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投資失敗，讓我貸款三千萬幫她。
爸媽苦口婆心勸我，妻子又挺著孕肚下跪求情，
我皺眉簽下協(xié)議，無力償還，被法院判為失信執(zhí)行人。
孩子出生那天，我在產(chǎn)房門口聽見妻子和貸款中介林天的談話。
“美鈴，趙雄那傻孫子被趕出家門都還不知道?！?/p>
“自己成了職業(yè)背債人，一輩子只能窩在廉租房做可憐蟲?！?/p>
“連你也是我的人了！”
我冷下臉，給我結拜大哥打去電話。
“大龍哥，該回國幫我清賬了！”
他們以為，當年是騙到我才簽下協(xié)議。
殊不知，我是發(fā)現(xiàn)債務老板是我拜把子兄弟！
為了讓他東山再起，我才甘愿受騙。
1
“兄弟，你為大哥付出這么多?！?/p>
“我不會虧待你，三天后大哥就會回來?！?/p>
“現(xiàn)在我就任你為我華天總集團的CEO，年薪千萬起！”
大龍哥和我同村發(fā)小，結義大哥。
穿一條褲子長大，關系好到我們可以互相擋刀。
至于林天他們，還真以為我傻被騙。
其實我早就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
背債的整個操作如下。
先給背債人，過戶老板的房車，包裝成功人士。
在利用這些房車進行多輪貸款。
錢到手后，房車歸還，背債人名下資產(chǎn)清空。
貸來的錢卻只分一成。
而中介拿三成，剩余六成給老板。
我傻傻同意。
正是看見背后的老板是大龍哥，知道他做生意虧了錢，幫他一手罷了。
而他也在這一年站起來，成為聞風喪膽的大龍哥！
華天集團的董事長！
此時，一名護士正好從嬰兒室走出來，拿著單子叫道。
“誰是孩子的爸爸，過來簽下字！”
“我！”
“我！”
病房內(nèi)的徐天和我同聲叫道。
我眉頭一皺。
他則是轉頭看見我，嚇了一跳。
病房內(nèi)的妻子看見我來了，臉色明顯不悅。
“你不好好躲著，跑醫(yī)院來干什么？”
“你現(xiàn)在一個臭老賴，如果債主知道我的存在，我的日子怎么過？”
“別進來，真是臭死了?！?/p>
妻子厭惡地看了一眼我身上廉價發(fā)白的T恤，立馬捂著鼻子。
要不是剛剛看見妻子險惡的一面。
我還真的信了她這一套說辭。
還會像以前一樣立馬點頭哈腰，跟個哈皮狗似的給她道歉。
但可惜，老子聽見了。
我瞇著眼，指著林天問道。
“我來看看老婆，看看自己的孩子?！?/p>
“我付出這么大，看不得？”
“但我就不明白了，林天怎么在這？他不是給我們辦貸款的中介嗎？”
林天卻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微一笑。
“雄哥，我這是在幫你??！”
“這醫(yī)院簽字都要孩子父親的，你一個臭老賴，如果你不來，誰簽字呢？”
林天整理了下自己干凈的領帶，對我擠眉弄眼，眼里戲謔之意滿滿。
妻子突然得意，鄙夷看著我附同道。
“就是，趙雄，你還得感謝天哥，人家可是幫了你大忙！”
“至于你，已經(jīng)是老賴，別給我添麻煩就不錯了！”
身后突然傳來開門聲，爸媽走了進來，頭也不抬說道。
“小天啊，護士在外面喊孩子爸爸去簽字，你還不快去？”
滿臉開心的爸媽突然抬頭看見我，微笑卻消失全無。
立馬不耐煩皺起眉頭，像趕蒼蠅一樣趕我。
“你一個老賴來干什么？”
“快走快走。”
我抬手阻止，假笑著掃視他們所有人一眼，說道。
“爸，媽，這么著急趕我走干什么？”
“我來??！”
爸媽頓時急了。
“你個不孝子！給我站哪！”
“你現(xiàn)在是老賴，你怎么能登記成孩子的爸爸？”
“到時候，孩子的教育，以后的仕途這些，你不考慮嗎？！”
妻子也附和道。
“趙雄，你怎么那么自私！”
“這次必須先讓天哥簽?！?/p>
“等給你還完錢，不再是老賴，孩子的父親再改為你的?！?/p>
他們真把我當傻子。
還錢？
