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自己僅剩的這一點(diǎn)自尊,將額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額角上的血滴在了地上,換來的也只是司南閣也只是皺眉看我一眼。
不知皇甫清秋在他耳邊說了什么。
司南閣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只丟下一句。
“你看著辦吧?!?/p>
皇甫清秋突然大聲命人去找最好的郎中,還要我去別院等候。
我等不及,漫云也等不及。
一柄扇子蓋住了皇甫清秋半張臉,卻蓋不住她雙眼中的笑意。
【她不會真的救漫云?!?/p>
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這句話。
我忍著渾身骨頭都在痛的苦楚,背著漫云出府,一路跌跌撞撞好歹爬到了青樓門口,見到幾個相熟面孔后便徹底昏了過去...
我從噩夢中醒來時,漫云躺在我身側(cè),原本青紫的小臉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時不時的發(fā)出睡夢中的囈語。
曾經(jīng),世人都曾經(jīng)贊我的畫中有風(fēng)骨聞名,所以春風(fēng)樓的姑娘們都是我的???。
她們大多都是亡朝前的官家小姐,先王朝覆滅后順帶著壓死了她們所擁有的一切。
在畫中,她們可以是花下讀詩的美人,也可以是騎著高頭大馬的女練家子。
她們被迫屈于男人胯下,卻有著自己心中向往的模樣...
我?guī)е齐x開時,一道碧色曼影從我身前掠過時往我手心里塞了一張紙條。
我等走遠(yuǎn)后,才敢攤開在手心。
是前朝宰相之子慕格的手信。
他被新朝廷追殺多年,一直銷聲匿跡。
沒想到,此刻卻悄無聲息來到了我身邊。
“阿娘,漫云做夢了...”我背上的一片小柔軟,抬起頭來奶聲奶氣說道。
“夢到什么了?”
“夢到了初語姐姐,她叫我好好陪著阿娘,不許找她玩...”
漫云無意間的話,讓我心頭涌上一陣酸楚。
那一刻,我捏緊了手心里的密信,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或許,離開才是唯一的救贖。
我剛回到府上,就同出府郎中擦肩而過。
果然,這郎中遲遲半日才來,等到他漫云早就難逃一死。
皇甫清秋一副當(dāng)家主母姿態(tài),盤問我又去了何處。
她這般反常,定是早已知曉我去了春風(fēng)樓,想刻意找個借口磋磨我。
見我不語,她索性也不裝了。
“今早將軍命我掌管府上大小事務(wù),那我必定要幫他肅清家風(fēng)。”
皇甫清秋當(dāng)即吩咐守門的幾個侍衛(wèi)。
“去把春風(fēng)樓給我砸了,所有妓子全部充去軍營!”
我心中頓時一驚,上前哀求她。
“求你別這樣...”
“在春風(fēng)樓她們尚且有機(jī)會贖身,可充作軍妓,此生除了被人煎熬致死那一刻,再也沒有自由了...”
寒風(fēng)似乎變得更大了,吹的門廊下的燈籠劇烈搖晃。
皇甫清秋一句“同我何干”輕巧斷送了一群女子的希望。
漫云懵懂,卻也知道春風(fēng)樓的姐姐們救了她。
我崩潰之際,她沖上前推了皇甫清秋一把。
啪。
清脆的一巴掌被甩在漫云臉上。
她的笑聲如銀鈴般在耳邊乍起,屈尊降貴的蹲下一字一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