線切下去。
切完第二個面一看，好家伙，還有綠！
比第一個切面還大！
他有點(diǎn)激動，沒等陳然催促，又開始切第三個面，還是綠！
陳然從各個角度看清了翡翠的體積，當(dāng)然是有把握的，所以一直都很淡定。
一連切了三個面，人頭大小的石頭，只剩三分之一了，但三分之一，大部分都是翡翠。
“陳老弟，你果然是有本事的！厲害！”
看到切下來的廢料上只帶著一點(diǎn)綠，說明陳然畫的線準(zhǔn)確度很高，基本沒啥浪費(fèi)，黃興國一臉佩服！
他就知道陳然有本事，現(xiàn)在看來，不僅有本事，本事還挺大！
“黃老板，現(xiàn)在開個價吧?！?/p>
陳然沒理會對方的吹捧，讓黃興國再次開價。
黃興國想了想，喊道：“二十五萬！”
雖然比先前漲了許多，但陳然還是不太滿意。
因?yàn)橐袁F(xiàn)在開出來的翡翠體積，可以做好幾個鐲子了。
一個滿綠的鐲子都能賣好幾萬。
“五十萬！”
昨天不懂，所以陳然沒喊價，現(xiàn)在他也懂一點(diǎn)了，說出了自己的心理價格。
“老弟，這個價格有點(diǎn)勉強(qiáng)?！?/p>
黃興國苦笑著說道。
五十萬價格太高了，很可能沒得賺，搞不好還得虧，他不敢答應(yīng)。
兩人繼續(xù)討價還價，一個三十一個四十五。
“行了，咱也別試探來試探去的了，一人讓一步，三十六?！?/p>
“一人讓一步應(yīng)該讓得差不多才對，三十八！”陳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