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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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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傾城一舞,驚鴻初見京城南隅的夜色,總是比別處更濃稠幾分。剛過上元節(jié),

          空氣里還殘留著若有似無的硝磺味,混雜著早春的寒意。然而,這一切到了傾城坊門前,

          便被那撲面而來的暖香和喧囂融化了。這里是京城有名的溫柔鄉(xiāng),銷金之地,無數(shù)人的夢境,

          也是無數(shù)人的牢籠。踏入坊內,仿佛一步踏入了另一個季節(jié)。暖意融融,樂聲靡靡??諝庵?,

          上等熏香的沉靜、佳肴美酒的醇厚、女子脂粉的甜膩,還有客人們肆無忌憚的笑語,

          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既華麗又讓人微微窒息的氛圍。

          子秋被同窗周平半推半就地按在角落的座位上,只覺得耳膜嗡嗡作響,

          鼻端充斥的香氣也讓他有些不適。他微微皺著眉,

          目光漫無目的地掃過眼前這片流光溢彩、人影幢幢的景象,

          心中只盼著這場“見識”能早點結束。他一個靠筆墨維生的讀書人,

          實在與此地的紙醉金迷格格不入。就在這時,一陣清越如玉石相擊的磬聲響起,

          竟奇跡般地壓下了滿堂喧嘩。樂聲陡然一轉,變得如月下流水般澄澈空靈。緊接著,

          一道身影,著一身皎潔如月的舞衣,無聲無息地,

          如同一片羽毛般輕盈地旋上了水榭中央的舞臺。霎時間,子秋覺得周圍的空氣都似乎靜止了。

          是凝霜??v然身處角落,他也聽清了周圍客人壓低的驚呼聲中帶著的名字。

          傾城坊的凝霜姑娘,一支《驚鴻舞》名動京華,卻也如她的名字一般,冷若冰霜,極難得見。

          她靜靜立在那里,未語先笑已是風情萬種的青樓中,她卻連一絲刻意的表情都沒有。

          容顏絕美自不必說,更難得的是那份氣質,像是冬日寒潭上的薄冰,清透,微冷,

          帶著拒人千里的疏離感。簡單的發(fā)髻,一支碧玉簪斜斜插入,除此之外再無環(huán)佩叮當。

          赤著的雙足,瑩白如玉,輕輕踏在那被無數(shù)目光聚焦的舞臺上。樂聲再起,她動了。

          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舞。它沒有時下流行的火辣挑逗,也沒有故作姿態(tài)的柔媚。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精準而優(yōu)雅。寬大的水袖時而如云霧般舒卷,

          遮掩住她玲瓏的身段;時而又凌厲地劃破空氣,帶著一股決絕的意味。她的旋轉,快而不亂,

          仿佛隨時會乘風而去;她的停頓,又帶著無盡的悵惘,引人遐思。子秋看得入了迷。

          他仿佛不再置身于這喧鬧的青樓,而是站在了空曠的雪原上,

          看著一個孤獨的精靈在月下獨舞。他甚至能感受到那舞姿中蘊含的一絲悲涼,

          一種想要掙脫卻又被無形枷鎖束縛的無力感。這感覺如此真切,讓他心頭莫名一緊。

          不知何時,周圍的喧囂似乎又回來了些。凝霜的一個回眸,清冷的目光無波無瀾地掃過臺下。

          當她的視線掠過子秋所在的角落時,似乎有那么一瞬間的停頓。子秋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他看到,在那雙看似冰冷的眼眸深處,藏著一絲極淡、極不易察覺的疲憊,

          還有……一抹深不見底的寂靜。而凝霜,也在那一片或貪婪、或迷醉、或輕佻的目光中,

          捕捉到了這一道格外不同的視線——那是一個年輕書生的目光,清澈、專注,帶著些許驚艷,

          更帶著一種……仿佛能看透她層層偽裝的、帶著理解的悲憫?這短暫的對視,

          不過一呼一吸之間,卻像是在兩人之間拉起了一道無形的線。凝霜迅速移開目光,

          心湖卻泛起了微瀾。她繼續(xù)著她的舞,每一個動作依舊完美,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剛才那一刻,有什么東西悄悄觸動了她久已麻木的神經(jīng)。終于,一曲終了。臺下掌聲雷動,

