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婆母回來的日子越來越近,我路上偶遇霍懷川的次數(shù)直線上升。
在以前,這是他每每惹我生氣后求饒的姿態(tài)。
把我喜愛的物件搜羅來,于轉角相遇時塞進我懷里再狂奔而去。
反復幾日,反復數(shù)次,直到我氣消為止。
但如今我只覺幼稚,物是人非,曾經喜愛的未必是我當下所愛。
我將收到的東西原封不動通通扔回了將軍府門口。
閉門不出,靜心養(yǎng)胎。
期間通過彈幕得知霍祁安化險為夷的消息,我心中的大石才算徹底落地。
這日,我心情尚好地叫著阿梨一起為肚子里的孩子做些繡活。
她沒一會兒便在肚兜上繡了只活靈活現(xiàn)地小老虎。
看得我嘆為觀止,豎起大拇指直夸她當個小丫鬟屈才了。
她羞紅了臉,嘴上嘟囔著:“少夫人再打趣奴婢,奴婢可不干了!”
然而手上繡線翻飛,一刻不停。
我討?zhàn)埖亟o她泡了盞茶謝罪。
滿院的歲月靜好卻被突如其來的霍懷川生生打破。
他顯然誤會了,看著桌面上的肚兜和小帽欣慰道:“阿衿,我就知你最是寬容大度?!?/p>
我抽了抽嘴角。
他緊接道:“隨我回府吧,婉娘為妾,你依然是我的正妻可好?”
“母親快回來了...行妾禮我希望可以快些辦,就在這兩日。”
原來他打得是這個算盤。
我好奇:“她愿為妾?”
“這便是婉娘提的,她只求能伴我左右,待生下孩子我再將她提為平妻也不遲?!?/p>
倒是個能伸能縮的人物,知曉但凡母親出山,她可能連將軍府的門都摸不到。
可此事,我這當大嫂的如何能為他操持。
見我猶豫不決,霍懷川又道:“婉娘都肯退步至此,你非要苦苦相逼拆散我們才如意嗎?!”
“亦或是,你起了去母留子的心思!”
他一把將桌上的小衣物通通掃落在地,冷冷地警告我:“我最后給你三日時間,你若愿回去主持行妾禮再好不過,不愿便是休書一封,你自己選?!?/p>
他來去如風,全然不顧他人死活。
阿梨將地上衣物件件拾起,輕輕拍去上面的灰塵。
為我抱不平道:“二少爺....他有病吧?!?/p>
我也不忍笑出聲,“大概吧?!?/p>
我改嫁的事雖然在柳嬤嬤的示意下,沒人敢光明正大捅到霍懷川面前。
可他哪怕多注意些下人議論,哪怕當初看了我寫的信,也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