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怕貿(mào)然出現(xiàn)嚇到婉柔,你日后嫁進侯府可要多念著我們。”
林婉柔垂眉淺笑,可眼角眉梢盡是得意。
我冷眼看著,裴子煜倒真是癡情。
宴席過半,我腹中忽然痛如刀絞。
鮮血逐漸染透我身上的白裙。
林婉柔捂嘴驚呼,“天啊,姐姐這是小產(chǎn)了?”
她掩面啜泣,“姐姐,你定是懷上了流民的孽種,你是不是走丟那幾年被他們糟蹋了。難怪那日他們只擄走你一人,怕是想抓你回去呢!”
滿座嘩然,眾人都鄙夷地看著我。
我面色慘白地蜷在血泊中。
逐漸迷蒙的視線里,我看到裴子煜身長玉立地站在遠(yuǎn)處廊下。
他瞧著我被污蔑辱罵,任由我被指為蕩婦破鞋!
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我滾出相府,讓林婉柔作為嫡女嫁給他。
被平陽侯的下人像垃圾一樣丟回相府側(cè)門。
百姓圍上前吐我口水,斥我該被浸豬籠。
直到小廝將我送回臥房,我才從屈辱中回過神。
我忍痛起身,剪碎梳妝鏡前沒繡完的香囊。
原本想送給裴子煜的生辰賀禮,如今只覺得礙眼。
余光瞥到我寶貝珍藏的數(shù)根木簪,歪歪扭扭,奇形怪狀。
卻都是裴子煜親手雕刻贈予我的。
我滿心歡喜地收下,可只是他為林婉柔雕鳳簪時的練手廢品。
如今,我面無表情地統(tǒng)統(tǒng)丟進火盆。
我對裴子煜的情,也隨之燃燼。
臨行前,我去收回母親的八間鋪子。
可掌柜的紛紛跪地,“大小姐,信物不齊,無法交契書啊?!?/p>
我回府去尋父親要玉墜,他卻皺眉道:
“我找工匠為你做了一模一樣的,新的總比你那個舊的要好?!?/p>
我這才想起及笄那日,父親本覺此物無用想交還給我。
林婉柔卻說喜歡,搶走玉墜。
我委屈地想讓父親做主,他卻指責(zé)我,
“姐妹間玩鬧罷了,也不是重要東西,你是嫡姐,讓讓妹妹?!?/p>
我沉著臉闖入林婉柔的院內(nèi)。
她正對鏡描眉,嫌棄地看了我一眼,
“原來是姐姐來了,我說怎么一股腥臭味?!?/p>
我懶得與她爭論,“當(dāng)年你搶走的玉墜還給我。”
她卻嗤笑一聲,命丫鬟抱出一只貍奴。
它脖子上赫然掛著母親留給我的玉墜!
“想要?舔干凈,我就賞給你?!?/p>
我看著她趾高氣揚的模樣,心下一陣惡心。
將她身旁茶盞摔碎在地,我撿起瓷片劃向她的臉。
可身后突然閃出一個暗衛(wèi),將我踹翻。
他按住我的身子,逼我跪在地上。
林婉柔輕笑一聲,將鞋子塞進我嘴中,
“姐姐真是蠢貨,平陽侯特意送暗衛(wèi)保護我,你還敢動手?!?/p>
“你不是骨頭硬嗎!嫡女有什么了不起?你娘親死前嘔出的血,可比我鞋底臟多了!”
她讓暗衛(wèi)將我丟進池中,我卻拽住了她的裙角。
她尖叫著和我一同墜入。
裴子煜飛身而來,卻只撈起濕透的林婉柔,反身一腳將我踹回池中。
他以教訓(xùn)為由將我關(guān)進柴房,當(dāng)晚我便發(fā)起了高燒。
混沌間,有人撬開我的唇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