          喝彩聲、賞錢落地的聲音不絕于耳。凝霜平靜地屈膝行禮,姿態(tài)依舊優(yōu)雅疏離,

          仿佛剛才那動人心魄的舞蹈與她無關。在侍女的簇擁下,她轉身退向后臺??拷_口時,

          一個滿身酒氣的胖商人搖晃著起身,攔住了去路,帶著幾分狎昵笑道:“凝霜姑娘,留步!

          再舞一曲如何?價錢好商量!”周圍有人哄笑,有人搖頭,卻無人上前。凝霜停下腳步,

          微微側身避讓,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底的冷意。就在這時,

          一直沉默的子秋猛地站了起來。他幾步上前,擋在了商人和凝霜之間。他沒說話,

          只是挺直了略顯單薄的脊背,迎向那商人不善的目光。他的動作有些突兀,

          甚至帶著點不合時宜的書呆子氣,但那份維護之意卻清晰無疑。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胖商人臉上掛不住,正要發(fā)作,卻被同伴拉住,低語了幾句。

          他大約也知道凝霜不是能隨意碰的,悻悻地啐了一口,坐了回去。

          凝霜自始至終沒有看子秋一眼,只是趁著這個間隙,腳步不停地快步走入了后臺深處。

          但在徹底消失于視線之前,她那如蝶翼般顫動的長睫毛下,目光似乎極快地掃過子秋的側影,

          留下一點難以捉摸的痕跡。子秋獨自站在那里,周圍的喧囂似乎又將他包圍。

          他有些懊惱自己的沖動,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佳人已去,他與她之間,依然隔著云泥之別。

          可心頭,卻反復回放著那支舞,那一眼對視,還有她離去時那隱約的一瞥。他輕輕嘆了口氣,

          知道今夜,恐怕是難以入眠了。2 畫舫深處,心弦初調自那夜從傾城坊離開后,

          子秋有好幾日都覺得神思不屬。窗外的春光日漸明媚,鳥兒在枝頭聒噪,

          同窗們照舊高談闊論、準備著即將到來的鄉(xiāng)試,可這一切似乎都離他很遠。他的眼前,

          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那晚的情景:燈火璀璨的水榭,月白色的舞衣翩躚,

          還有那雙清冷眼眸中一閃而過的、仿佛不屬于塵世的寂寥。他知道自己不該再想。

          凝霜姑娘是天上星,他是地上塵。更何況,傾城坊那種地方,

          本就不是他這種讀書人該流連的。理智告訴他,

          那晚的驚鴻一瞥不過是人生旅途中的一段綺麗插曲,終將隨風而逝。

          可情感卻往往不聽理智的指揮。越是克制,那身影,那眼神,反而在心頭越發(fā)清晰。

          他甚至在夜深人靜時,會鋪開紙筆,想要為那支舞寫點什么,卻總是落筆躊躇,

          覺得任何詞句都難以描摹其萬一。終于,在一個微雨初歇的午后,

          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子秋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換上了一件漿洗得干凈整潔的儒衫,再次走向了城南那片繁華之地。這一次,

