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趕走他,卻也沒有留下來,而是和荷心擠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顧清風冷著臉起了身。
臨走前,他派人退了我和張員外的親事。
“靈兒,我明日便來接你進府,你放心,語兒那邊我自會安排好?!?/p>
顧清風這次沒有食言,我進府那日,蘇語兒果然沒有鬧起來。
荷心十分納悶,我卻更加謹言慎行起來。
進府的第二日我去向大夫人請安,才知道,原來蘇語兒回娘家省親了。
她娘家遠在金陵,一來一回,怎么也要一個多月。
蘇語兒不在,一連半月,顧清風都宿在我這里。
我并未恃寵生嬌,每日規(guī)規(guī)矩矩晨昏定省。
大夫人出身世家大族,雖然沒有丈夫的寵愛,可府中上下的中饋都牢牢握在大夫人手中。
只有蘇語兒的院子,是她自己管的。
我摸清了這些,心中有了幾分打算。
這一日,顧清風在書房忙著公務,無暇來后院。
我便親手做了蓮子羹送來了書房。
“這些怎么還要你親自做?是不是下面的丫鬟偷懶不聽話?”
“怎么會呢?妾只是想親手做點東西給您,以前在攬月閣,不也是這樣的嗎?”
只不過,那時沒有這么多的食材可用,他餓了的時候,我也只能偷偷給他做個蛋花湯。
“夫君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沒事,都是朝堂公務,你們女人也不懂。”
我笑了笑,而后看向角落里放置的古琴,走過去坐下。
“既然如此,那妾就撫琴一曲,希望能暫緩夫君煩憂。”
顧清風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笑道:“正好,我也許久沒聽你撫琴了?!?/p>
泠泠琴音,如暖陽裂帛,雪落枯禪,一曲終了,顧清風撫掌夸贊。
“靈兒,你的琴藝又精進不少,琴韻頗有具化為形之勢啊。”
我低頭羞澀一笑,“只要能得夫君歡顏,那妾這一曲,就值了?!?/p>
兩廂纏綿間,外面忽然響起蘇語兒的聲音。
“是誰在彈琴?”
我心中一驚,回想起之前經(jīng)歷的種種,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
身上的顧清風也有些意外,看到我的樣子,連忙輕聲哄道:“靈兒,無事,別怕,我會護著你的?!?/p>
我漸漸冷靜下來,門外的蘇語兒見無人答話,三兩步便走到書房前,一把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