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春,還不快把她拉出去?側福晉這里豈容她放肆的。"
接受到了剪秋的指令,繪春將自己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
一只手臂彎過花襲的腰,一只手臂狠狠箍住她的腿,直接將她扛著。
不得不說,花襲的腰可真細。
繪春的手卻摸越摸越不對勁,這是不是有一大塊布將她的腰給裹住了?
怪不得渾身上下這么輕,像是扛起一袋米。
此刻繪春也想不到這么多,猛然扭頭發(fā)現(xiàn)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胤禛!
他此時的面色陰沉,看著繪春呆愣住在原地的樣子,淡淡瞟了一眼扛在繪春身上,楚楚可憐的花襲。
那些紅布條子將花襲的嘴給綁住,花襲用牙齒將布條子咬進嘴中,多了一番被凌虐的凄慘味道。
特別是現(xiàn)在,眼眶泛紅,眼角還刮出幾滴淚水,隨后開始嗚嗚咽咽的哭泣起來。
"繪春,你還愣著干什么?"
剪秋急不可耐的聲音傳出,她是生怕胤禛看上了現(xiàn)在的花襲,繪春得到的指令,立刻轉身離開了。
假裝注意不到胤禛那極為涼薄審視的目光,可惜她剛走出門檻,就被蘇培盛一把揪住。
"爺?shù)囊馑寄憧床怀鰜??爺叫你停下?/p>
沒眼色的東西,真是不知道怎么伺候得了側福晉。"
"我房間里的人,還輪不到你一個太監(jiān)來說。"
繪春升起了一些感動,她沒有想到宜修竟然維護自己。
可惜此時她已經不便行動了,蘇培盛的手像鉤子一樣,鉤在自己的一只手上。
掛著她自己,早已經沒有力氣扛著花襲。
花襲發(fā)出一聲驚呼,就被繪春扔在了地上,擰著眉頭捂著屁股,渾身以一種極為怪異的曲線扭動著。
她現(xiàn)在已經達到了原本的目的,發(fā)髻凌亂,面上潮紅。
眸子也溢滿了淚水,一種柔弱的姿態(tài),像被狼快要吃掉的羔羊一樣,可憐巴巴的看著胤禛。
宜修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扶著剪秋的手,慢慢踱到胤禛的身旁。
"四爺,你看孩子剛才在踹我。"
胤禛打量的目光從繪春身上收回,落在了一些微微隆起的小腹身上。
現(xiàn)在說孩子踹宜修,未免為時過早,只不過是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看來我們的孩子是很活潑的,還那么小,就會踹人,以后有的你受了。"
宜修見胤禛接話,輕輕挽住她的胳膊,依靠的朝室內走去,剪秋則是關上的門,示意繪春點行動。
蘇培盛側立在門口,已然是低眉順眼的樣子。
背彎得很厲害,像一棵被活活壓彎的嫩樹。
沒有太多自主的思想,盡力往陽光充沛的地方去探尋,獲得養(yǎng)料。
繪春想快點完成任務,剛想用剛才的方法,花襲的嘴便咬在了她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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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春低聲叫的一聲,極力壓低自己的聲音。
花襲趁剛才繪春將她扔下地的時候,吐出了里面的抹布。
現(xiàn)在只剩下紅布條子,但這并不能阻止她發(fā)聲。
"王爺,我是得德妃娘娘派下來的人。側福晉不能隨意處置奴婢,況且奴婢沒有做錯任何事。"
繪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立刻將花襲的嘴捂住,想要將她拖走。
花襲嗚嗚作響,蘇培盛咳了兩聲,說道:"爺,還沒發(fā)話。是留是走輪不到你做主。"
仿佛是過了許久,其實不過是吃一塊點心的時間。
里面胤禛才不疾不徐的說道:"讓她進來,綁也給松了吧,又不是罪大惡極的犯人,我雍親王府從不苛待下人。"
花襲些得意的瞪了繪春一眼,繪春沒有辦法,只能不情不愿的解綁。
花襲捧著心口,像極了西子捧心。繪春心里說了一句晦氣,剛想要離開,卻又被蘇培盛叫住:"王爺,等一下,還有話要問你呢?你不能走。"
繪春又不是泥菩薩,況且泥菩薩都還有三分火氣,此刻對著蘇培就翻了一個白眼。
在心里吐槽道:"蘇妃,你也太體貼了吧,管那么多,真的不是在為難我嗎?