          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傾城坊的樂師技藝高超,前去聆聽一曲,

          或許能給自己的詩文帶來些許靈感。這理由不算高明,卻足以安撫他內心的那一點點不安。

          白日里的傾城坊,褪去了夜晚的喧囂與浮華,顯得安靜了許多,但那股特有的香氣依舊縈繞。

          樓內的姑娘們大多還在休息,只有少數(shù)幾個在廳堂里低聲談笑,或是倚著欄桿,

          懶洋洋地看著外面。子秋有些局促地說明來意,只想尋個清靜處聽曲。

          一位管事模樣的中年人打量了他幾眼,大約是認出他并非豪客,但也還算客氣,

          引他到了一處臨水的偏僻畫舫。畫舫不大,布置得卻頗為雅致。舫內燃著淡淡的線香,

          與外面濃烈的脂粉氣截然不同。子秋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壺清茶,

          心不在焉地聽著遠處傳來的絲竹聲。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見到凝霜,

          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應該”再見她。心頭有些忐忑,又有些隱秘的期待。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傳來。他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只見凝霜換上了一身素雅的藕荷色衣裙,未施粉黛,長發(fā)松松地綰著,

          比起那晚舞臺上的清冷絕世,此刻的她,

          竟多了幾分鄰家女兒般的柔和與……不易察覺的拘謹。她手中捧著一把琵琶,

          安靜地走了進來。子秋猛地站起身,有些手足無措:“凝……凝霜姑娘?

          ”凝霜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微微一怔,隨即福了福身子,

          聲音平淡無波:“公子喚奴家來彈曲?” 原來是管事見他指明要聽清雅些的曲子,

          便安排了坊中琵琶技藝最好的凝霜過來?!鞍。?,是的。”子秋連忙應道,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臉頰微微發(fā)燙,又趕緊請她坐下。兩人相對而坐,一時竟有些沉默。

          畫舫外是粼粼水波和偶爾傳來的嬉笑聲,舫內卻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還是凝霜先開了口,她垂眸調試著琵琶弦,輕聲問:“不知公子想聽什么曲子?

          ”“有勞姑娘費心,但憑姑娘揀選便是。”子秋定了定神,

          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一些,“在下……只是覺得姑娘那晚的舞姿……意境深遠,

          想來姑娘于樂理也定有獨到見解?!彼@話其實有些冒昧,

          尋??腿耸遣粫鄻桥佑懻撨@些的。凝霜撥弦的動作頓了一下,抬眼看了看他。

          子秋的目光真誠,帶著明顯的尊重,沒有絲毫輕浮之意。她沉默片刻,然后輕輕撥動琴弦,

          一串清脆如玉珠落盤的音符流淌出來。她彈的是一首并不常見的古曲,調子有些清冷,

          帶著淡淡的憂傷,卻又在低回處蘊藏著一股韌勁。子秋認真地聽著,漸漸被這琴聲吸引。

          他聽出這曲子似乎在描繪一種困境中的掙扎與不屈,

          與他那晚從她舞蹈中感受到的情緒隱隱相合。一曲終了,余音裊裊?!昂们!弊油A嗽S久,

          才由衷地贊嘆道,“此曲……似乎名為《秋風破》?

          ”凝霜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公子竟知曉此曲?” 這并非時下流行的靡靡之音,

          知之者甚少?!霸谙略谝槐練埰频墓偶幸娺^其譜,只可惜曲譜不全,今日得聞姑娘妙音,

          方知其妙?!弊忧镉行┡d奮地接口,隨即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補充道,“姑娘技藝精湛,

          情感充沛,遠非書中死譜所能及?!边@一次,凝霜沒有立刻移開目光。

          她看著眼前這個年輕書生,因談論自己真正喜愛的東西而顯得神采飛揚的樣子,

          那份純粹的熱忱,與她平日所見的虛偽奉承截然不同。她那顆早已習慣冰封的心,

          似乎被這琴聲和這真誠的贊美,輕輕叩動了一下。她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彎了彎,

          雖然弧度極小,卻如同冰雪初融,瞬間讓她的臉龐生動了許多。她輕聲道:“公子過譽了。

          不過是以琴遣懷罷了?!薄耙郧偾矐选弊忧锞捉乐@四個字,覺得無比貼切。

          他鼓起勇氣,又問:“那晚姑娘所舞……是否也是一種‘遣懷’?”這個問題,問得更深了。

          凝霜的笑容斂去了,她沉默地看著窗外的水波,沒有回答。畫舫內再次陷入安靜。

          子秋心中一緊,暗悔自己太過唐突,正想道歉,卻聽凝霜輕輕嘆了口氣,

          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身在樊籠,不過是……借舞與琴,偷得片刻自由罷了。”那聲音里,

