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房間,荷心滿臉心疼地為我上藥。
看著她的藥膏越抹越厚,我連忙制止了她。
“姑娘,大夫說了,若不好好抹藥,恐會留疤?!?/p>
留疤是當(dāng)然不行的。
可也不能這么快好。
荷心看著我,忍不住落淚。
“姑娘如今這樣,憐云姑娘若是知道了,肯定心疼死了?!?/p>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低聲道:“可是,姐姐死了?!?/p>
沒有人會心疼我了。
荷心小聲啜泣著,我替她擦了擦眼淚。
“明日陪我去修琴吧。”
蘇語兒雖然沒有砸碎我的琴,可琴弦嬌弱,還是要送去琴師那里驗一驗。
第二日一早,我便帶著帷帽出了門。
卻不想,剛出了燕尾巷,我們便被十幾個大漢攔住了去路,綁到了一處破敗的荒廟里。
我和荷心將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拿了出來,只求他們能放我們一命。
為首的那人卻不屑,命人將我們綁在了柱子上。
“干什么?你們干什么!”
“姑娘!別碰我們姑娘!”
我楚楚可憐地求著他們,“諸位大哥,我有銀子,只要你們放過我們,多少銀子我都給!”
話音剛落,廟外便傳來一道熟悉的笑聲。
“名揚(yáng)上京的青靈姑娘不是視金錢如糞土嗎?沒想到也有這么一天啊,哈哈哈……”
我轉(zhuǎn)過頭去,果然是蘇語兒。
她捏著帕子捂住口鼻,十分嫌棄地看了一眼破廟。
“怎么,很意外嗎?”
我愣在原地,“顧夫人……顧夫人,不知奴家何處得罪了您……”
“不知?”
蘇語兒抬手給了我一巴掌,我額角撞在了一旁的桌角上。
未痊愈的傷口瞬間破裂,血順著臉頰留下來,與白皙的膚色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
蘇語兒越發(fā)憤恨,她尖銳的指甲掐著我的下巴,“你就是用這幅可憐的模樣勾引表哥的嗎?”
“我沒有……”
我被她掐得生疼,眼淚滴落在地上。
“賤人!在我面前還敢賣弄風(fēng)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下賤的妓女,白里日端著清高的模樣,背地里還不知道如何放蕩呢!”
“我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看你還敢不敢勾引表哥!”
她的指甲在我額角的傷口上狠狠劃了下去,鮮紅溫?zé)岬难核查g流了下來。
“不!”
“姑娘!”
荷心想要過來護(hù)住我,卻被幾個大漢死死抱住。
“放開我,不要!不要扯我的衣服!”
聽著荷心凄慘的叫聲,我瞳孔猛縮,大聲求情。
“夫人,求求您了,要殺要剮您沖我一個人來,荷心是無辜的!夫人!求求你了!”
“我聽您的話,以后再也不會見太尉大人了,求求您放過我們吧!”
蘇語兒看著我,突然笑出了聲,而后收回了手。
“哎呀,你看看我,和一個丫鬟較什么勁,你們還不快停手!”
她面容嬌媚,吐出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
“你看看你們幾個,挑人都不會挑,一個丫頭有什么好玩的?咱們的青靈姑娘花容月貌,可是攬月閣的頭牌呢?!?/p>
“你們也是有福,賞你們了!”
我面露恐懼地看著朝我走來的幾人,他們撕扯著我的外衣,我頹力掙扎。
“不要,不要……”
蘇語兒欣賞著自己指甲上新做的蔻丹,語氣悠悠。
“我勸你呀還是不要掙扎了,你以為今天還會有人來救你嗎?”
“別想了!”
“表哥伴駕去了西山馬場,你周圍保護(hù)的人也被我調(diào)走了?!?/p>
她低下頭,盯著我的眼睛,拍了拍我的臉。
“你就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還是要到這一步嗎?
男人身上腐爛難聞的氣味飄到我的鼻尖,我忍不住轉(zhuǎn)頭干嘔起來。
“啪!”
男人干脆利落地給我一巴掌,我的嘴角被打得出血。
“一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倡妓,還敢嫌棄我!”
就在他揚(yáng)起手還要繼續(xù)向我施暴時,門外突然飛來一把利劍,擦著我的臉頰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