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困意漸漸襲來，葉墨軒的眼皮開始打架。
林若璃見狀，溫柔地說。
“去休息吧，明日你還要去找你緋刃師尊呢?！?/p>
“嗯，我去洗漱一下?！?/p>
葉墨軒回應，隨后，便出去外面洗漱。
等到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屋子內(nèi)已經(jīng)熄了燈。
葉墨軒摸黑走到床邊，發(fā)現(xiàn)師尊已經(jīng)睡下了，便在旁邊留下的位置躺了下來。
他逐漸放空思想，回憶起9歲時的場景。
……
……
“師尊，為什么要分開睡呀？”小墨軒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童真地問道。
“因為你已經(jīng)不是一個小孩子了?！?/p>
“可是這和分開睡有什么關系？”
雕花木門在月光下投出斜斜的影子，九歲的葉墨軒抱著小枕頭站在門檻處，看著師尊正在閱讀醫(yī)經(jīng)的背影。
林若璃將醫(yī)經(jīng)對著燭火，映出她耳尖微微泛紅的輪廓，卻用一貫溫柔的語氣道："男女不同席，這是世俗規(guī)矩。"
"可是師尊，我昨天還睡在您腿上聽故事呢。"
小墨軒晃著腦袋，看著林若璃握書的手突然收緊。
她轉(zhuǎn)身時，道袍上繡著的并蒂蓮紋在燭火里搖曳，她從案頭拿起一本《陰陽醫(yī)錄》。
"從今日起，墨軒要學的是醫(yī)之道，而非躺在師尊懷里撒嬌。"
少年被推進隔壁廂房時，看見師尊將捆仙索系在兩張床中間。
“以后就不要超過這根線了，明白了嗎？”林若璃語氣溫柔，都透露著一絲冷漠。
“好吧?！比~墨軒弱弱說道。
……
……
月光透過青玉琉璃窗，在白玉實驗臺上投下?lián)u曳的青蓮影。
九歲的葉墨軒蜷縮在冰玉床上，看著師尊將三寸銀針扎進他心口。
林若璃指尖撫過他泛著微光的皮膚，藥香混著龍涎氣息在石室流轉(zhuǎn)。
"墨軒的血脈里有凈世青蓮的精魄，這是為師新研制的引靈劑......"
少年顫抖著想要推開她，卻被林若璃用纏著金絲的手腕扣住。
她將盛滿淡金色血液的琉璃瓶舉向月光，瓶中突然浮現(xiàn)出青蓮虛影。
林若璃眼尾泛起潮紅，指尖劃過他腰間尚未覺醒的命門："青蓮屬陰，需以陽調(diào)和......"
藥鼎突然發(fā)出清越的鳳鳴。
葉墨軒驚恐地看著師尊的瞳孔分裂成蓮花狀，那些淡金色紋路正沿著她脖頸蔓延。
林若璃猛然將他拽進藥池，蒸騰的熱氣中："別怕，這是血脈共鳴......"
雕花木門轟然碎裂。
葉墨軒被推入密室時，看見師尊正在調(diào)配新的藥劑，玉瓶里漂浮著青蓮花瓣。
林若璃突然咬破指尖，將精血滴在他眉心："記住今日的疼痛，等你成年......"
……
……
被褥間浮動著若有若無的藥香，葉墨軒猛然驚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攥著師尊的衣袖。
月光從雕花窗欞斜斜切進來，在林若璃發(fā)間鍍了層銀邊。
林若璃側臥著，身姿輕盈似柳，素紗中衣輕薄柔軟，朦朧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 。
領口自然滑落，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膚，精致的鎖骨線條流暢，恰似一彎月牙，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她一頭烏黑如瀑的長發(fā)肆意鋪散在枕間，幾縷發(fā)絲調(diào)皮地垂落在鎖骨旁，更襯得肌膚瑩潤。
眉眼間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慵懶，長睫如蝶翼般微微顫動，瓊鼻秀挺，雙唇不點而朱，在月色籠罩下，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十八歲，十八歲我就可以知道一切?！?/p>
葉墨軒躺在床上，雙眼直直地盯著帳頂，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與思索。
一頭烏黑的頭發(fā)略顯凌亂，幾縷碎發(fā)垂落在光潔的額頭上，更襯得劍眉星目。
棱角分明的側臉在月光勾勒下線條堅毅，緊蹙的眉頭帶著少年獨有的憂慮。
他的手不自覺地攥著被角，手背上青筋微凸，骨節(jié)分明，顯示出內(nèi)心的糾結 。
"睡不著？"
師尊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指尖卻精準地按在他攢竹穴上。
"嗯..."少年蜷縮成防御的姿態(tài)，卻仍能感受到師尊指尖傳來的暖意。
林若璃忽然翻身將他圈進臂彎，帶著藥草清香的長發(fā)垂落在他頸側："為師給你唱首歌。"
葉墨軒被林若璃圈進臂彎的瞬間，只覺周身被一層溫柔的暖意包裹。
師尊身上那股藥草的氣息，絲絲縷縷鉆進鼻腔，帶著獨特的安神韻味，讓他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悄然放松。
他微微仰起頭，恰好能看見林若璃下巴的弧線，細膩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幾縷長發(fā)順著她的肩頭滑落，輕柔地垂落在他頸側，像是春日里最柔軟的柳絲，酥酥癢癢，帶著師尊身上的溫熱。
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這細微的動作引得林若璃抱他更緊了些。
林若璃的手臂搭在他的腰側，力度恰到好處，既不會讓他感到束縛，又給足了安全感。
透過那層輕薄的素紗中衣，葉墨軒能清晰地感受到師尊身上傳來的體溫，暖融融的，驅(qū)散了他心底因噩夢殘留的寒意。
他的呼吸不自覺變得緩慢而平穩(wěn)，胸膛隨著林若璃的呼吸微微起伏，彼此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在靜謐的夜里，仿佛奏響了一曲無聲的樂章 。
“師尊？”葉墨軒發(fā)現(xiàn)師尊半天不說話，忍不住開口道。
"噓，莫急。"
林若璃輕柔地抬手，蔥白的手指帶著絲絲縷縷、淡雅清新的藥香，輕輕捂住葉墨軒的嘴，那股縈繞指尖的氣息，是她常年在藥圃與丹爐間忙碌留下的獨特印記 。
她調(diào)整了下姿勢，讓葉墨軒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懷里，隨后緩緩開口，聲音如同被月光浸潤過一般柔和。
“四七湯理七情氣，半夏厚樸茯苓蘇。姜棗煎之舒郁結，痰涎嘔痛盡能行。又有局方名四七，參桂夏草妙更殊……”
葉墨軒不禁張開了嘴。
這也要學？不愧是師尊。
林若璃悠悠吟唱，嗓音輕柔，那《湯頭歌訣》里的方劑，不知不覺進入的葉墨軒的腦海里。
葉墨軒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在這如梵音般的歌訣聲中，徹底松弛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葉墨軒的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已然沉沉睡去。
林若璃卻仍維持著抱他的姿勢，目光溫柔地落在少年臉上，像是透過他，看到了往昔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