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手腕轉(zhuǎn)動,尖刺便往皮肉里鉆。
“聽說妹妹喜歡漂亮首飾?”
大娘子嘴角勾起陰鷙的弧度,“這可是特意為你打造的‘相思環(huán)’。”
?寢殿檀香混著血腥氣在梁間盤旋。
我赤足跪在青磚上,身上披著浸透桐油的素紗。
每呼吸一次,布料便黏在鞭傷上撕扯血肉。
大娘子將青銅香爐重重砸在我面前:“丞相府要辦冬宴?!?/p>
“你就扮作逗客的戲子?!?/p>
她抓起爐中滾燙的香灰,撒在我胸前未愈的傷口。
?周銘手持銀簪,在我后背游走。
簪頭雕著的饕餮張開血盆大口,正對著我后腰那道舊疤。
那是初夜時他將我抵在琴弦上劃傷的。
“寫什么好呢?”
他的聲音裹著笑意,銀簪驟然刺入皮肉,“就寫‘惑主妖姬,穢亂門庭’如何?”
?當(dāng)鮮血順著簪尖滴落,大娘子突然扯開我的衣襟,將朱砂印泥按在我心口。
“瞧瞧這身上的傷,看著可真是讓人心疼?!?/p>
她指甲刮過鴆羽鐲,倒鉤勾出更多血珠。
“不如讓妹妹用血在素紗上畫朵曼陀羅?”
“謝大娘子。”
我跪伏在地上,附小做低,說著讓他們開心的話。
隨后聽著他們一夜旖旎。
?冬宴那日,我被鐵鏈鎖在戲臺中央。
周銘領(lǐng)著人經(jīng)過的時候說:“讓大家見笑了,這個不懂事兒的下人驚擾了大娘子?!?/p>
“特在此受罰呢,各位看著也當(dāng)解個悶兒?!?/p>
圍觀的各個賓客交頭接耳,哄堂大笑,有人認(rèn)出我曾是齊王府的千金。
嗤笑聲賤罵聲如潮水將我淹沒。
我只求這些消息不要傳到母親耳朵里。
直到下午賓客全都走完。
周銘和他的大娘子才雙雙站在我面前。
貴氣可真是養(yǎng)人。
周銘幼時家中沒錢供他上學(xué)堂。
他便走街串巷,瘋玩在京城里面。
聽見齊府內(nèi)有讀書聲,他悄悄爬狗洞。
聽著學(xué)究講前古大事,朗詩頌詞,好不暢快。
如今身居高位,也娶了當(dāng)今皇后娘娘的女兒為正妻。
未來的周家只會平步青云。
“我實(shí)在是留不下她,這一年多的時間夠久了。”
大娘子拿著手帕扶住鼻尖,仿佛如此我身上傷口腐爛的味道就聞不到了一樣。
周銘伸手摟上她的腰肢,在手里把玩兒。
“好,都聽夫人的。”
“等會兒便找個人牙子把她賣了。”
大娘子伸手扇了扇鼻尖的氣味,“這還差不多。”
“我們走吧,看著豈不礙眼?”
馬上,就有人來將我放下。
我跪在院子里,面色蒼白。
人牙子說:“大娘子,這……”
大娘子坐在臺階上的黑檀木雕刻的座椅上,手里抱著湯婆子。
寒冬的天氣涼的可怕。
“你只管賣,不會有人找到你頭上的。”
“奴婢知道了?!?/p>
人牙子將我拖走的時候,大娘子還派人給她送了賞錢。
我被他們從后門綁進(jìn)青樓,扔在漆黑的房間里。
只聽外面的老鴇說:“人被打成這個樣子了,你讓我怎么留?”
“媽媽行行好,就留下來,貴人給的賞錢我給媽媽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