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偎在凡人夫君懷中,仙尊卻從天而降,猩紅著眼喚我“鸞兒”。他說我是他的徒弟,
要帶我回去,夫君卻將我護(hù)在身后,擋住仙威。仙尊嘶吼著我的付出,逼我憶起剜心之痛,
夫君周身卻魔氣涌動(dòng)!當(dāng)溫柔夫君化身魔界至尊,當(dāng)千年癡戀終被我看清,我揮劍斬?cái)嗲皦m!
他悔恨萬分跪求原諒,可我早已是魔君心尖寵。1 驚夢(mèng)·江南雨巷故人來煙雨正濛濛,
江南的小巷被沖刷得干凈,青石板泛著濕漉漉的光。我叫阿錦,正窩在夫君沈溫辰的懷里,
聽他用那把溫潤(rùn)的嗓子念著不知名的詩句。他說,我是他在一場(chǎng)大病后,
于桃花樹下?lián)旎貋淼?,醒來便什么都不記得了。他說:“阿錦,忘了便忘了吧,有我。
”于是,我便心安理得地留在了他身邊,成了他平凡的妻。這江南小院,尋常巷陌,
就是我的天地。沈溫辰是個(gè)教書先生,溫文爾雅,待我極好。此刻,他指尖微涼,
輕輕拂過我的發(fā)鬢,聲音帶著江南水汽的柔和:“……雨打芭蕉,更添愁緒。
”我正想笑著問他愁什么,頭頂?shù)奶炷粎s毫無征兆地被撕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金光萬丈,
仙氣彌漫,一個(gè)白衣若雪的男子懸浮于空,周身裹挾著令人窒息的威壓。他容貌俊美,
卻神情破碎,一雙本該清冷的眼眸此刻猩紅一片,死死地鎖在我的身上?!胞[兒!
”他聲音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和痛楚?!拔艺业侥懔?!跟我回去!”“鸞兒?
”我茫然地重復(fù)了一遍,心臟沒來由地一陣抽痛。這個(gè)名字,陌生又熟悉。本能地,
我往沈溫辰懷里縮了縮,抓緊了他的衣袖。沈溫辰將我完全護(hù)在身后,
他平日溫潤(rùn)的眉眼此刻驟然冷了下來。明明只是一個(gè)凡人書生,
卻有一股無形的、強(qiáng)大的氣場(chǎng)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竟硬生生擋住了那白衣仙尊的部分威壓。
“這位仙長(zhǎng)?!鄙驕爻铰曇羝届o,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芭率钦J(rèn)錯(cuò)人了吧?
這是在下的妻子,阿錦?!薄鞍㈠\?”白衣仙尊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又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他失控地嘶吼起來:“凡人?你也配擁有她?!
她是本座親手教導(dǎo)的徒弟——慕青鸞!”“慕青鸞……”這個(gè)名字鉆入耳中,
我的頭猛地炸裂般疼痛起來,眼前似乎有無數(shù)破碎的畫面閃過,冰冷的宮殿,模糊的人影,
還有……刺骨的寒意。我忍不住蹙眉,心里嘀咕:“這人怎么回事?上來就搶人,
跟個(gè)‘普信仙’似的……”但頭痛讓我無法深思,只能虛弱地靠著沈溫辰,
輕聲對(duì)那仙尊道:“仙長(zhǎng),我不認(rèn)識(shí)你,也不叫慕青鸞?!卑滓孪勺痫@然不信,
眼中怒火更盛,似乎下一刻就要?jiǎng)邮謱⑽覐?qiáng)行擄走。他指尖凝起白光,仙力涌動(dòng)。然而,
沈溫辰只是輕描淡寫地一拂袖??此坪翢o力道,那白衣仙尊卻像是被一股無形巨力撞擊,
仙力瞬間滯澀,竟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蹌了半步!他臉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難以置信地看向沈溫辰這個(gè)“凡人”。沈溫辰卻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回過頭,
對(duì)我露出安撫的笑容,語氣依舊溫柔:“娘子別怕,大約是個(gè)認(rèn)錯(cuò)了人的瘋子。
”“瘋子……”白衣仙尊喃喃自語,看著我們依偎的姿態(tài),眼神里的妒火幾乎要化為實(shí)質(zhì),
將這方小院焚燒殆盡。他指尖的仙訣再次凝聚,
卻在接觸到沈溫辰那雙看似溫和、實(shí)則冰冷刺骨的眼眸時(shí),遲疑了。他并非感覺不到。
眼前這個(gè)“凡人”書生體內(nèi),潛藏著一股令他這位仙尊都感到心悸的、深沉如淵的黑暗氣息。
他是誰?鸞兒為何會(huì)失去記憶,還嫁給了這樣一個(gè)……深不可測(cè)的“凡人”?
