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火辣辣的疼,像有根燒紅的鐵棍在里面攪動。
汗水順著鬢角流下來,糊住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薄霧。
我喘著粗氣,肺部像個破風(fēng)箱,呼哧呼哧地拉風(fēng)。
被三個高手圍堵,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鐵面判官一身煞氣,像座鐵塔一樣杵在那兒,手里那把鬼頭刀泛著幽幽的寒光,看得我心里直發(fā)毛。
青衫書生雖然摔了個狗吃屎,但這會兒也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一臉陰沉地盯著我。
最難纏的還是紅娘子,她就像一條毒蛇,眼神冰冷,嘴角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我心里清楚,硬拼肯定沒戲,只能智取。我眼珠子一轉(zhuǎn),計上心頭。
“鐵面判官,你以為你是正道執(zhí)法者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扯著嗓子喊,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嘶啞,“你看看你身邊這位青衫書生,表面忠厚,實則心懷不軌!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這話一出,青衫書生的臉色立馬變了,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他指著我,哆哆嗦嗦地說:“你…你血口噴人!”
鐵面判官也愣了一下,狐疑的目光在青衫書生和我之間來回掃視。
他跟青衫書生雖然表面上是合作關(guān)系,但暗地里一直較勁,誰都想獨吞秘藥。
我這話,正好戳中了他們的痛點。
好!
有戲!
我心里暗喜。
趁熱打鐵,我又轉(zhuǎn)向紅娘子,放低了聲音,帶著一絲懇求:“紅娘子,我知道你并非真心與他們?yōu)槲椋阄抑g,或許可以合作……” 我故意把“合作”兩個字咬得特別重,還沖她擠眉弄眼,暗示我明白她的心思。
紅娘子眼神閃爍,沒有說話,但我也注意到她握著匕首的手稍微松了一些。
她對我有意思,這是我早就看出來的。
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如果對你沒意思,會沒事兒沖你拋媚眼?
會故意放你一馬?
我林九雖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好歹也是個帥小伙,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現(xiàn)在,他們?nèi)齻€互相猜忌,正是我的好機會!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發(fā)力,朝著秘藥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
鐵面判官和青衫書生還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紅娘子則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并沒有出手阻攔。
“小子,別跑!”鐵面判官反應(yīng)過來,怒吼一聲,揮舞著鬼頭刀朝我追來。
青衫書生也緊隨其后,嘴里罵罵咧咧的。
我拼了命地跑,腳踝的疼痛一陣陣襲來,仿佛隨時都要斷掉。
但我不敢停,我知道只要我停下來,就會被他們抓住,到時候小命難保。
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我感覺自己像一只被獵狗追趕的兔子,隨時都有可能被撕成碎片。
我回頭看了一眼,鐵面判官和青衫書生離我越來越近了。
紅娘子依然沒有追上來,她站在原地,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孤寂。
我心里一陣苦笑,這女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終于,我看到了秘藥存放的地方——一座破敗的小廟。
我咬緊牙關(guān),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沖進了廟里。
“秘藥…是我的了!”我心中狂喜,伸手就去抓……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你…想干什么?”
我喘得像條快要渴死的狗,肺里火燒火燎的。
破廟里彌漫著一股霉味兒,夾雜著不知名的草藥香,聞著怪讓人心里發(fā)毛的。
秘藥就在眼前,一個黑乎乎的壇子,上面貼著張泛黃的符紙。
我顫抖著手,幾乎能感覺到壇子表面粗糙的質(zhì)感,心里一陣狂喜,這玩意兒,終于要到手了!
可就在我指尖快要碰到壇子的時候,一股陰冷的氣息,就像一條毒蛇,猛地纏上了我的脖子。
汗毛“唰”地一下全豎起來了,后背一陣發(fā)涼,雞皮疙瘩掉一地。
我僵在那里,一動不敢動,感覺心臟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慢慢地,我轉(zhuǎn)過頭。
一個黑影,高高瘦瘦的,站在我身后。
看不清臉,只覺得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團黑霧里,像…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這感覺,比面對鐵面判官和紅娘子加起來還要恐怖十倍!
“你……想干什么?”那黑影的聲音,嘶啞低沉,像兩塊銹跡斑斑的鐵片摩擦在一起,聽得我牙根直發(fā)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