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淮河畔初相逢金陵城的夜色如墨,秦淮河卻似一條流淌著碎金的綢帶。畫舫穿梭,
絲竹之聲與歌女清唱交織,胭脂香混著河水腥甜,將這方天地渲染得如夢似幻。
云淺攥著帕子的指尖微微發(fā)白,望著河面倒映的萬家燈火,恍惚間竟不知今夕何夕。
前世也是這般熱鬧的春夜,她在母親的催促下登上畫舫,卻因貪看河景不慎滑倒。
那時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穩(wěn)穩(wěn)扶住她,抬頭便撞進沈墨白含笑的桃花眼。他溫聲細語地寬慰,
說什么“姑娘受驚了”,可誰能想到,這溫柔鄉(xiāng)竟是日后萬劫不復(fù)的開端?“姑娘,當心些。
”低沉醇厚的男聲從身后傳來,帶著令人心安的溫度。云淺渾身一僵,這聲音她記得!
比記憶中更加年輕清朗,卻依舊是那道能讓她在絕望中抓住希望的嗓音。她緩緩轉(zhuǎn)身,
玄色錦袍衣角掠過她的裙裾,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雪松香。蕭景琰垂眸望著她,
眉眼如刀刻般深邃,眼中映著河面跳躍的燭火,像是藏著漫天星辰。他比她高出半頭,
此刻微微俯身,神色關(guān)切:“此處風(fēng)大,姑娘若想觀景,不妨移步艙內(nèi)。
”云淺的呼吸幾乎停滯。重生以來,她日日在心中描摹這個場景,卻從未想過真實相見時,
自己竟會如此慌亂。她福了福身,聲音輕得像飄在風(fēng)里:“多謝公子,
只是......只是一時出神。”蕭景琰直起身,目光掃過她攥得發(fā)皺的帕子,
忽道:“姑娘可是在等人?”云淺心中一顫。前世她就是在此處等待沈墨白的邀約,
結(jié)果等來的卻是他與表妹的私會。那時她被嫉妒蒙蔽雙眼,
全然不知暗處的蕭景琰早已派人保護她周全。想到此處,她連忙搖頭:“并非等人,
只是......只是許久未賞夜景,一時入迷了?!薄凹热绱?,
”蕭景琰抬手示意身后畫舫,“我這艘船尚算寬敞,姑娘若不嫌棄,可一同觀景?
”云淺抬眼,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的畫舫與周遭奢靡的花船截然不同。船身素白,
雕欄上只綴著幾盞青瓷燈籠,透出溫潤的光。這場景竟與前世蕭景琰在她生辰那日,
悄悄準備的驚喜一模一樣?!斑@......怕是不妥。”她垂眸猶豫,心中卻泛起酸澀。
前世的自己,錯過了多少他藏在細節(jié)里的深情?“姑娘放心,”蕭景琰似是看出她的顧慮,
“船上只有我的書童,若姑娘覺得不便,我可在艙外相陪?!彼D了頓,又補了一句,
“方才見姑娘孤身一人,這秦淮河魚龍混雜,在下實在放心不下?!边@句話如同一把鑰匙,
打開了云淺記憶的閘門。前世蕭景琰也曾這般說過,可那時她只當是世家公子的客套。
此刻重聽,才驚覺他眼中的擔憂是那般真切?!澳?.....便叨擾公子了。
”她咬了咬唇,抬腳踏上畫舫。船身輕輕搖晃,她下意識伸手,卻落入一片溫熱。
蕭景琰穩(wěn)穩(wěn)托住她的手肘,待她站穩(wěn)才松開手,耳尖卻泛起可疑的紅暈。艙內(nèi)陳設(shè)簡潔雅致,
案上擺著半卷未寫完的詩稿,硯臺里的墨汁還未干透。云淺瞥見紙上字跡,筆鋒蒼勁有力,
正是蕭景琰獨有的風(fēng)格。她心中一動,前世他曾為她寫過百首情詩,藏在書房暗格里,
直到蕭家獲罪那日才被她偶然發(fā)現(xiàn)?!肮媚镎埧础!笔捑扮穆曇粼谏砗箜懫?,云淺轉(zhuǎn)身,
見他正站在窗邊,手中捧著一盞茶,“這是今年的明前龍井,姑娘嘗嘗?”茶湯清澈,
茶香四溢。云淺接過茶盞,指尖觸到杯壁的溫度,忽然想起前世沈墨白遞來的那杯毒酒。
同樣是溫潤的笑意,同樣是關(guān)切的話語,可人心卻隔著萬丈深淵?!肮映泶颂??