2 剜心·千年癡戀化飛灰凌華仙尊的出現(xiàn),像一把鑰匙,撬開了我塵封記憶的一角。
頭痛欲裂間,破碎的畫面不斷沖擊著我的腦海。那是一座冰冷華麗的仙宮,仙霧繚繞,
卻毫無暖意。我看見一個(gè)穿著最普通弟子服的小仙娥,那就是“我”——慕青鸞。
我是凌華仙尊座下最不起眼的三弟子,資質(zhì)平平,沉默寡言。
為了求得高高在上的師尊凌華哪怕一絲的關(guān)注,我苦修千年,
受盡了同門師兄師姐的白眼與嘲諷。他們說我癡心妄想,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可我只是……只是想離他近一點(diǎn),再近一點(diǎn)。畫面飛轉(zhuǎn)。九天神雷降下,是沖著凌華而來。
我毫不猶豫地?fù)淞松先?,用我微薄的仙力替他擋下。那雷霆之力幾乎將我的仙魂劈散?/p>
我在床上躺了百年才勉強(qiáng)恢復(fù)。他來看我時(shí),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身為弟子,此乃本分。
”再后來,他最疼愛的小師妹,那個(gè)總是對(duì)我笑得溫柔和煦的蘇云瑤,不知為何中了奇毒,
危在旦夕。凌華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遍尋仙界良方不得。最后,不知從哪里得來的偏方,
說需要以至親或至愛之人的心頭血,輔以千年修為為引,方可煉制解藥。他找到了我。
我看著他焦急卻依舊帶著疏離的眼神,聽著他用那清冷的嗓音說:“鸞兒,云瑤待你親厚,
如今她性命垂危,只有你能救她。獻(xiàn)出你的千年修為和一滴心頭血吧?!蔽铱粗?,
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疼得無法呼吸。我問:“師尊,若是我……若是我不愿呢?
”他皺起了眉,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如此明顯的不悅,他說:“鸞兒,莫要任性。
云瑤是你的師妹,救她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又是這三個(gè)字。我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
被抽離千年修為的痛苦,像是將靈魂一寸寸剝離。當(dāng)那冰冷的匕首刺入心口,
取出那滴滾燙的心頭血時(shí),我看著他如獲至寶般小心翼翼地捧著血珠轉(zhuǎn)身離去,
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那一刻,有什么東西,隨著那滴血,一起從我心口流走了?!鞍㈠\?
阿錦!”沈溫辰擔(dān)憂的聲音將我從痛苦的回憶中拉回。我臉色慘白,冷汗涔涔,
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他立刻察覺到我的不對(duì)勁,扶著我的手收緊,眼神瞬間凌厲如刀,
掃向?qū)γ娴牧枞A仙尊。一股磅礴卻又被刻意壓制的氣息,如實(shí)質(zhì)般壓向凌華。
這氣息陰冷、霸道,帶著毀滅一切的意味,赫然是……魔氣!雖然極其隱晦,
但身為仙尊的凌華又怎會(huì)感知不到?他臉色驟變,仙袍被這無形的氣壓逼得獵獵作響。
沈溫辰卻看也不看他,只是低下頭,用指腹輕輕擦去我額角的冷汗,
聲音是極致的溫柔:“別想了,過去的噩夢(mèng)而已,都過去了。
”凌華看著沈溫辰對(duì)我無微不至的珍視與呵護(hù)。再對(duì)比自己過往的冷漠與視若敝屣,
心臟像是被萬根鋼針狠狠扎刺,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他痛苦地低吼出聲:“鸞兒,
是我錯(cuò)了!是我錯(cuò)了!我不該信那天道的鬼話,不該……”他的話還沒說完,他猛地抬手,
指尖凝聚起耀眼的仙力,朝著我眉心襲來!“鸞兒,只要你恢復(fù)記憶,你就會(huì)知道,
你真正愛的人是我!這些凡間的記憶,還有那個(gè)凡人,不過是你歷劫時(shí)的幻象!
我將你打入輪回,只是為了讓你渡劫飛升,是為了我們更好的未來!”他嘶吼著,
聲音里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zhí)。他竟然想用仙力強(qiáng)行“喚醒”我,抹去我與沈溫辰的一切!
沈溫辰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那股壓制著的黑暗氣息瞬間暴漲,不再是隱晦的魔氣,
而是純粹的、令人膽寒的力量!這股力量排山倒海般涌出,與凌華的仙力狠狠碰撞在一起!
“砰!”一聲巨響,震得整個(gè)小院結(jié)界搖搖欲墜,地面龜裂。
空氣中彌漫著仙力與魔氣交織的恐怖氣息。沈溫辰將我攬得更緊,幾乎是咬著牙,
聲音冰冷至骨:“動(dòng)她?凌華仙尊,你問過本座了嗎?”他的聲音不再是溫潤(rùn)的書生腔調(diào),
而是帶著一種久居高位的、令人臣服的威嚴(yán)。他周身的氣息,已經(jīng)完全不是一個(gè)“凡人”!
3 真相·天道無情誰是劫那一刻,凌華仙尊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他看著眼前這個(gè)被自己視為螻蟻的凡人,竟然爆發(fā)出如此強(qiáng)大的力量,甚至能與他抗衡!
