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自個吃吧，我去我?guī)煾导铱纯?，混一頓?！?/p>
敬語顯得人格外的生分，特別是親近的人，習慣就好。
廚房翻出一個破袋子，拿在手上出了門。
賈家和易中海兩口子，傻柱住在中院，至于細節(jié)嘛，各位讀者老爺門清。
“咚咚“
“誰??？“
“去開下門看看?！?/p>
“哎“
易大媽拉開門，臉上很熱情。
“東旭啊，來，趕緊屋里坐。“
“老易，東旭來了?！?/p>
門關上，看到賈東旭手中拎著東西。
太陽從西邊升起來，頭一回啊。
“大媽，我這不身體剛好點，師傅為我忙前跑后的，我得第一時間感謝師傅?！?/p>
“來，來，趕緊坐?！?/p>
桌子上擺著一大盆玉米粥，幾個雜面窩窩頭，一碟咸菜。
“吃飯了沒，過來坐下再吃點。”
“哎，我聽師傅的?！?/p>
賈東旭一屁股坐下去，也不客氣。
易大媽打開袋子一看，十個雞蛋。
“這孩子，咋客氣上了，還拿雞蛋來，干嘛不留著自己補補身體?！?/p>
易大媽嘴里埋怨著，臉上的笑容卻遮掩不住。
“東旭啊，這我就得說你兩句，師傅是外人嘛，只要人過來，師傅這心里就高興，吃完飯拿回去，咱爺們不興這個，聽到?jīng)]？”
道德天尊易中海，為人自私自利，沒有后人的心病人，人家千挑萬選，選中賈東旭做養(yǎng)老人，不就圖個過世摔老盆，逢年過節(jié)燒紙上香，說明賈東旭有可取之處。
亂世活下來的人，不做分析，都知道不是善茬子，眼光是挑剔的。
人性本私，人與人之間，搓圓揉碎，不就是互相有價值可以利用，沒毛病。
“師傅，這我可得反駁一句，徒弟孝順師傅，天經(jīng)地義啊，師傅師傅嘛，除了教誨的師，還不是有一個父字嘛，再說了，我爸去世，也是您給張羅的后事，還照顧我這么多年，沒有您，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兩說?！?/p>
“呵呵呵，東旭這孩子說話真好聽?！?/p>
老易沒有說話，臉板著，心里樂開了花，父字直捅到心窩里。
“行了，雞蛋拿去炒一盤，徒弟孝敬的，今兒高興，我喝點，把花生米也整點?！?/p>
“哎，我這就去。”
“不是還有白面饅頭嗎？熥一熥，給東旭吃?！?/p>
“好?！?/p>
在四合院里，掌握天尊，別人基本奈何不得，吃點好的，也有藉口，誰讓人家天尊的工資高啊，你要是在院里吃香的喝辣的，動不動就是肉啊，白面饅頭，香味飄滿院，不超兩天，就有人會去舉報。
你的行為與收入不符，是不是特務，或者給特務做事，還是干了其它違法亂紀的事？
來路不明，說不清楚，那就等著人民的組合鐵拳，金剛不壞都打碎嘍。
上個廁所用衛(wèi)生紙，吃穿用度，老夫少妻，多少特務土匪在人民的汪洋大海中現(xiàn)出原形，經(jīng)不起艱苦樸素的考驗。
強撐著咽下窩窩頭，有點喇嗓子，也得吃，后面還有更艱苦的日子排隊考驗。
“師傅，我媽有沒有給您說，她找媒人給我說親？“
“你媽沒有說??！我倒是聽說了?！?/p>
“這就不對了，回頭我得跟我媽說一聲，再有事，怎么著也得跟師傅說一聲，讓您把把關，我爸不在，不全靠著您嘛。“
“嗯，女人啊，頭發(fā)長見識短，有局限是一定的，以后有事找?guī)煾?，師傅給你做主?！?/p>
“哎，那敢情好，剛才，我跟我媽商量過，以后家里我做主，不懂的，只能麻煩師傅了。“
“麻煩啥？我高興著呢?！?/p>
“就是，東旭，你師傅最疼你，拿你當兒子看?！?/p>
“那我得改口，叫聲師娘?！?/p>
“那敢情好，我就答應了?！?/p>
“師娘！”
“哎?！?/p>
笑容再也壓抑不住，臉上擠出花來。
“老話說的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吧，就信這個?！?/p>
“嗯，挺好，姑娘哪里的？“
易中海咽下一杯酒，辛辣的倒吸一口氣，嗞的一聲，叨起一筷子雞蛋放在嘴中。
“師傅，媒人說叫做秦淮如，昌平的，33年的，今年剛滿十八，比我小一歲。“
“品行怎樣？“
“媒人說的挺好的，公社的一朵花，好生養(yǎng)，做事麻利，脾氣還好?！?/p>
“嗯，啥時候見面？“
“后天晌午，坐汽車到東城客站，我尋思著，要不去接一下，顯得咱城里人局氣不是?！?/p>
“嗯“
易中海停下筷子，沉思一下。
“應該的，這樣，讓你師娘拿十塊錢給你，買點東西，帶著人家逛一逛，來趟城里不容易?！?/p>
“師傅，我可不能要您的錢，還沒有孝敬您呢，這算咋回事？“
“拿著，聽師傅的，你媽是什么人，我還不知道，你的工資都交給她，她會給你錢，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大老爺們，支楞起來也好?！?/p>
易中海又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這個老話說的好，驢拉轅，馬拉套，老娘們當家瞎胡鬧嘛。”
“哎吆，師傅，這話可不興說，新社會要講究，以后啊，越來越嚴?！?/p>
“怎么會？偉人都說了，工農有集會、結社、言論的自由，從前是牛馬，現(xiàn)在咱們當家作主了?！?/p>
“對，對，對，師傅的覺悟就是高！”
“拿著?！?/p>
“師傅，我這怎么好意思呢”
“東旭，聽你師傅的，我們也沒有什么花銷，攢下來的錢，就是給你花的?！?/p>
“對，再拿個5塊，第一回見面，不能小氣嘍?！?/p>
言語中的意思很明顯，賈東旭坦然接受，心安理得，客氣話還是要說。
“師傅，師娘，您兩位放心，我，堂堂七尺的漢子，大老爺們，一個唾沫一口釘，一砸就是一個坑，以后您就享清福吧?！?/p>
“行?！?/p>
易中海兩口子對視一眼，臉上溢滿笑容。
“師傅就沒有看走眼過?！?/p>
“來，多吃點雞蛋，補補身子?！?/p>
兩口子都給夾菜，大部分的雞蛋到了賈東旭的碗里。
“東旭，以后有什么事，師傅給你撐腰?！?/p>
“哎，我也不惹事，到時候，咱就關門過日子，后天對象來了，師傅，您可得幫著瞧瞧?！?/p>
“嗯，那天我調天休，在家里等著?！?/p>
“哎，真要結婚那天，您得坐主位，給我坐鎮(zhèn)。“
“呵呵呵?！?/p>
吃飽喝足，賈東旭回家。
漫無目的沿著小巷走，猶如大海撈針，全憑運氣。
“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