”她抿了口茶,試圖打破沉默。蕭景琰望著窗外的粼粼波光,眸光悠遠:“閑來無事,
便喜歡來此靜心。今日倒是巧了......”他轉(zhuǎn)頭看向云淺,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能遇見姑娘。”云淺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早在初見時,
蕭景琰的眼中就有了不一樣的光彩。只是那時的她被沈墨白的甜言蜜語迷了心智,
生生錯過了這份真心。畫舫緩緩前行,岸邊的燈火漸次后退。云淺望著河面,
忽然輕聲道:“公子可知,秦淮河的傳說?”前世沈墨白也曾問過她這個問題,
可她的回答卻成了兩人之間的笑柄。蕭景琰饒有興致地挑眉:“愿聞其詳。
”“傳說相愛的人在月圓之夜共游秦淮河,便能白頭偕老?!痹茰\說完,臉頰微微發(fā)燙。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說這些,許是想彌補前世的遺憾,又許是想試探眼前人的心意。
蕭景琰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隨即又恢復(fù)如常:“那今日......倒是應(yīng)景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是落在云淺心上的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畫舫在夜色中緩緩前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云淺發(fā)現(xiàn),蕭景琰對詩詞歌賦、兵法謀略皆有獨到見解,
說起市井趣聞也能引得她忍俊不禁。不知不覺間,云府的燈火已在不遠處閃爍。
“多謝公子相送?!痹茰\站在岸邊,望著畫舫上的蕭景琰,心中泛起不舍。蕭景琰微微欠身,
目光灼灼:“能與姑娘共度良宵,是景琰之幸。改日......不知可否再邀姑娘同游?
”云淺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一世,她終于聽懂了他話語里的情意:“若公子不嫌我無趣,
淺兒求之不得。”畫舫漸行漸遠,云淺卻站在原地久久未動。河風(fēng)拂面,帶著春夜的濕潤。
她望著蕭景琰離去的方向,握緊了拳頭。這一世,她定要守護好這份感情,
也要讓那些害過蕭家、害過她的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第二章 壽宴驚變晨光透過雕花窗欞,
在云淺的妝奩上灑下細碎金光。銅鏡里映出她黛眉微蹙的模樣,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鬢邊新簪的玉蘭花——那是蕭景琰前日派人送來的,說是見花如玉,
便想起她?!肮媚?,夫人喚你去前廳?!毖诀叽禾业穆曇舸驍嗔怂乃季w。云淺深吸一口氣,
將前世的記憶盡數(shù)壓下。今日是姨母生辰,也是她與沈墨白“初遇”的日子,無論如何,
都不能重蹈覆轍。云府前廳,母親正對著鏡子調(diào)整發(fā)飾,見她進來,
嗔怪道:“怎么磨磨蹭蹭的?你姨母最疼你,今日可要好好打扮。”云淺垂眸,
指尖攥緊裙擺:“母親,女兒近日總覺得頭暈?zāi)垦?,許是著了涼,
恐怕......”“胡說!”母親轉(zhuǎn)過身,伸手探她額頭,“昨日還好好的,
莫不是偷懶不想去?你姨母盼了你許久,再說......”她壓低聲音,
“沈侍郎家公子也會去,聽說一表人才......”云淺心中一寒,
前世母親便是這般攛掇她,說什么“良緣莫要錯過”。此刻她強作鎮(zhèn)定,
眼眶泛紅:“女兒真的難受,若在壽宴上出丑,反而掃了姨母的興。”母親見狀,
終是心軟:“罷了罷了,我去回了你姨母。春桃,好生照顧姑娘,若有不適立刻請大夫。
”云淺松了口氣,倚在榻上假寐??蛇€未過半個時辰,姨母身邊的嬤嬤便急匆匆趕來,
手里捧著精巧的點心匣子:“哎喲,姑娘這是怎么了?夫人說了,就是爬也要把姑娘接過去!