          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疲憊與悵惘。子秋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他張了張嘴,

          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卻又覺得任何言語在她的處境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就在這微妙的氛圍中,畫舫外傳來管事略顯尖利的聲音:“凝霜姑娘!時辰差不多了,

          馬大人那邊還等著呢!”這聲音像是一盆冷水,

          瞬間澆熄了舫內剛剛升起的那一點點溫情和共鳴。凝霜臉上的那一絲柔和迅速褪去,

          又恢復了平日里的淡漠。她站起身,抱著琵琶,對著子秋微微頷首:“公子慢坐,奴家告退。

          ”說完,她便轉身,步履平穩(wěn)地走出了畫舫,

          仿佛剛才那短暫的、流露出些許真情的對話從未發(fā)生過。子秋看著她的背影,

          心頭涌起一股強烈的無力感。他知道,自己剛才似乎觸碰到了她內心深處的一角,

          但現(xiàn)實又迅速將他們拉開。他與她之間,隔著的不止是身份,更是這牢籠本身。

          他端起面前早已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然而,心底深處,

          卻也因為那一句“偷得片刻自由”,而生出了一絲更為強烈的,想要將她帶離此地的念頭。

          雖然,他并不知道,這條路將有多么艱難。3 心湖微瀾,沉香之諾那日畫舫一敘之后,

          子秋心中像是被投下了一顆種子,名為“念想”的種子,在微雨和暖陽的交替中,

          悄然生根發(fā)芽。他不再僅僅是為了那驚鴻一瞥的驚艷而去傾城坊,

          而是開始真正地、迫切地想要了解那個名喚凝霜的女子。他開始尋找各種由頭,

          或借口探討音律,或假托請教詩詞,一次次地踏入那片他曾經(jīng)想要遠離的繁華之地。

          他總是盡量選擇白日,或是人相對較少的時段,點上一壺清茶,或是一曲清音,然后,

          有些笨拙卻又帶著十足誠意地,請求凝霜姑娘的陪伴。

          坊里的管事和姑娘們漸漸也認得了這位有些特別的書生。他不似其他客人那般揮金如土,

          也不提那些越矩的要求,每次來都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與凝霜姑娘說說話,聽她彈彈琴,

