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剛躺下沒一會兒,手機又開始響個不停,我越睡越難受,隨后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時,自己終于理解母親的那句“睡不著,起來還能做點事?!绷?。
此時外面仍舊很吵鬧,各種模糊不清的廣播聲,此起彼伏的汽車喇叭聲,摩托車引擎聲,時不時呼嘯而過的警笛聲,還有人們吵架嘶吼的聲音混合在一塊,如同鬼怪的哭嚎。
我打開房門來到走廊窗戶邊,發(fā)現(xiàn)外面街道上的車已經(jīng)亂成一團,整條路都被幾輛停著不動的汽車給堵了起來,只有些許電動車可以從縫隙中穿過。
另外路旁邊的人行道上,還有不少人在吵架,并且有幾人在互相推搡,他們大吼大叫的,吼的什么聽不清,只知道他們這架勢,可能不多時就會打架。
須臾,忽然有人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并且那人直接哀嚎起來,看樣子應該很痛苦。
十幾秒鐘后,哀嚎的人好像被活活疼暈了過去,這時,似乎正準備打架的那群人,都面露吃驚之色,他們將暈過去的人抬到了附近的公寓樓里。
“沒救了!要咬人,咬死人!不勒死他,明天把你們都咬死!”街上,有位手拿鐵棍的人大吼道,他雙眼通紅,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我靠在窗邊看著這一切,愣了片刻后,趕緊回到房間里,緊接著將自己剩下的零食和桶裝水都清點了下,通過計算得知,在保持自己充足體能的情況下,食物勉強夠吃6天,水勉強夠喝8天。
唉呀,昨晚咋就,沒多買幾瓶飲料上來?這玩意既能補充水分,又能補充能量,簡直是外出至寶??!
清點完食物,本人拿出手機,繼續(xù)刷起各種與未知病毒相關(guān)的新聞,希望能獲得更多有用的消息。
時間來到晚上十一點多,在這期間我與許多親戚朋友,還有不少多年未見的老同學都聊了天,報過平安,至于獲得了多少有價值的信息,那只能說都是聊勝于無,感覺只是得到了一些安慰而已。
另外教練今天什么通知都沒發(fā),群里的很多消息他也沒回,不過自己這次啊,要是能安全地回家,那就謝天謝地了,現(xiàn)在這情況,誰還能練車?
正當我準備熄燈睡覺之時,走廊里忽然響起了吵鬧的音樂,似乎還有人在跟著那音樂的節(jié)奏大聲哼唱。
“滾滾!是不是有??!再哼哼嘴扯爛!”
不知是誰突然罵了一句,聽這聲音,感覺是自己的隔壁鄰居罵的,緊接著外面的音樂戛然而止。
“誰呀!誰在叫?有種滾出來!老子滅了你!”又一道罵聲傳來,感覺是那個哼歌的人罵的,不多時,我聽著外面的腳步聲,覺得那人正徑直往這里走來,于是趕緊熄了燈。
須臾,房門似乎被踹響,本人此時十分疑惑,隨后又突然覺得,可能是自己在熄燈時,被哼歌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大概以為是我罵的他,做賊心虛,所以他才會二話不說,直接踹我的門。
“砰!砰!砰!”
外面的人又一連踹了三腳,由于現(xiàn)在有未知病毒,所以自己并不想管這些事,本人就在房間里一聲不吭,感覺這人踹幾下后就會自己走。
不過一兩分鐘后,外面的人不但沒走,還說要在門口撒尿。
臥槽,這簡直是蹬鼻子上臉,誰能忍?
“死鳥人!昨天是你害的老子不?再不開門老子就在門口尿一圈,讓你每天都享受享受?!蓖饷娴娜苏袊讨?,而我已經(jīng)抄起掃把開了門。
原以為門外面就一哼歌的小混混,沒想到這小混混還帶著個,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的女人,猜測這女人是他的小女友,因為他倆都做了差不多的,比較奇怪的發(fā)型。
另外,混混小女友的身上,還布滿了各種奇怪的圖案,就連她臉上也有不少圖案。
“剛剛不是老子罵的,你走吧,不想跟你計較啥,咱們相安無事好不好?”我邊說,邊猛捶了一下門,沒想到那混混小女友,似乎被嚇著了,她直接往后一跳。
說實話,看著比自己矮半個頭,還略瘦的小混混,本人心里頓時壓力全無,因為自己大抵在體重方面,就已經(jīng)碾壓他了,只要他不使出一些下三濫的手段,那我肯定能揍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又感覺自己即便真的揍他一頓,那也沒啥意義,而且現(xiàn)在還有未知病毒,不應莽撞行事。
“那個,剛剛那個聲音好像……不是他?!被旎煨∨芽粗遥趾笸艘徊降?。
我見狀,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想裝出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嚇走這兩人。
但小混混沒有離開,而是直接狂吼:“你個垃圾!裝啥裝?慫了?有種跟老子去外面單挑!”
