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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男友婚禮當(dāng)天,我不請自到。

          在眾人圍著切蛋糕時,我緩步走近,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他猛地轉(zhuǎn)身,手中的蛋糕刀毫不猶豫地刺向了身旁的新娘。

          一刀、兩刀、三刀……,他像泄憤般捅了整整十八刀。

          賓客們四處逃竄,尖叫聲此起彼伏。

          血色婚禮引發(fā)了廣大關(guān)注,媒體爭相報道,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可我和秦克,都默契地一語不發(fā)。

          警方經(jīng)過多次調(diào)查,卻始終找不到任何殺人動機(jī)和教唆殺人的證據(jù)。

          只能將他定性為精神失常,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療了五年。

          秦克出院那天,恰好是他父母的七十大壽。

          而我依然以不速之客身份出現(xiàn),在痊愈后的秦克耳邊說出了相同的一句話……

          1

          “秦克跟你已經(jīng)三年沒聯(lián)系了,你怎么還不死心,要在這里搶新郎???”

          我穿著一襲黑禮服,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在前男友秦克的大喜日子。

          秦克眼神冷淡,仿佛我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移開,繼續(xù)與新娘甜蜜耳語。

          周圍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目光在我和秦克之間來回游移。

          秦克的父母臉色鐵青,快步走了過來,語氣里滿是敵意。

          “我們秦家沒給你發(fā)請柬吧?識相點,就趕緊走,別來鬧事!”

          然而,準(zhǔn)新娘卻大度地走上前來,

          “大家相識一場,我相信佳佳也只是想來給我們送祝福。”

          秦克父母見兒媳不介意,也不好多說什么,將我安排到了最后一排的座位上。

          這段小插曲很快過去,賓客們依舊歡聲笑語,觥籌交錯。

          切蛋糕的環(huán)節(jié)到了,眾人簇?fù)碇氯俗呦虻案馀_。

          人群中一陣推搡,我竟被擠到了秦克的身旁。

          他的手臂還攬著新娘的腰,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

          趁著這個機(jī)會,我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他的笑容凝固了,眼神從溫柔變得猙獰,像是被什么可怕的東西擊中了靈魂。

          他猛地抓起蛋糕刀,狠狠地刺向了新娘的心窩。

          新娘的尖叫聲還未出口,鮮血便染紅了她的婚紗。

          賓客們驚恐地尖叫著,四散逃竄。

          鮮花、桌布,甚至是天空,仿佛都被染上了血色。

          而我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他殺人,沒有阻攔,也沒有躲閃。

          直到警車的轟鳴聲劃破了這片混亂。

          2

          我和秦克被安排在兩個房間,分開審訊。

          “你到底對秦克說了什么?”

          張警官咄咄逼人地問道,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為什么他會突然發(fā)瘋砍死自己的新娘?”

          我微微抬了抬眼皮,表情平靜,一點都沒有表現(xiàn)出目擊血案的恐慌。

          “我不知道。”

          張警官猛地一拍桌子,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就因為你的一句話,害死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我們查過了,秦克和死者李彤感情一直很要好,事前從沒發(fā)生過任何爭吵?!?/p>

          “要不是你的出現(xiàn),他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我冷笑一聲,

          “張警官,我說的話是有什么魔力嗎?你相信秦克就因為我的一句話,把他的老婆親手殺死?”

          張警官被我噎住了,顯然他也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么玄乎的事。

          他們經(jīng)過調(diào)查,也該知道,我和秦克三年來從沒見過一面,私底下連一次接觸都沒有。

          秦克不僅品學(xué)兼優(yōu),還特別善良,有愛心。

          他從小就喜歡收養(yǎng)流浪貓和流浪狗,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暴力傾向。

          他們實在想不出秦克為什么會做出這么反常的事,只能歸咎于我對他說的那句話。

          “那你當(dāng)天到底在他耳邊說了什么,這個總可以告訴我們吧?”

          我抬頭,盯著他深邃的眸子認(rèn)真道,

          “果你能證明我的話跟案件有關(guān),我就說出來?!?/p>

          “否則,我只能告知我目擊的一切?!?/p>

          “不過你們恐怕也不需要,現(xiàn)場都有錄像,你們自己查看便是了?!?/p>

          “你……”

          張警官的臉色憋得通紅,他咬了咬牙,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審訊室。

          與此同時,另一間審訊室里,秦克的情況卻更加糟糕。

          他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無論張警官如何追問,他都一言不發(fā),像是完全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3

          我剛出警局大門,秦克和李彤的父母便像一群憤怒的禿鷲般圍了上來。

          “王佳,你到底跟秦克說了什么?”

          秦母的聲音尖銳刺耳,她猛地抬起手,狠狠地在我臉上甩了一巴掌。

          “我之前就覺得你品德敗壞,不配跟我兒子交往?!?/p>

          “怎么現(xiàn)在分手了,你依然不肯放過他?還要毀了他的人生?”

          明明殺人的立刻,李父李母依然將所有的火氣撒在我的身上。

          李母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

          她死死地揪著我的衣領(lǐng),聲音哽咽,

          “我們彤彤自幼善良,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么要叫秦克殺了她?”