這不,特意讓我?guī)Я斯媚镒類鄢缘拿倒逅帧!痹茰\望著嬤嬤殷切的眼神,知道躲不過了。
前世姨母與沈府早有勾結(jié),這場壽宴本就是為她設(shè)下的圈套。她咬了咬牙,
強撐著起身:“勞煩嬤嬤了,我換身衣裳便隨你去?!鄙蚋T前車水馬龍,云淺剛下馬車,
便聽見一聲輕笑:“這不是云家表妹嗎?怎么臉色這般蒼白,莫不是相思成疾?”她抬頭,
正對上表妹云柔得意的眼神。這個口蜜腹劍的女人,前世在她被沈墨白拋棄后,
踩著她的尸骨嫁入沈府,還在蕭景琰落難時落井下石?!岸嘀x表姐關(guān)心,不過是偶感風(fēng)寒。
”云淺淡淡回應(yīng),目不斜視地往府內(nèi)走去。云柔冷哼一聲,
踩著繡鞋追上來:“妹妹可要小心些,今日來的可都是青年才俊,莫要失了禮數(shù)。
”宴會廳內(nèi)絲竹悠揚,云淺剛落座,便聽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她順著眾人目光望去,
只見沈墨白身著月白長衫,手持折扇,正含笑走來。那雙桃花眼掃過席間,最終落在她身上,
眼底閃過一絲驚艷?!斑@位姑娘可是云家小姐?”沈墨白走到她面前,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
“在下沈墨白,久仰大名?!痹茰\攥緊手中的帕子,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他也曾這樣笑著與她搭訕,
說什么“一見傾心”;他握著她的手寫下海誓山盟,
轉(zhuǎn)身卻將同樣的情話送給別的女子;他親手將鴆酒遞到她唇邊,笑著說“怪只怪你太蠢”。
“沈公子認錯人了?!彼偷仄鹕恚箶[掃過案幾,茶盞應(yīng)聲落地。全場嘩然,
云柔尖聲道:“妹妹這是怎么了?沈公子好心問候,你怎可如此無禮!”沈墨白卻不惱,
彎腰撿起碎片,指尖被劃破也渾然不覺:“是在下唐突了,姑娘受驚。”他抬頭時,
眼中滿是關(guān)切,不知情的人見了,怕是要被這深情模樣騙了去。云淺后退一步,正要開口,
忽聽門外傳來一陣騷動?!笆捁拥健北娙思娂娖鹕硇卸Y,云淺抬眼,
便見蕭景琰大步走來。他今日換了身藏青錦袍,腰間玉佩隨著步伐輕晃,周身氣場冷冽,
與沈墨白的溫潤截然不同。當他的目光落在云淺蒼白的臉上時,寒意更甚。“蕭兄來得正好!
”沈墨白笑著迎上去,“方才云姑娘不慎摔了茶盞,
我正想幫忙......”“沈公子的手在流血?!笔捑扮淅浯驍嗨?/p>
目光掃過他手中的碎片,“還是先包扎傷口為好?!彼D(zhuǎn)向云淺,
語氣瞬間柔和:“姑娘可受傷了?”云淺搖頭,眼眶微微發(fā)紅。
前世蕭景琰得知她與沈墨白定親時,也曾這般問過。那時她滿心滿眼都是沈墨白,
只覺得他多管閑事。此刻再聽,心中酸澀難抑。沈墨白的臉色變了變,正要開口,
卻聽蕭景琰道:“沈公子既無事,蕭某便帶云姑娘去花園轉(zhuǎn)轉(zhuǎn),她身子不適,不宜久留。
”不等眾人反應(yīng),他已輕輕扶住云淺的手肘,往廳外走去?;▓@里玉蘭盛開,香氣撲鼻。
云淺掙脫蕭景琰的手,退開兩步:“多謝蕭公子,只是......男女授受不親。
”蕭景琰沉默片刻,從袖中掏出個錦盒:“前日見你喜歡玉蘭,托人尋了支玉簪。
”他打開盒子,羊脂白玉雕成的玉蘭花栩栩如生,花蕊處還嵌著顆細小的珍珠,
“本想尋個合適的時機給你,卻不想......”他頓了頓,目光灼灼,
“有人想捷足先登?!痹茰\望著玉簪,眼淚突然決堤。前世蕭景琰為她尋遍天下美玉,
卻從未說過這些話。他總是默默將心意藏在行動里,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對不起......”她哽咽著,“我......”“不必道歉。
”蕭景琰抬手想為她擦淚,卻在半空停住,“我只是不愿你再受傷。”他的聲音低沉,
帶著難以掩飾的心疼,“若你不愿,我......”“我愿意!”云淺抬頭,
淚眼朦朧地望著他,“我愿意收下玉簪,也愿意......”她咬了咬唇,
“與公子共游秦淮河。”蕭景琰眼中閃過驚喜,隨即又恢復(fù)如常。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玉簪,
為她別在鬢邊:“如此,這秦淮河的傳說,便成真了?!边h處傳來宴會上的喧鬧聲,
云淺靠在蕭景琰肩頭,忽然覺得無比安心。這一世,她終于抓住了屬于自己的光。
而那些妄圖傷害她的人,她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第三章 暗流涌動自壽宴一別,
蕭景琰與云淺往來愈發(fā)頻繁。云淺常以賞花、品茗為由,邀蕭景琰至云府小聚。二人或?qū)模?/p>
或吟詩,庭院中不時傳來歡聲笑語。云淺的母親看在眼里,心中雖對沈墨白仍存幾分念想,
但見女兒與蕭景琰情投意合,且蕭家亦是名門望族,便也不再多言。然而,
平靜的日子并未持續(xù)太久。這日,云淺正在房中研習(xí)書畫,春桃匆匆跑來,
神色慌張:“姑娘,不好了!外頭都在傳,說蕭家勾結(jié)外敵,意圖謀反!
