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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章節(jié)_1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只因夫君床伴挑撥,我在宴席上沒有對(duì)她笑臉相迎。

          閻王夫君立刻決定送我去人間“皮影坊”學(xué)習(xí)表情管理。

          坊主說,從這出去的女人保準(zhǔn)再無脾氣,會(huì)像木偶人般將笑容凝在臉上。

          他不知道,所謂笑容凝住是將我的人臉?biāo)籂€,縫制上一張假臉。

          再以針入五臟六肺形成一條提線,將線吊在房梁拉扯身體來固定笑容。

          坊主穿破我五臟六肺,密密麻麻埋了七根線。

          假皮與肌膚長(zhǎng)成一體,我終于只會(huì)以笑示人。

          三年后,麟燴派人將我接回閻羅殿,要檢查我表情管理是否合格。

          1.

          坊主將牽引著我的提線交到麟燴手中,囑咐道,

          “只要她不聽話,就狠狠拽這根線,日后保準(zhǔn)她再也不敢對(duì)誰擺臉色!”

          素茵先一步將提線搶過去,嬌俏地說,

          “王上,這根線就交給我,讓我來監(jiān)督她好不好?”

          她大力扯著提線,線刺著我頭皮,將我臉上的笑容拉扯到最大的限度。

          我不敢聲張,保持著僵硬的笑容。

          麟燴很是滿意地點(diǎn)頭,摟著她大笑,

          “好!那就交給你,若是她不聽話,就繼續(xù)關(guān)到皮影訪去!”

          素茵挑釁一笑,拽著提線拖著我走。

          提線宛如刑具,每一次拽線我就會(huì)體驗(yàn)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一路拖行到殿,嵌在皮面上的假皮被拽開,涌出的鮮血順著我的臉流下。

          麟燴回頭,看到血厭惡扔來一張帕子,

          “你到人間是去享福了?不過才走了這么幾步路,怎么比以前還要嬌貴!”

          我扯著笑將帕子撿起,討好道謝,

          這是皮影妨的規(guī)定,不管對(duì)方賞賜何物,必須微笑接過。

          否則要將提線吊在房梁上三日作為懲罰。

          麟燴看著我僵硬的笑,眼中怒火累積。

          還沒發(fā)作,素茵端著一盆火炭燒成灰燼的東西。

          “夫人,這是小瑤,你剛走兩日我就不小心將她尸骨摔到火炭之中燒成這樣了?!?/p>

          “夫人不會(huì)生氣吧?”

          小瑤是我和麟燴過世的孩子。

          剛會(huì)說話,就被素茵下毒毒啞。

          能在地上走路時(shí),素茵趁我外出挑斷了她的腳筋。

          她將小瑤折磨而死,麟燴只是輕飄飄一句都是意外。

          閻羅殿煞氣重,沒超度到三月是無法投胎的。

          我被送去人間時(shí),就只剩下最后三日超度的時(shí)間了。

          我雙手顫抖要去接那盆灰炭,還沒碰到素茵就扔到地上。

          “不小心沒拿穩(wěn),夫人不會(huì)生氣吧?”

          我心中哀痛,可眼眶干澀連淚也擠不出。

          坊主早就將我的喉嚨給割斷,經(jīng)過訓(xùn)練后,我的語言系統(tǒng)中只剩下不敢與多謝。

          素茵躲在麟燴懷中,故作害怕問,

          “王上,從前夫人生氣就是不說話,然后立馬抓我去責(zé)罰,我好怕......”

          麟燴一腳踹來,冷冽問,

          “不說話什么意思?三年時(shí)間還沒讓你學(xué)會(huì)如何管理自己的情緒?”

          我顫顫巍巍回過頭,擠出一個(gè)帶著血淚的笑容,

          “多謝賞賜,我很喜歡。”

          心卻還不停的發(fā)顫。

          素茵抓著我的手起來,假惺惺地說,

          “不用謝夫人,只要你不怪我沒保護(hù)好小瑤的尸骨才好,畢竟,她只剩最后一日就能轉(zhuǎn)世投胎的。”

          我笑容僵硬。

          麟燴看著她臉上裝出的愧疚,輕聲安撫,

          “人死了就是一把骨頭,怎可能還能轉(zhuǎn)世投胎?你也是幫她而已?!?/p>

          看向我時(shí),滿臉的冷漠,

          “活了幾百年了那迷信的陋俗也不改改,還不趕緊感謝茵茵幫你提早火化了!”

          我僅會(huì)的也只是睜大眼睛,看著素茵腰間的符咒。

          那是她念著閻羅殿陰氣重,害她得不了孩子,麟燴親自用自身血肉為她求的。

          迷信?他自身不也是么。

          我轉(zhuǎn)身看向素茵,不停歇地道謝,

          “多謝,多謝......”

          麟燴心生不悅地打斷,

          “夠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duì)茵茵冷嘲熱諷!”

          我機(jī)械地解釋,“不敢,不敢......”

