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人是鬼
對，我叫蘇妮。
今年二十六歲。
上完高中后，就不再上學(xué)，開始在家?guī)偷鶍尫N地，因為我們家沒男孩。
后來我們家人口不多，也吃不了太多糧食，便把幾塊地租給別人，我出去打工。
一般只有秋收的時節(jié)回來，待一段時間又走。
原本這段時間我就該去打工，這不姐姐結(jié)婚，耽擱了。
我呼出好幾口氣，張警官也松開了我。
我小聲地說著：“張警官，你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覺，嚇?biāo)廊死病！?/p>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我擺擺手，“我當(dāng)然不信，白天我就跟您說過，我是上到高中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學(xué)解釋。
而且，誰會信自己的姐姐是被女鬼附身，我姐姐那么善良。
可是......你后來又說，我那三姐夫的弟弟，主動告知家人，這里鬧鬼，我就......”
我搓搓手，表示自己也說不準(zhǔn)了。
張警官聽完我的說法，笑了一聲，道：“也有可能是他的家人聽錯了。
還有可能是，他本身心里有鬼，故意這么說。
我接手不少案子，報案人就是兇手本人，也很正常。
好啦，咱們先看看紙人莫名出來一事，是人干的，還是鬼干的吧?！?/p>
他說雜貨房的門，是他剛剛開的。
從媒婆那要來鑰匙后，就沒歸還。
我有些奇怪。
“您就算懷疑是兇殺案，也應(yīng)該從村里的村民由近及遠的盤問吧?！?/p>
“這大晚上的，我也怕啊?！?/p>
他像是開玩笑地說。
我跟著張警官來到雜貨房，他往上看看，還拿梯子上去，雙手摸屋子的頂。
我道：“我們這種地方，也不可能有露天的裝置，就是死的，上面出不去，也動不了?！?/p>
張警官下來又推柜子，又搬凳子。
將雜貨房全都搜查一遍，也沒有暗門。
我又道：“張警官，你現(xiàn)在干的這些事，從十二年前，我第一個姐夫死的時候，別的警察都干過。
要是有，早就立案排查了?！?/p>
我還指著窗戶，打了鋼絲網(wǎng)的。
因為以前我們這雜貨房也用來囤一些蔬菜糧食，鋼絲網(wǎng)盤成細密的空洞，老鼠野貓野狗黃鼠狼都進不來。
所以也根本不可能有誰，能從外面把紙人從窗戶處拿走。
“我才是最希望有兇手的人，這樣好歹我姐姐不用背著不詳?shù)牧R名?！?/p>
張警官卻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有兩個紙人，一模一樣。
外面的永遠在外面，里面的從未出去?！?/p>
我撓撓頭，有點聽不懂。
“那里面的從未出去，里面的哪去了？”
張警官拍拍手上的土，告訴我，這塊的村子偏遠落后，技術(shù)別說趕不上大城市，就連別的村鎮(zhèn)都趕不上。
離這里最近的鎮(zhèn)子，醫(yī)院里連呼吸機都沒有。
得去遠一些的縣里。
更何況十二年前，人們受教育的程度也沒現(xiàn)在那么好，所以不知道很多事。
他拿了張紙，用自己口袋的打火機點燃。
很快，那張紙變?yōu)闊熁遥湓诘厣稀?/p>
風(fēng)一吹，四散很多。
他道：“你看，如果有人在窗戶邊，用打火機或者火柴，燒一下里面的紙人，紙人的紙又特別容易點然，且質(zhì)地?zé)旰笫悄欠N不太顯黑色的灰，那風(fēng)一吹，不就散了嗎？”
他還說，村里房子，四處漏風(fēng)，這么解釋就很正常了。
還有無酸紙，燒完的灰就是偏白色一些，風(fēng)吹過，取證都難。
他破獲別的案子的時候，見過這種紙。
“將之前外面的紙人，拿過來燒一燒，不就知道了。”
我立即雙手砸實。
“對，張警官，您真是見多識廣?！?/p>
只是我一個轉(zhuǎn)身，竟然看到我這第四個姐夫，穿著壽衣，一步一頓地出去。
露出的手，似乎擦了白粉，白得嚇人。
并且我發(fā)現(xiàn)他留下一個個的......血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