不得不說,這小混混人雖然小,但那嗓門是真大,這吼聲仿佛在整棟樓里回蕩了起來,而且似乎讓對面民宿的燈也亮了幾盞。
少頃,本來打算趕小混混走的,但沒想到他小女友的反應挺快,她拉著小混混就要跑,可是小混混就是不走,他好像非要來剛一下。
我見狀笑了笑,站在原地看著他倆,感覺自己此時,已經(jīng)不需要動手了,只要小混混還被他女友拉著,那么他便沒辦法出手。
因為小混混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在跟小女友拉扯,而且他腳上穿的又是拖鞋,腿還比我短,壓根不好踢過來。
“走走,你走!”拉扯一會兒后,小混混好像受不了了,他推開女友,隨后似乎準備朝我身上吐口水,幸好本人反應快,看見他作出吐口水的嘴型時,就提前躲開了。
緊接著,小混混好像準備再吐一口口水,我感覺躲不開,于是就用掃把拍了一下他的嘴。
“噗噗!?。∴?,死玩意!打死你老子!”
小混混大吼道,他看起來怒到了極點,隨即朝我沖來,本人則趕緊后退兩步,并將掃帚放在他的兩腿之間。
“咚”
不出意外,小混混摔了一跤,他的臉直接蹭到墻上,猜測他的臉破皮了。
不過我這是無奈之舉,因為現(xiàn)在有未知病毒,而且也不知道這小混混有沒有被感染,他的口水可能會要命的。
在絆倒小混混后,我立即關(guān)上房門,并鎖了起來,本人很害怕,不過倒不是怕打架,而是怕未知病毒。
雖然這小混混現(xiàn)在看起來啊,不像生病的樣子,但誰又能保證他沒有被感染呢?
“給老子滾出來!給老子滾出來!死垃圾!”小混混在外面大罵道,他似乎瘋狂地拍打著房門,隨后又吼出了各種污穢言語,不多時,甚至我的祖宗十八代,也被他問候了個遍。
“快滾吧!吃墻灰的東西!”我朝著門口罵了一句,緊接著門外的小混混,開始不斷地沖撞房門,他似乎氣炸了。
兩三分鐘后,樓上好像也傳來了罵聲,猜測是上面的幾個長期住戶受不了了,他們準備收拾那混混。
聽著聲音,感覺應該是下來了幾個漢子,他們似乎怒不可遏,直接跟小混混罵了起來。
不多時,我趕忙把桌子搬到小窗下,隨后踩上桌子,透過小窗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門外的情況。
只見走廊里,小混混指著一個漢子,滿臉不屑地笑了起來,須臾,他往樓梯處跑,可是緊接著,他又迅速地退了回來,隨后幾個滿臉憤怒的中年男人,出現(xiàn)在樓梯處,他們似乎將退路徹底堵死了。
“嘛的,剛剛是不是你在吵!是不是你在吵!”一個眉頭緊鎖的漢子,上前推了小混混一下道,這聲音宛如一道驚雷,劈在整個旅館上。
小混混這時似乎想跑,可六個漢子直接把他給圍了起來,其中有個赤裸上身,挺著啤酒肚的漢子,他用一只手揪著小混混的衣領(lǐng),另一只手朝著混混臉龐打去,這一巴掌打得很響,仿佛走廊里所有的聲控燈,都被瞬間拍亮了。
“還叫不叫!叫不叫!這死玩意!”漢子抓著混混狂吼。不過我沒想到,小混混似乎還挺有“骨氣”,他滿臉不服氣的樣子,硬是朝漢子臉上噴了兩口口水,隨后奮力掙扎起來,結(jié)果幾個漢子一擁而上,把他給摁得死死的。
其中一個漢子在拍了拍小混混的臉后,直接離開了此地,不過沒一會兒,那漢子又跑了回來,他回來時手里多了把大剪刀。
“讓你叫,叫,叫,叫啊!再給老子叫!”那漢子拿起剪刀就開始剪小混混的頭發(fā),此時無論那混混再怎么掙扎,大抵也無濟于事了。
不多時,小混混似乎用盡了力氣,只能趴在地上哭,這時那幾個漢子,好像把混混的頭發(fā)給剪好了,不過他們只剪了一半,還給留了一半頭發(fā),最慘的是留的那一半頭發(fā)里,還被他們剪了幾個空洞出來,怎么形容這發(fā)型呢,真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呵——呸!”
“吐!下次再叫,牙給你打掉!”
“滾吧!再敢來啊,見一次打一次!”
幾個漢子吐完口水后,好像就離開了,小混混則在走廊里獨自啜泣片刻,之后他突然瘋了似的跑出走廊。
他跑到了哪里,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往樓下跑的,應該已經(jīng)離開了旅館。
終于結(jié)束了,煩啊,浪費這么多休息時間,毫無意義!
深夜,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之后仔細想了想,感覺這未知病毒,把每個人都弄得焦頭爛額,脾氣暴躁,可能一件小小的事,就能點燃人與人之間的怒火,從而引發(fā)嚴重的后果。
不過,本人并不想幫別人化解矛盾,因為自己似乎也很弱小,什么也做不了。不管怎么說,以后自己無論遇上啥麻煩事,也不開門了,哪怕吃點虧,也不會再去理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