一開始假惺惺給我還了半年，也只不過是為了讓銀行打消騙貸的嫌疑。
時間一到，一句孩子出生需要的錢更多。
就將我趕出家門，免得連累他們。
這一年來，我一句怨言沒有，他們卻反過來對我處處嫌棄。
還有這林天。
我偷偷在小區(qū)門口，不下數(shù)十次看見。
他挽著妻子回我家，徹夜不出。
爸媽對林天和顏悅色，對我冷言冷語。
明明我才是為全家犧牲最大的人，卻反倒被眾人嫌棄？
現(xiàn)在更是他媽連孩子的父親的資格都不給我？
心里窩火至極，我直接掏出離婚協(xié)議丟在他們中間。
“你們敢讓林天簽字?！?/p>
“就給我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
2
我爸勃然大怒，上前就是一巴掌扇我臉上。
“真是反了你！”
“你瞎胡鬧什么！？”
“人家小天，華天集團總經(jīng)理，這一年幫你多少，你就一點不知道感恩！”
臉上赤辣辣疼，我不可置信看著父親。
“他幫什么幫？他居心叵測，你們看不出來嗎？”
“還有，當初是你勸我，說給孩子一個好的生活環(huán)境?！?/p>
“明明是許玲的錯，卻要我貸款給填上。”
“我戶口都沒了，房車也過戶給你們了，一無所有?！?/p>
“你們幸福美好，而我只能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過活！”
“不知道感恩的不是你們嗎？！”
我爸氣得吹胡子瞪眼，拿起陪護床的板凳就砸我身上。
“那是你應該做的！”
“你還有脾氣了?。俊?/p>
我被砸倒在地。
林天假惺惺過來扶我，卻在我耳邊陰陽怪氣道。
“趙雄，你說你急啥眼?！?/p>
“孩子是我的??！”
我心咯噔一跳，怒火直沖腦門。
猛地一巴掌就扇他臉上。
林天卻不氣，反而綠茶道。
“雄哥，我好心扶你，你扇我干什么！”
“如果你不想我簽字，我不簽就是！”
林天假意要走。
妻子卻不顧剛剛孕產(chǎn)結束，連忙直接站起來拉住他，對我怒吼。
“天哥是過來幫你的忙，你懂不懂感恩！”
“給他道歉！”
爸媽也紅了眼，紛紛指責我。
“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不爭氣的東西！”
“你趕快給人家小天道歉?！?/p>
林天被他們圍著，噓寒問暖，眼里對我陰陰笑著。
而我面對卻說至親之人無盡的指責。
我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
“爸，我今天就問你們一句，我才是您親兒子?！?/p>
“您和許玲，憑什么這樣對我？”
我爸立刻怒視。
“就因為你沒出息！”
“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大，就在一個破公司混著，一個月就給我們幾千塊錢，誰夠用?。俊?/p>
“林天為了幫你，每個月給我們至少都是一萬?！?/p>
我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悲哀，失望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是我不想掙錢嗎？”
“當時華天集團的大龍哥看重我，帶我出去工作?！?/p>
“天大的富貴降下來，就因為你要我留下來，在身邊盡孝?！?/p>
“我被逼放棄了?！?/p>
“現(xiàn)在嫌我掙少了？”
“我一個月八千，給你和媽一人兩千！”
“給美玲四千后，我一分錢都不剩，每天上下班喝水都不敢去買！”
妻子滿眼嫌惡道。
“那是你掙的少！”
“林天一個月給我四萬！”
“你一個老賴，別說什么認識大龍哥行嗎！？”
我死死攥緊手心。
這就是自己深愛的妻子！
這就是自己的親爸媽！
就因為嫌我掙得少，嫌我是老賴，幫一個外人合著說我。
可這不都是他們逼我造成的嗎？