他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畫面。當(dāng)年,他收到天道啟示,稱他命中有一場(chǎng)“情劫”,若無法斬?cái)啵?/p>
將阻礙他的飛升大道。
所有跡象都指向了那個(gè)默默無聞、總是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三弟子——慕青鸞。
她總是用一種炙熱得讓他有些不適的眼神看著他,總是悄無聲息地為他做著一切,
總是那么卑微,那么容易被忽視。而蘇云瑤,他的小師妹,溫柔善良,天賦卓絕,
更是與他有著天定般的緣分。蘇云瑤也曾“無意”中透露,天道顯示,
慕青鸞是他命中的“劫”。他自詡心懷蒼生,為了“大道”,
為了盡快飛升擁有更強(qiáng)的力量守護(hù)天下,他選擇了犧牲。他親手削去了慕青鸞的仙骨,
將她打入輪回,抹去了她的記憶。他告訴自己,這是為了她好,讓她在凡間平靜度過一生,
總好過留在仙界成為他的劫難,最終魂飛魄散。削骨那天,慕青鸞的眼神,
從難以置信到絕望死寂,像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地割著他的心??伤谱约汉菹滦哪c,
告訴自己這是必要的犧牲。然而,削骨之后,他非但沒有迎來飛升的契機(jī),
反而修為停滯不前,甚至隱隱有倒退的跡象。心魔如附骨之蛆,夜夜糾纏著他,
讓他無法入定。更讓他崩潰的是,蘇云瑤的毒非但沒有解除,反而越來越嚴(yán)重,
直到她臨死前,才在他面前露出了一個(gè)詭異的笑容?!皫熜职。阏媸巧?。
”蘇云瑤的聲音帶著嘲諷?!疤斓澜o你的劫,從來不是慕青鸞。是你親手?jǐn)財(cái)嗟模?/p>
是你親手推開的……她才是你的機(jī)緣,是你的救贖。至于我……我只是天道派來,
吸收你氣運(yùn),引你誤入歧途的工具罷了?!蹦且豢?,凌華如遭雷擊!
他看著蘇云瑤化為一縷黑氣消散,只覺得天地崩塌,萬念俱灰。他被騙了!被天道騙了,
被蘇云瑤騙了,更被自己所謂的“大道”和“蒼生”騙了!他一心為了飛升,
卻親手?jǐn)財(cái)嗔宋ㄒ荒茏屗w升的機(jī)緣,親手摧毀了那個(gè)愛他勝過生命的女子!
他瘋了一樣地尋找慕青鸞的下落,下凡,入魔界,幾乎翻遍了三界,
卻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蹤跡。直到今日,在這偏僻的凡間小鎮(zhèn),他才終于找到了她!
可她竟然失憶了,竟然嫁給了一個(gè)凡人……不,不是凡人!是魔氣!凌華的嘶吼和掙扎,
在我的耳中變得模糊。我的頭痛更加劇烈,那些記憶碎片像潮水一樣,瘋狂地涌入我的腦海。
冰冷的仙宮,無情的師尊,刻骨的疼痛,還有……那滴被取走的心頭血。
我看著眼前這個(gè)形容狼狽,眼中滿是悔恨和痛苦的白衣男子,
終于將他和那些破碎的記憶碎片對(duì)上了號(hào)。凌華……師尊……我曾愛他至深,為他付出一切,
甚至獻(xiàn)祭修為,取出心頭血。可他呢?他為了虛無縹緲的飛升,聽信讒言,
親手削去我的仙骨,將我打入輪回!我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痛得我?guī)缀踔舷ⅰ?/p>
那種被最愛的人背叛、被親手摧毀的絕望感,瞬間席卷了我全身。我看著他,
眼神從最初的茫然,變成了震驚,再到冰冷,最后,只剩下一種徹骨的抗拒。
“你是……壞人!”我下意識(shí)地抓緊了沈溫辰的衣袖,聲音帶著顫抖和恐懼。
沈溫辰聽到我的話,攬著我的手臂猛地收緊。他眼中閃過一瞬間的殺意,如同實(shí)質(zhì)般的冷光,
讓凌華的身體都僵住了。但那殺意轉(zhuǎn)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令我心安的溫柔。
他低頭看著我,眼神專注而深情,仿佛這世間只剩下我一人。“嗯,”他輕聲應(yīng)道,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八菈娜耍覀儾焕硭??!彼鹆硪恢皇郑?/p>
隨意地在空中一劃。一道比之前強(qiáng)大百倍的結(jié)界瞬間升起,將凌華徹底隔絕在了外面。
那結(jié)界散發(fā)著幽深的、令人心悸的魔氣,強(qiáng)大得讓凌華根本無法靠近,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沈溫辰做這一切,就像是在自家后院,
隨手驅(qū)趕一只令人厭惡的蒼蠅般輕松寫意。被徹底無視的凌華仙尊,眼中燃燒著屈辱和瘋狂。
他無法接受自己被一個(gè)“凡人”如此輕易地阻攔,更無法接受我竟然會(huì)選擇依偎在他的懷里,
說他是“壞人”。“找死!”凌華怒吼一聲,祭出了他的本命仙劍——流光劍!劍身嗡鳴,
仙力暴漲,他孤注一擲,不顧一切地朝著結(jié)界劈砍而去,試圖強(qiáng)行破開。沈溫辰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