          眼神清澈,舉止有禮。久而久之,大家雖覺得奇怪,倒也由著他去了。而凝霜,

          似乎也漸漸習慣了子秋的存在。起初,她依舊保持著距離,話語不多,眼神也常常飄向窗外。

          但子秋的耐心和尊重,像是一縷溫和的陽光,一點點地,試圖融化她心頭那層厚厚的冰殼。

          他會跟她講書院里的趣事,講他寒窗苦讀的艱辛與樂趣;他會與她分享自己心得的詩句,

          認真地聽取她的意見;他甚至會有些笨拙地描述家鄉(xiāng)的田園風光,

          告訴她墻角那株老梅樹冬天開花時有多美。這些話題,

          與傾城坊里充斥著的金錢、權勢、欲望、奉承截然不同。它們真實、干凈,

          帶著蓬勃的生命力。凝霜的回應,也從最初的沉默、簡短,變得逐漸多了起來。

          她會就他的詩句提出一兩點獨到的見解,

          顯露出她不俗的才情;她會偶爾說起自己幼時學舞、學琴的片段,雖然語氣平淡,

          卻讓子秋窺見了她堅韌外殼下的一絲柔軟;有時,聽到他講的笑話,她那清冷的眉眼間,

          甚至會 fleetingly 閃過一抹極淡、卻真實無比的笑意。子秋能感覺到,

          她在自己面前,似乎放松了一些,那是一種微妙的變化,卻足以讓他欣喜不已。

          他覺得自己仿佛正在一點點靠近一個被重重迷霧包裹的、珍貴的靈魂。

          時間就這樣在一次次的相見和交談中悄然流逝,如同指間的細沙。轉眼,便到了初夏。

          空氣中開始彌漫起淡淡的荷風香氣。這日傍晚,子秋又來到了傾城坊。

          他借口明日要遠行一段時日(實則是要回家探望一下親人),想在臨行前再聽凝霜彈奏一曲。

          或許是離愁別緒的渲染,今晚的凝霜似乎比往常更多了幾分沉默。

          她依舊彈奏著那把陪伴她多年的琵琶,指法嫻熟,琴聲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低徊。

          一曲終了,兩人相對無言。窗外,暮色四合,遠處樓閣的燈火次第亮起,

          映照在凝霜那略顯朦朧的側臉上,勾勒出一種易碎的美感。子秋看著她,

          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強烈的情感。他知道,有些話,若現(xiàn)在不說,或許就再也沒有勇氣開口了。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因緊張而微微有些發(fā)顫,卻異常堅定:“凝霜姑娘……”凝霜抬眸看他。

          “明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子秋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但子秋心中,

          早已……早已將姑娘視為知己?!蹦慕廾p輕顫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知道姑娘身在此地,并非所愿。”子秋繼續(xù)道,他的眼神灼熱而真誠,“子秋雖不才,

          只是一介書生,前路未卜。但……”他頓了頓,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鄭重地許下了那個承諾:“請姑娘……請姑娘給子秋一點時間。待我他日功成名就,

          或是……或是哪怕傾盡所有,子秋定會回來,為姑娘贖身,帶你離開這里,

          去過你想過的生活!”這番話,他說得有些急切,甚至帶著幾分不切實際的天真。

          但他語氣中的決心和那份不容置疑的真摯,卻像是一道驚雷,狠狠劈中了凝霜的心。

          凝霜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她定定地看著子秋,

          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到一絲玩笑或虛偽的痕跡。但她看到的,

          只有那雙清澈眼眸里映照出的、自己的影子,以及那份沉甸甸的、滾燙的承諾。多少年了?

          自從墮入這風塵,她早已學會了不再相信任何承諾,尤其是男人的承諾。那些甜言蜜語,

          不過是逢場作戲的籌碼??裳矍斑@個人……他的眼神如此干凈,他的話語如此笨拙,

          卻又如此……動人心魄。一種久違的情緒,像是被冰封了太久的種子,在這一刻,

          因為這句承諾,悄然破土,艱難地,卻又帶著無比渴望地,想要生根發(fā)芽。那情緒,

          叫做“希望”。她的眼眶毫無預兆地紅了,一層水霧迅速彌漫上來,模糊了視線。

          她連忙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失態(tài)?!肮印彼曇粑㈩?,

          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哽咽,“你可知……為青樓女子贖身,并非易事……所費錢財不說,

          更會……惹來諸多非議,甚至可能……影響公子的前程……”“我知道不易。”子秋打斷她,

          語氣依舊堅定,“前路艱難,子秋心中有數(shù)。但只要想到能帶姑娘脫離苦海,

          看到你真正的笑容,這一切,便都值得。請姑娘……信我一次?!碑嬼硟?,

          一時只剩下窗外隱約傳來的喧囂和兩人之間那沉重而滾燙的呼吸聲。凝霜沒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緊緊地攥著衣角,指尖微微發(fā)白。許久,她才極輕、極緩地點了點頭,

          聲音輕得像是一縷青煙:“……好?!币粋€字,卻仿佛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也承載了她未來全部的希望。子秋看到她點頭,聽到那聲微弱的回應,

          心中頓時被巨大的喜悅和責任感填滿。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的人生,

          有了更清晰的目標和方向。雖然,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個沉香般厚重而珍貴的承諾,