我重重地喘著粗氣，徹底看清這群人的丑惡嘴臉。
“許美玲，我最后問一句話，孩子是不是我的！”
爸媽徹底怒了，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個畜生東西！”
“你不在，都是美玲在操持家務，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還不跪下道歉！”
我深深看了他們一眼，再次點了點地下的離婚協(xié)議。
“離婚，孩子我要帶走?！?/p>
他們又是千百個不同意。
臨走前，我撂下一句。
“那我們離婚官司見！”
3
出了醫(yī)院，我拿著悄悄拔的孩子頭發(fā)連忙去做DNA化驗。
他們的話，我已經(jīng)全部不信。
好在，結果孩子是我的，還是個小公主。
在醫(yī)院的走廊上，看著這個結果，我嚎啕大哭。
覺得自己的一切付出，還算有所慰藉。
當務之急，就是讓女兒回到我這個親生父親身邊。
我可不覺得徐天這么好心，會照顧我的孩子。
這一年里，我秘密調(diào)查了他。
發(fā)現(xiàn)徐天為人險惡，堵伯吸毒樣樣來。
平生之好就是勾引有夫之婦，偽裝好人，將別人家庭攪得一團糟后，逼良為娼。
我甚至懷疑，妻子的投資失敗，就是他早早設下的陷阱。
可等第二天一早，我還沒找徐天。
徐天卻主動給我發(fā)了邀約信息。
“雄哥，醫(yī)院的事別放心上，我向你道歉?！?/p>
“我在星河包廂303，有要事相商?！?/p>
“畢竟，你也不想你女兒缺胳膊斷腿吧？那多難看！”
看見他威脅的語氣，我重重地錘了錘桌。
陰沉著臉立刻打車前往。
一路無阻來到包廂門口。
可等我推開門才發(fā)現(xiàn)，里面坐滿了紋身大漢。
一個個吞云吐霧，不屑地看著我。
而在餐桌上，我卻看見幼小的女兒被丟在那哭泣。
我瞬間急了。
孩子小，肺部都沒有發(fā)育完成，已經(jīng)咳嗽不停。
而他們似若無睹，繼續(xù)抽著煙！
可等我不顧一切撲上去，卻立馬就被一個人高馬大的大漢抓住，一拳揍在我的臉上。
“媽了個巴子，臭老賴，不會叫人？”
我被揍倒在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
可我無心關心傷勢，只想快點將我的孩子護在懷里。
但他們見我不理，紛紛站起來，將煙頭混雜著唾沫吐我臉上，對我拳腳相向。
短短一會，我就被打的動彈不得，渾身劇痛。
徐天走過來，一只手提起我的孩子，像拎包一樣隨意擺弄在我的眼前。
無視我的憤怒，他輕蔑一笑，將點燃的煙頭直接按在我的頭上。
劇痛猶如潮水，瞬間布滿全身。
我發(fā)出哀嚎。
“趙雄，在座的各位都是你的債主，打死你你也是活該?！?/p>
“我玩你老婆，你最好忍著。”
“今天這事，是你敢在醫(yī)院扇我一巴掌的下場?！?/p>
“再有下次——！”
徐天說到這，陰測測笑了起來。
在我驚恐的目光中，兩根鐵鉗一般的手指夾在我孩子稚嫩的臉上。
“她必死無疑！”
猛一用力，我女兒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啊啊?。。。 ?/p>
我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
但他們用椅子的四根腿將我壓住，不斷哈哈大笑。
仿佛傷害我的孩子，看見我怒而不能是一種極大的樂趣。
“徐天，你他媽放開我的女兒！”
“我大哥是趙大龍！華天集團的老總，這江城的天！”
“他要是知道你這么對我，你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徐天輕蔑拍著我的臉哈哈大笑。
“幽默，趙雄你真幽默！”
“這江城，誰不知道是我徐天幫大龍哥做背債，才東山再起。”
“他已經(jīng)認命我為華天集團的總經(jīng)理，至于你，只是大龍哥底下可憐的背債老賴罷了。”