          他滿臉怒氣瞪著我,伸手扼住我的脖子嘶吼,

          “從回來到現(xiàn)在就只會(huì)這么幾句話!難不成你真覺得自己成了一個(gè)木偶不成?!”

          就在他的手摸到我臉上假皮之時(shí)。

          素茵假意勸解,

          “大王,興許是夫人一時(shí)間沒從木偶的角色中跳脫出來,將夫人交給我,讓我來助她找回這個(gè)位置吧!”

          他撒開手,不再看我,冷然道,

          “半月后若是再這樣,繼續(xù)送回皮影訪!”

          2.

          素茵將我的提線吊到房梁上,下人潑了兩桶鹽水在我臉上。

          臉上迅速蔓延開刺痛,她扯著我的假面說,

          “從前是不是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huì)對(duì)著我笑臉相迎?現(xiàn)在被我折磨,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吧?”

          我睜大眼睛盯著她,僵硬無比地吐字,

          “不敢了,不敢了?!?/p>

          她從鬢角猛地撕我的臉皮,囂張大笑著,

          “若是王上知道,你現(xiàn)在是個(gè)帶著假皮的怪物,會(huì)不會(huì)立馬將你挫骨揚(yáng)灰!”

          越說越是痛快,她手上力度更大了。

          我痛苦地咬著牙,可可怒氣到了嘴邊只能化作一句不敢。

          兩個(gè)時(shí)辰過去,肌膚被她扯破開始流血,假面卻沒有被扯下來。

          素茵的侍女遞上來一把火烙,提議,

          “娘娘,用火烙試試吧,聽說那皮影訪的假皮最怕火,肯定能將假皮扒下來的。”

          她接過火烙,張狂朝我走來。

          火烙重重引在我臉上,皮膚被燙到流出黑紫的鮮血。

          我咬著牙只覺得快要窒息,她伸手要我過來要?jiǎng)兿录倨ぁ?/p>

          我瘋狂掙扎,口中發(fā)出咿咿呀呀的慘叫聲。

          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皮影訪的秘密,坊主會(huì)抽動(dòng)我其他六根提線,讓人暴斃而死!

          就當(dāng)她的手要朝我伸來時(shí),麟燴進(jìn)來了。

          她猛地倒在地上,手印在火烙上,大聲慘叫,

          “快去叫王上,夫人又開始對(duì)我發(fā)火了!”

          麟燴扶起她,僅僅掃視了一眼就為我定罪。

          “婳雪!訓(xùn)練了三年你不會(huì)擺臉色到是會(huì)偽裝了!故意趁著我不在刁難茵茵!”

          我晃動(dòng)著頭上的提線,想要他看到我被吊著。

          可無論怎樣晃動(dòng),他滿眼都放在素茵身上。

          素茵輕輕一句,“我好奇夫人三年到底學(xué)了什么,問候了兩句,誰知夫人直接發(fā)怒了。”

          他無視我被吊在房梁上的提線,也無視我涔血的臉,揪著我的頭發(fā)要我道歉。

          “將茵茵弄傷成這樣,還不道歉?!”

          提線因?yàn)樗耐献尚噶?,我吃痛得弓著背,大聲喊著?/p>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麟燴沉著臉,眼中滿是怒氣,大聲咆哮,

          “你除了會(huì)道歉,還會(huì)什么?!究竟在裝模作樣給誰看?!”

          “皮影訪好吃好喝供著你,以為我不知道里面的日子如何嗎?不就是練習(xí)表情偶爾戒尺打手以示懲罰?”

          我想要解釋,可到嘴邊只剩下一句,

          “不敢,多謝......”

          他暴怒地壓著我的臉,狠厲地像要將笑容扯下來。

          “你到底在笑什么!”

          假皮在高溫灼燒之下,已經(jīng)漸漸有了脫離的表現(xiàn)。

          我尖叫著捂著鬢角銜接的皮,驚恐地?fù)u頭。

          他眼中狐疑越來越深,探向我捂住的傷口處。

          素茵捂住手上的傷口大喊,

          “王上,我的手好痛,你快瞧瞧是不是夫人給我下毒了?”

          麟燴立馬松開我,拉著她的手擔(dān)憂地吹了起來,

          “我現(xiàn)在去尋大夫來,等我手上公務(wù)處理完找為你找她算賬!”

          素茵挑釁地看向我,被他抱著離開。

          我僵硬地站著,看著麟燴離開的背影。

          恐怕,這輩子他都不會(huì)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被做成了一個(gè)木偶。

          3.