”手中的毛筆“啪嗒”掉落在宣紙上,暈開一團墨漬。云淺只覺眼前一陣發(fā)黑,
前世的記憶如噩夢般襲來。她強撐著身子站起來,聲音顫抖:“這話是誰傳出來的?
”“聽說是沈府那邊的人?!贝禾覊旱吐曇?,“沈侍郎在朝上彈劾蕭家,
說蕭大人暗中與北疆勢力來往,還拿出了所謂的書信證據(jù)......”云淺攥緊拳頭,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太清楚這是沈墨白的陰謀了!前世,他也是用這種手段,
聯(lián)合朝中奸臣,將蕭家推入萬劫不復(fù)之地。如今,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皞滠?,
我要去見蕭公子!”云淺轉(zhuǎn)身就要換衣服。“姑娘,萬萬不可!”春桃急忙攔住她,
“如今蕭家被指謀反,您此時前去,恐怕會連累云府??!”云淺停下動作,
眼中滿是絕望與不甘。前世,她在得知消息后猶豫不決,等下定決心去見蕭景琰時,
蕭家已被抄家,蕭景琰也被關(guān)進了大牢。這一世,她絕不能再重蹈覆轍!“無妨,我意已決。
”云淺換上一身素色衣裳,戴上帷帽,匆匆出了門。馬車停在蕭府門前,只見府門緊閉,
門口站著幾個衙役,戒備森嚴。云淺正要上前,卻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車簾掀開,
露出沈墨白那張得意的臉?!霸乒媚镞@是要去哪?”沈墨白下了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蕭家如今可是犯了大罪,姑娘若是進去,恐怕......”“沈墨白,
你究竟為何要這般陷害蕭家?”云淺怒目而視,“你們沈家與蕭家無冤無仇,
為何要趕盡殺絕?”沈墨白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云姑娘這話說得好笑,
我也是為了朝廷安危。蕭家狼子野心,意圖謀反,難道不該治罪?”他湊近云淺,壓低聲音,
“不過,若是云姑娘愿意與我......”“住口!”云淺后退一步,“沈墨白,
你以為你的陰謀能得逞嗎?我告訴你,蕭家是清白的,你遲早會受到報應(yīng)!
”沈墨白臉色一變,正要發(fā)作,忽聽身后傳來一聲怒喝:“沈墨白,
你竟敢在我蕭府門前放肆!”云淺轉(zhuǎn)頭,只見蕭景琰一身狼狽,發(fā)絲凌亂,卻依舊身姿挺拔,
氣勢不凡。他身后跟著幾個蕭家的護衛(wèi),個個神色警惕?!笆捑扮?,你如今自身難保,
還敢如此囂張?”沈墨白冷笑,“我勸你還是乖乖認罪,說不定還能留個全尸。
”蕭景琰沒有理會沈墨白,快步走到云淺面前,目光中滿是關(guān)切:“你怎么來了?這里危險,
快回去!”云淺搖頭,眼中含淚:“我不回去,我相信蕭家是清白的,我要和你一起想辦法。
”蕭景琰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傻姑娘,這不是你能解決的事。
”他轉(zhuǎn)頭看向沈墨白,眼神冰冷如霜,“沈墨白,你以為憑幾張偽造的書信,
就能定我蕭家的罪?我蕭景琰在此發(fā)誓,定要將幕后黑手揪出來,還蕭家一個清白!