          未來將要面對的,會是何等莫測的風雨。4 一寸相思,兩地持守子秋離開京城的那日,

          是個晴朗的初夏清晨。凝霜站在傾城坊三樓自己房間的窗前,

          目送著那葉小小的烏篷船匯入運河的繁忙船流,直至再也看不見。陽光暖暖地灑在她身上,

          卻驅不散心頭那份微妙的悵惘。子秋臨行前那句鄭重的承諾,

          像是投入她早已沉寂心湖的石子,直到此刻,依舊在她心間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希望,

          這個詞對她而言,曾是多么遙遠而奢侈??涩F(xiàn)在,它似乎真的在心底某個角落,

          悄悄地扎下了根。雖然這根系還那么纖細、那么脆弱,隨時可能被現(xiàn)實的風雨摧折,

          但它畢竟存在了。日子,還得一天天過。子秋不在的日子里,

          傾城坊依舊是那個吞噬光陰與人情的銷金窟。凝霜依舊是那個舞姿傾絕、艷名遠播的頭牌。

          她照常練舞、彈琴、敷衍那些形形色色的客人。只是,她的心境,

          似乎有了一些難以言說的變化。她開始更留意坊里的風言風語,尤其是關于贖身價碼的討論。

          每一次聽到那天文數(shù)字般的銀兩,她心頭燃起的微弱火苗便會晃動一下,但卻沒有熄滅。

          她甚至開始有意識地,將一些客人偶爾格外豐厚的賞賜,或是自己省下的零星銀錢,

          偷偷藏在一個極隱秘的木匣里。她知道這點錢對于贖身來說無異于杯水車薪,

          但這個小小的、秘密的舉動,卻像是給她自己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有時,

          在喧囂散盡的深夜,她會拿出子秋上次匆忙間遺落在畫舫的一方半舊的手帕。

          那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墨香和陽光的味道,與這青樓里無處不在的脂粉氣截然不同。

          她會將手帕貼在心口,感受著那一點點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干凈的氣息,

          想象著子秋此刻或許也在燈下苦讀,為了那個遙遠的承諾而努力。這份想象,

          成了支撐她度過無數(shù)空寂時光的微光。而遠在數(shù)百里之外的家鄉(xiāng),

          子秋也確實在為了那個承諾而拼盡全力?;氐胶喡募抑?,安頓好探親事宜后,

          他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了書本之中?;椟S的油燈下,他苦讀的身影常常持續(xù)到深夜。

          窗外的蟲鳴代替了傾城坊的絲竹,簡樸的生活磨礪著他的意志,

          而凝霜那雙含著淚光點頭的眼睛,則成了他心中最明亮的星辰,照亮著前路。他知道,

          僅僅考取功名或許還不夠,贖身需要巨額的銀兩。于是,在苦讀之余,

          他也開始想方設法賺取一些微薄的收入——替人抄書、寫信,

          甚至幫鄰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雖然辛苦,但每當想到這是在為凝霜的自由添磚加瓦時,

          他便覺得充滿了力量。他也嘗試過寫信。

          托一位相熟的、常往返于京城與家鄉(xiāng)之間的商隊大哥,將一封信小心翼翼地送往傾城坊。

          信中,他不敢寫太多私密的情語,只揀些路途見聞、讀書心得來寫,

          字里行間卻充滿了含蓄的關切與思念,并在末尾隱晦地提及自己一切安好,

          正為“昔日之約”而努力。輾轉月余,他竟也收到了凝霜的回信,

          同樣是托那位商隊大哥帶回。信紙是極普通的素箋,字跡娟秀,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信中也只是寥寥數(shù)語,問候他的近況,說自己一切安好,勿念。最后一句是:“前路漫漫,