我還想說什么，可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焦急的腳步。
下一刻，妻子許美玲推門而入。
徐天先她一步，將孩子丟我身上，驚恐地指著我大叫。
“趙雄，你好狠的心，我就不愿意向你磕頭道歉，你就帶人打我，還掐自己的親女兒逼我嗎？”
“那可是你的親生骨肉！”
4
妻子不可置信看著我，滿臉悲憤。
“趙雄！”
“我對你一忍再忍，當你為這個家有付出，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到底要胡鬧到什么程度！”
妻子上前狠狠一巴掌扇我臉上。
扇痛不只是我的臉，還有我們曾經(jīng)的美好。
曾經(jīng)，妻子在交換戒指時，含情脈脈看著我。
“趙雄，無論何時，你別家暴我?！?/p>
“同樣，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但現(xiàn)實，卻那么的殘忍！
我將孩子護在懷里，悲笑著解釋。
“許美玲，你看清楚了，老子全是傷，徐天屁點事都沒有！”
“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嗎?。俊?/p>
徐天又委屈道：“美玲，雄哥對我出手也是有原因的，算了吧！”
旁邊剛剛對我動手的大漢們，也紛紛偽善笑道。
“嫂子，我們證明，要不是我們出手阻止，徐天怕要被打殘在這！”
“雄哥確實不講道理些！”
妻子死死瞪著我，看著我懷里的女兒怒火滔天。
“你把我女兒徐衣衣還給我！”
聽到女兒名字的那一瞬間。
我如遭雷擊，徹底愣在了當場。
徐……徐衣衣？！
我趙雄的女兒跟他媽徐天姓？
我大怒，一把甩開許美玲。
“你他媽給我滾！”
“老子的女兒，憑什么姓徐！”
妻子不但不恥，反而理直氣壯地駁斥道。
“就憑你是給老賴，用你的姓，她會恥辱一輩子！”
我徹底被氣笑了，悲笑不已。
“對，都怪我，我是老賴?！?/p>
“是我讓孩子讀不了書的，是我讓全家陷入困境的！”
“可他媽，一開始不是你非要投資，你們合伙逼我成老賴的嗎！？”
林天突然擋在我和妻子中間，護著妻子說道。
“美玲，當初我就跟你說，趙雄愿意貸款才證明他愛你。”
“可同樣，這也是對他的測試?！?/p>
“你看，他這么暴躁，就是有家暴傾向，你遲早危險！”
徐天還在挑撥離間。
但最關鍵的是，妻子居然鄭重點點頭，表示相信。
“天哥，你說的有理?！?/p>
“趙雄，我決定了，跟你離婚。”
“你不是要孩子嗎？”
“只要你磕頭給徐天認錯，我就把孩子給你！”
徐天露出驚喜的表情，不懷好意看著我。
四周舉起手機準備看好戲。
看著懷里女兒甜美睡顏上那青腫的傷痕。
想到妻子的不負責任，居然能讓剛出生的女兒被徐天抱出來。
我認命般閉上眼，撲通跪在徐天面前，重重磕了一個。
“哈哈哈！”
四周頓時響起無數(shù)拍桌的戲虐聲。
就連我的妻子也露出深深的不屑和鄙視。
“真是一條賤狗，你就算不幫我，以后也是一個老賴！”
“孩子我不可能給你！”
徐美玲直接強搶我懷中的孩子，我死死護住。
孩子大哭不已，她越發(fā)使勁，對我又扇又打。
“趙雄，你個臭老賴，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
“你松手不松手？！”
我死死咬著牙，腎上腺素飆升，渾身顫抖，但絕不松口。
徐美玲大怒道。
“天哥，幫忙按住臭老賴，我直接廢了他的胳膊！”
立刻有兩人猛地將我按到，掰開我另一只胳膊踩住。
徐美玲眼露兇光，舉起桌子就準備砸下。
“臭老賴，就算廢了你，你連聲都不敢吱！”
千鈞一發(fā)之際，包廂門被一腳踹爆！
“老賴不敢吱聲？！”
“那如果趙雄是華天集團總裁，能不能吱聲?。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