”沈墨白冷哼一聲:“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來人,把蕭景琰帶走!”話音剛落,
幾個衙役沖了上來。蕭家護衛(wèi)立刻上前阻攔,雙方陷入混戰(zhàn)。云淺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只見一隊禁軍飛馳而來,為首的將領(lǐng)高聲喊道:“圣旨到!
蕭景琰接旨!”眾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跪在地上。那將領(lǐng)展開圣旨,
高聲宣讀:“蕭景琰即刻入宮,陛下要親自審問!”蕭景琰看了云淺一眼,
眼中滿是不舍與擔憂:“等我?!闭f完,便跟著禁軍離去。云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心中暗暗發(fā)誓:無論如何,這一世,她都要救蕭家,救蕭景琰!哪怕與整個朝廷為敵,
她也在所不惜!第四章 絕境求生蕭景琰被帶走后,云淺如同失了魂一般回到云府。
她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對著燭火反復(fù)思索前世種種細節(jié)。那些藏在記憶深處的線索,
此刻如拼圖般逐漸拼湊完整——沈墨白背后的勢力,是當今圣上最寵信的宦官曹公公,
此人把持內(nèi)廷多年,暗中結(jié)黨營私,而蕭家一直是其擴張勢力的阻礙。“姑娘,
夫人請您去前廳?!贝禾以陂T外輕聲催促。云淺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衣裝走出門。前廳里,
母親正來回踱步,見她出來,急道:“淺兒,你可知蕭家的事?如今外頭都傳,
與蕭家來往密切的人家都要受牽連,咱們云家......”“母親,蕭家是被冤枉的。
”云淺打斷母親,目光堅定,“女兒求您,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與蕭家撇清關(guān)系。
”母親愣住,臉上滿是震驚與擔憂:“你這孩子,說什么胡話!為了一個前途未卜的蕭家,
搭上咱們云家滿門,值得嗎?”“值得!”云淺跪了下來,聲音帶著哽咽,“母親,
蕭景琰他......他對女兒有救命之恩,女兒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蒙冤受屈。
”她將壽宴上沈墨白的糾纏、蕭景琰的解圍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沈墨白心懷不軌,
這次陷害蕭家,女兒定要揭穿他的陰謀!”母親沉默良久,終是嘆了口氣,
伸手將她扶起:“罷了,你既已下定決心,為娘便支持你。只是這朝堂之事錯綜復(fù)雜,
你一個女兒家,能有什么辦法?”云淺握緊拳頭:“女兒自有辦法。
”她想起前世曾聽人說過,曹公公的勢力雖大,但朝中仍有正直之士不愿與之同流合污,
其中最有影響力的,便是當今圣上的胞妹——寧安長公主。長公主早年喪夫,獨居公主府,
卻一直關(guān)注朝政,暗中扶持清流。若能說動她出手相助,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第二日,
云淺換上一身素衣,帶著春桃來到公主府前。然而,還未等她開口求見,
便被侍衛(wèi)攔?。骸肮鞲唤哟饪停媚镎埢匕??!痹茰\咬了咬牙,從袖中掏出一封信。
這是她昨夜連夜寫就,字字泣血,
將蕭家的冤情、沈墨白的陰謀以及曹公公的所作所為盡數(shù)寫下?!罢垊跓⑦@封信交給公主,
就說事關(guān)朝廷安危,云淺在此等候回音?!笔绦l(wèi)猶豫片刻,接過信轉(zhuǎn)身入府。
云淺在府外一等就是兩個時辰,正當她心灰意冷之時,府門再次打開,
一位嬤嬤走了出來:“云姑娘,公主有請?!碧と牍鞲窳寒嫍?,繁花似錦,
卻難掩云淺心中的忐忑。寧安長公主坐在花廳中,一身月白長裙,氣質(zhì)出塵。
她手中把玩著云淺的信,抬眼打量著眼前的少女:“你便是云家那個為了蕭家,
不惜與家族作對的姑娘?”“正是民女?!痹茰\跪下行禮,“民女斗膽求見公主,
是希望公主能為蕭家主持公道。蕭家世代忠良,卻遭奸人陷害,若公主不出手相助,
恐怕忠良寒心,朝堂再無安寧之日?!遍L公主放下信,神色凝重:“你信中所說的曹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