          李父站在一旁,雙手緊握成拳,指節(jié)發(fā)白。

          “秦克是自愿和你分手的,跟我女兒沒有半點關(guān)系,你為什么要遷怒于她?!?/p>

          任憑她們?nèi)绾温曀涣叩乜藓?,如何用最惡毒的言語咒罵,我始終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尊沒有情感的雕塑。

          這件事后,記者天天圍堵家門口,向我討要說法。

          甚至有好事的富豪,豪擲千金只為買我那句可以讓人殺人的話。

          然而,無論他們威逼還是利誘,我始終閉口不談那天的事。

          半年過去,警方依然找不到秦克殺人的任何動機(jī),也找不到我教唆殺人的實質(zhì)證據(jù)。

          最終,只能勉強(qiáng)將他定性為精神失常。

          秦家抓住這點希望,傾盡家產(chǎn),不惜一切代價為秦克打官司。

          他們請來了最好的律師,動用了所有的關(guān)系,終于在漫長的拉鋸戰(zhàn)后,為秦克爭取到了保外就醫(yī)的機(jī)會。

          秦父秦母為了更好地治療秦克,放棄了自己的事業(yè)。

          為了更好地照顧秦克,他們毅然放棄了自己多年經(jīng)營的事業(yè),在醫(yī)院附近租下了一間簡陋的一居室,開始了沒日沒夜的陪護(hù)生活。

          秦克住院的五年時間里,他們拒絕了我的每一次探視。

          我和秦克的交流,也僅限于婚禮上的那一句話。

          通過秦家的不懈努力,秦克終于在滿五年后康復(fù)出院。

          而這一天,正好是秦父秦母的七十大壽。

          雙喜臨門,即便早已沒落的秦家也決定大擺筵席,慶祝兒子的新生。

          4

          我還是穿著五年前的黑色禮服,像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出現(xiàn)在喜宴上。

          所有人都驚呆了,原本熱鬧的宴會廳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秦母臉上的體面再也維系不住了,笑容僵在了嘴角。

          她快步?jīng)_上來,毫不客氣地拽住我的衣服,想將我趕走。

          “你這晦氣的東西,為什么要冤魂不散地纏上我們?”

          “你趕緊走,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秦家雖然已經(jīng)敗落,但秦父秦母依然希望秦克能夠早日擺脫陰霾,擁有一個全新的人生。

          因此,他們不惜舉債也要擺這次宴席,還邀請了各行各業(yè)有頭有臉的人物參加。

          他們希望通過這場盛大的宴會,向大家證明,秦克已經(jīng)痊愈了,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只是所有的努力,在見到我的那一刻,全破防了。

          “伯母,別急,我也是來給二老和秦克慶賀的?!?/p>

          我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雙手將禮盒遞上。

          秦母卻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似的,一把將禮盒甩到了地上。

          “我們才不要你的破東西,誰知道里面裝了多少個心眼!”

          “趕緊帶上你的東西,滾出這里!”

          今天到場的還有不少記者,他們敏銳地嗅到了這場爭吵中的新聞價值。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開口,

          “秦太太,你這么怕她,該不會是秦克還沒好吧?”

          “你是不是怕待會秦克又揮刀殺人了?”

          秦母眉頭緊蹙,隨即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

          “怎么會,醫(yī)生說我們秦克已經(jīng)痊愈了,現(xiàn)在完全沒有半點攻擊性?!?/p>

          “但這個女人不簡單,誰知道她又會說些什么話來刺激我兒子!”

          記者冷笑,

          “如果一句刺激的話就能讓秦克殺人,那他就應(yīng)該待在監(jiān)獄或者是醫(yī)院,別出來禍害別人了!”

          他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秦母的心上,讓她一時語塞。

          我將禮盒撿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再次遞到秦母的手中。

          她這次沒有拒絕,顫著手接過禮物后,語氣陰沉地道了聲謝。

          5

          秦母依舊將我安排在最后一排的座位,她和秦父則時刻盯緊秦克,生怕我們之間再有任何接觸。

          敬酒開始后,人群像潮水般涌向主桌。

          秦父秦母也被親朋好友圍住,笑得開懷。

          他們喝了點酒,放松了警惕,根本沒注意到我舉著酒杯,緩緩靠近秦克。

          輪到我敬酒時,我趁機(jī)俯身在秦克耳邊說了三年前的那句話。

          秦克再次臉色大變,他猛地抓過一旁的廚刀,動作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狠狠戳向秦母的肚子。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秦母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身體緩緩倒下。

          “秦克又殺人了。”

          聲音刺破了整個宴會的喧囂。

          桌椅被掀翻,酒杯摔碎在地上,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秦父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上前勸阻。

          可秦克像是殺紅了眼,揮舞著尖刀往秦父的身體亂劃。

          秦父的手臂和小腿連挨了數(shù)刀,痛苦地趴在地上求饒。

          “孩子,我是爸爸呀……”

          秦克聽到他的話后,手起刀落,直接給還在掙扎的秦父抹了脖子。

          鮮血噴濺而出,瞬間染紅了地毯。

          殺死秦父后,秦克面無表情地返回秦母身旁,像三年前捅死李彤一樣,在她的身上連捅了十八刀。

          幸虧有人及時報了警,秦父秦母死后,警察很快將現(xiàn)場控制下來。

          秦克沒有反抗,任由警察給自己拷上手銬。

          然而,秦家的親戚們卻紛紛站出來,憤怒地指著我,

          “你們?yōu)槭裁床蛔ミ@個害人精!”

          “我們都看見了,就是他給秦克說了一句話,秦克才會殺人的!”

          眾人紛紛附和,將矛頭再次指向我。

          “對,五年前也是因為她的話,秦克二話不說將自己的老婆殺死!”

          “真正的殺人兇手應(yīng)當(dāng)是她才對!”

          當(dāng)年的張警官立刻認(rèn)出了我,厲聲質(zhì)問道,

          “你到底對他說了什么!”

          我一如五年前的模樣,閉口不談那句話。

          “都已經(jīng)三條人命了,你還不愿意說出來嗎?”

          這時,一個小孩突然舉著攝像機(jī)沖了出來,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

          “那個姐姐說的話,我錄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