          素茵一句害怕我的笑容,麟燴就將我鎖在了滿是銅鏡的屋內(nèi)。

          床榻上、木柜上每一個(gè)銅鏡倒映出我凄慘的笑容,那張扭曲的笑臉越來越不像我。

          上次素茵又是冰又是高溫的折騰,我隱隱感覺臉上奇癢無比,瘋狂用手抓撓。

          麟燴來時(shí),我已經(jīng)將臉上的假皮抓花了。

          他扔下一件黛粉衣衫,皺著眉吩咐,

          “換上,今日前閻王忌日,必須要閻羅夫人出面?!?/p>

          我看著那衣衫心中發(fā)酸。

          那是我最喜愛的一件衣裳,每逢閻羅殿有何需要我出面的動(dòng)作都會(huì)穿它。

          買它時(shí),麟燴還只是閻羅殿打雜的一個(gè)嘍啰,我只是隨口說艷羨王妃華麗的衣裳。

          他便攢了半年俸祿帶我去人間挑選的。

          他吩咐小斯要為我選一件最貴的衣裳,滿眼熱切,

          “雪兒,不管我有多少,只要你想要我就能全部為你奉上?!?/p>

          這件衣裳常年沒人打理呵護(hù),即便是最好的料子線扣也已掉落。

          而我扭曲的臉,也再也配不上它了。

          我好久沒動(dòng),他拽著我為我套上衣裳,沉聲威脅,

          “今日若還像三年前再對(duì)茵茵擺臉色,我絕對(duì)將你送回皮影訪?!?/p>

          我被嚇得一激靈,連忙保持僵硬,“不敢,不敢?!?/p>

          他挽著我的手,眼神掃視在我臉上,突然伸手撫摸上來。

          “不要總是時(shí)時(shí)掛著假笑,這樣不好看?!?/p>

          “只要你能保證不再刁難茵茵,我不會(huì)再送你去皮影訪的?!?/p>

          語氣異常的溫和。

          我聽到他的承諾不送去皮影訪,激動(dòng)地點(diǎn)頭,依舊復(fù)述,

          “多謝,多謝?!?/p>

          只要不再受那鉆心的痛苦,怎樣都好。

          我咧出最大的笑容迎合著前來祭拜的所有人,其他夫人看到我不禁譏笑。

          “素茵,還是你有手段,閻羅夫人又如何,見到我們還不是得笑臉相迎,活得跟下人一樣?!?/p>

          “笑得真丑,我看到她那笑容就渾身發(fā)顫,不知是不是故意做出這表情來膈應(yīng)人的?!?/p>

          “今日可是前閻王的忌日,她這樣笑不會(huì)沖撞了前閻王?”

          對(duì)上素茵滿是惡意的目光,我瞬間明白她們這是故意為素茵說話。

          麟燴聽到那些議論,轉(zhuǎn)臉來看我,臉上增加了幾分怒氣,低吼威脅。

          “婳雪,莫要再假笑!今日不是你鬧脾氣的時(shí)候!”

          我還是不為所動(dòng)笑著,只感覺臉上越來越癢。

          素茵上前來,假意的勸說,

          “夫人還是莫要張揚(yáng)了,今日可是前閻王忌日,若是游蕩的靈魂看到了怕是要懲罰我們的?!?/p>

          一雙雙不滿的眼,讓麟燴怒氣更旺,大聲痛斥,

          “沒聽到嗎?!婳雪,你別在今日這個(gè)場(chǎng)合逼我動(dòng)手!”

          “不敢,不敢!”

          話出得比腦子還快,可能說的就只有一句不敢。

          我睜大眼睛看著素茵將提線抽了出來,對(duì)他提議,

          “王上,坊主不是說了,只有夫人不聽話就用這個(gè)來懲罰她嗎?”

          “王上對(duì)夫人情誼深重肯定不舍動(dòng)手,就讓我來替王上懲罰她吧!”

          眼中擠出血紅的淚水,我摔跪在地上抓著麟燴的鞋瘋狂搖頭,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別開頭,后退兩步,冷冷地下令,

          “還不去幫著茵茵綁住她!”

          下人一窩蜂沖上來將我捆住,素茵揪著提線跑到數(shù)十米高的殿上用力撕扯。

          頭皮傳來發(fā)麻的刺痛,五臟六腑再次被戳穿。

          我想朝殿上跑去,可下人壓著我不準(zhǔn)我踏出半步。

          周圍所有人,無人看出我的痛苦,有痛罵有嘲笑。

          “還在笑呢,就是故意不將前閻王放在眼中!我看根本沒有懲罰到她!”

          “堂堂閻羅夫人跪地求饒,連骨氣也沒有了。”

          素茵再次拽出提線,假惺惺問麟燴,

          “王上,你快看看夫人是不是還在笑,如果還繼續(xù),那我也沒有辦法了?!?/p>

          她在殿上分明看得真真切切,我臉上的假皮已經(jīng)在她大力撕扯下開始松動(dòng)。

          假皮和肌膚漸漸分離,那陣癢意突然從中涌了出來。

          我大叫著捂住自己的臉,幾只白色的蛆蟲從臉上爬到了手上。

          那雙玄黑色靴子離我越來越近,我哆嗦的將臉深深埋下。

          不能被發(fā)現(xiàn)假皮的秘密!

          可我閃躲不能,麟燴一把抓住我下巴,大聲怒斥,

          “你那令人惡心的笑容究竟要怎樣才能退下去!”

          咆哮聲后,是他驚恐的雙眼。

          假皮掉在他的手上,他看著我滿臉的爛肉,連吸幾口氣顫聲問,

          “你的臉.....為何會(huì)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