          務望珍重?!绷攘葦?shù)字,子秋卻如獲至寶,反復看了許多遍。

          他能想象出凝霜在青樓那樣的環(huán)境中,寫下這封信時是何等的心情。那句“前路漫漫,

          務望珍重”,既像是提醒他現(xiàn)實的艱難,又何嘗不是一種相互的勉勵。就這樣,

          日子在兩地的持守與遙望中,緩緩流淌。春去秋來,京城的柳絮飛過了,家鄉(xiāng)的稻谷也黃了。

          子秋埋首書卷,筆耕不輟;凝霜身處風塵,心守微光。他們之間的距離遙遠,

          現(xiàn)實的阻礙也如同山巒般沉重。但那個在畫舫中許下的、帶著沉香般厚重氣息的承諾,

          如同在黑暗中點亮的一盞孤燈,指引著他們,各自在自己的軌道上,艱難卻又堅定地,

          向前跋涉。只是他們都未曾預料到,真正的風雨,往往在看似平靜的等待中,悄然醞釀。

          而有些目光,早已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里,注視了許久。5 風塵重逢,燈影搖紅秋去冬來,

          又是一年初雪將至的時節(jié)。離家近半載的子秋,終于再次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

          比起離開時那個略顯青澀、滿懷憧憬的青年,此刻的他,眉宇間似乎多了幾分沉穩(wěn),

          眼神也愈發(fā)堅定。這半年多的時間里,他每日苦讀不輟,學問精進不少,

          在家鄉(xiāng)的童子試中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算是向著功名之路邁出了堅實的一小步。

          雖然距離那個遙不可及的承諾,依然有著萬水千山的距離,但他心中的信念,

          卻從未有過動搖。每一次感到疲憊或迷茫時,只要想起凝霜那雙含淚點頭的眼睛,

          想起她信中那句“務望珍重”,他便又能重新汲取到力量?;氐骄┏?,安頓好行囊后,

          子秋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再次來到了城南那片熟悉的燈火闌珊處。

          依舊是那個歌舞升平、人聲鼎沸的傾城坊。踏入其中,

          那股熟悉的、混合著脂粉與酒氣的暖香再次將他包圍。這一次,他心中的局促感少了許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虔誠的期盼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偏僻的畫舫,

          而是直接走進了更為熱鬧的主廳。他知道,這個時辰,凝霜很可能正在臺上表演。果然,

          他剛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目光投向水榭高臺,便看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

          凝霜正在跳舞。一支新的舞曲,比之《驚鴻舞》的清冷,似乎更多了幾分紅塵的纏綿與無奈,

          但那份深入骨髓的優(yōu)雅與距離感,卻絲毫未變。她的舞姿依舊是全場的焦點,

          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子秋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他靜靜地看著她,

          目光貪婪地描摹著她的每一個動作,她的眉眼,她鬢邊微顫的步搖。半年未見,

          她似乎清瘦了些,但那份獨特的美,卻在燈火下更顯得動人心魄。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專注,

          太過灼熱。臺上,凝霜在一個旋轉回身之際,目光似乎不經(jīng)意地掃過臺下,

          恰好與子秋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仿佛再次凝固。

          凝霜的身體有微不可察的一僵,舞步似乎也出現(xiàn)了一絲極細微的凝滯。她看到了他!

          那個許久未見的身影,那個曾許下沉重諾言的年輕書生,他就坐在那里,

          安靜地、專注地看著她,眼神一如初見時那般清澈,

          卻又多了幾分歲月的沉淀和不容錯辨的深情。

          一股復雜難言的情緒瞬間涌上凝霜的心頭——有驚訝,有欣喜,有久別重逢的激動,

          也有一絲……不知為何的慌亂。她迅速收回目光,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繼續(xù)完成剩下的舞蹈。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早已亂了節(jié)奏。好不容易等到一曲結束,凝霜行禮退下。

          這一次,她沒有直接回后臺,而是示意侍女稍候,自己則不動聲色地,朝著子秋所在的方向,

          走近了幾步。子秋也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兩人在喧鬧大廳的一角相遇,

          周圍是推杯換盞的客人和穿梭忙碌的仆役,形成了一個奇異的、鬧中取靜的小小空間。

          “凝霜姑娘……”子秋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回來了?!薄班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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