都是作奴才的,難道不能退一步海闊天空。”
蘇培盛看著眼前平平無奇的丫鬟,身上的布料都是好布料,應該是東院里比較得主子信賴的。
此時卻對自己翻了個白眼,也想不清楚這哪里討宜主子的喜歡。
讓一個沒學過規(guī)矩的鄉(xiāng)下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在雍親王府之中,誰是真正的主子都忘記了。
繪春和蘇培盛像兩個門神一樣,杵了一盞茶的時候,剪秋才將繪春拽進來,眼眸中流露出擔心。
"你就是繪春,別的什么都不出眾,力氣倒是大。"
花襲扭扭捏捏的跪在胤禛的腳下,纖白的脖子直挺挺地梗著,非常不服氣。
看見繪春進來,再見她一臉晦氣的樣子,心中得意。
聲音放的柔柔的叫道:"爺,就是她欺負奴婢,奴婢才應該是這中院里面的一等丫鬟。"
然后又暗搓搓的瞟了宜修一眼,意味不言而明。
繪春干脆利落地跪下,請罪道:"奴婢有錯。"
花襲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十分的得意,繪春沒有給他得意的時候,繼續(xù)說道:
"奴婢不該將花襲晚點帶走,污了您的眼,花襲沖撞側福晉,既沒有知道自己在犯錯,反倒仍然繼續(xù)。
當初側福晉大婚的時候,花襲穿的就格外的艷麗,儼然像一副格格的做派。
是德妃娘娘派下來的宮女,奴婢也不能多說什么,可是側福晉近日懷孕,連連孕吐,想吃蛋花羹,但是蛋花羹卻都被花襲給吃了。
側福晉怎么說也是王府中的主子,肚子里懷的更是王爺?shù)牡谝粋€孩子。
側福晉年紀小,良善被欺負了,也大部分是默默忍了進去,但是奴婢知道主子受辱則是奴婢沒用。"
說完,繪春便重重的拜在地上,頭磕在地上,開始酷酷冒冷汗。
她知道胤禛并不是好色之徒,剛才的審視與打量,就如他第一次真正注意自己的時候,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動作太粗魯,不合規(guī)矩。
況且,胤禛與德妃的關系并不好,他并不喜歡德妃給他賜下來的宮女。
前些日子,繪春就已知道前院書房里的那個宮女已經挨罰了。
直接讓她跪在太陽底下,大庭廣眾之下扇自己的巴掌。
況且剛才宜修維護了自己,現(xiàn)在的宜修還不是惡毒毒婦,只不過是一個快17歲的小姑娘。
所以繪春才大的膽子,嘗試是說道理。
皇家子嗣最為貴重,雖然不想承認。
但換言之,宜修自身的價值比不過她肚子里懷的是個兒子。
胤禛看重宜修也會希望宜修肚子里是個兒子,畢竟他其他的兄弟們已經生出來了兒子。
胤禛仍舊在喝茶,只有分了一抹余光給繪春。
在那涼薄的眼神一瞟,繪春覺得全身都在發(fā)麻。
胤禛一股直覺,繪春知道自己和真實意圖。
里面暗藏著不滿,繪春僅是認為當主子的大多并不喜歡個性太鮮明的丑丫頭。
胤禛感覺到了有趣,隨即仿佛撥云見霧,胤禛輕笑一聲,握著宜修的手,柔情蜜意地說道:
"我算是知道小宜為什么那么喜歡她了,看樣子沒什么出挑的,原來長了這樣一張利嘴。
看來小宜平日還要多多倚仗她,被欺負了,叫她給罵回來。"
繪春松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今天賭贏了,不會挨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