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霖瞪著許茵茵,眼神如刀。
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仿佛在極力壓制著壓抑許久的怒火。
許茵茵設(shè)計與他成婚,他咬咬牙,認(rèn)了。
她好吃懶做,投機(jī)取巧,他也忍了。
可如今,她竟然還跟小孩子搶食物,甚至虐待小叔子和小姑子。
若不是這次她差點喪命,蕭小川一不小心說出了她經(jīng)常打罵他們的事,他還真不知道她竟有這種惡趣味。
母親病倒,他自己又上山摔斷了腿,弟弟妹妹需要人照顧。
他本想著許茵茵好歹是個成年人,他遷就點她,或許她能照顧弟弟妹妹,卻不曾想養(yǎng)了一只毒蝎子在身邊。
既然許茵茵想要和離,那他成全她便是,總比讓她在家里繼續(xù)欺負(fù)孩子強(qiáng)。
蕭長霖的態(tài)度讓許茵茵愣了一下。
他以為自己要打蕭小芽?
正欲解釋,卻見蕭小川也沖過來擋在了蕭小芽面前。
“要打打我,不要打妹妹!”他朝許茵茵喊道,小小的身軀挺的筆直。
許茵茵一個頭兩個大,這小子跑過來湊什么熱鬧啊。
“蕭長霖,我不是要打她,而是想讓她跟我一起去找蕭大牛算賬?!?/p>
“蕭大牛搶走了小芽摘的野菜,那我們就應(yīng)該去把屬于我們自己的東西奪回來。”
許茵茵義憤填膺。
蕭大牛是蕭長霖二叔的兒子,他奶奶劉金梅總共生了兩個兒子,兩個女兒,但她一碗水端不平,把自己的二兒子蕭金田當(dāng)寶,經(jīng)常搶蕭長霖家里的東西拿去資助蕭金田一家。
久而久之,蕭金田一家人也養(yǎng)成了蕭長霖家里的東西就是自己的習(xí)慣。
古代以孝為先,蕭長霖全家敢怒不敢言,又加上老太太喜歡撒潑打滾,動不動就要告族長他們忤逆不孝,他們就更不敢吭聲了。
身為子女確實應(yīng)當(dāng)孝順,但孝順也要有個度,任由對方欺負(fù),那就是愚孝了。
許茵茵不接受。
她在孤兒院里長大,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搶自己的東西。
老天爺讓她穿越,她是來逆天改命的,而不是讓人欺負(fù)。
許茵茵的態(tài)度讓所有人愕然了一下。
在他們的印象里,她可是最欺軟怕硬的了,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騙人的,一定是騙人的。
蕭長霖把蕭小芽藏在身后,一副護(hù)犢子的架勢。
許茵茵知道,原主給人留下的惡毒印象太深刻了,她必須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已經(jīng)變了。
她東張西望,看到灶臺上放著的菜刀,頓時眼前一亮。
她拿起菜刀就朝蕭金田家里沖去,氣勢洶洶。
此時正是吃飯的時間,蕭金田一家子正圍著桌子,吃著白花花的大米飯,夾著蕭小芽摘的野菜和撿到的野雞蛋。
“大牛今天真棒,雞蛋有營養(yǎng),你多吃點?!眲⒔鹈穼ψ约旱膶O子蕭大牛笑道。
接著,她又刻薄地撇了撇嘴:“蕭小芽那丫頭沒反抗吧?”
“奶奶放心,她不敢的!”蕭大牛嘿嘿笑著,十分得意。
他手里夾起雞蛋,正準(zhǔn)備往嘴里塞。
“她不敢,我敢!”
木板門突然被踹開,聲音震耳欲聾。
蕭金田家里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門口看去。
在看到許茵茵手里拿著的菜刀時,差點摔了碗。
“許茵茵,你瘋了!沒看到我們在吃飯嗎!”蕭金田怒吼,臉漲得通紅。
“就是,要是把你奶奶嚇著,你就等著你叔請族長帶人送你去祠堂受罰吧!”錢金花也附和道,神色囂張。
送去祠堂說法那可是大罪過,會被當(dāng)著全族人的面批評,甚至還有可能會被趕出村。
要是原主聽到早灰溜溜就跑了,可許茵茵不是被嚇唬大的,她把玩著手中的菜刀,并不以為然。
她抬腳走向幾人,舉著菜刀道:“把今天大牛從小芽手里搶的野菜和野雞蛋給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蕭金田家里發(fā)出一陣轟然大笑。
“給你?你可真搞笑,我要說野菜和雞蛋都是大牛自己去找來的呢?”蕭金田拍桌。
他明明記得許茵茵沒有這么大膽量來他們家里要東西啊,今日是中邪了?
蕭大牛拍拍自己的胸口,也道:“沒錯,野菜和雞蛋都是我自己找來的!”
“就是,野菜和雞蛋都是我兒子去找來的,跟蕭小芽有什么關(guān)系!”
蕭金田的老婆錢金花也朝許茵茵抬了抬下巴,一臉囂張傲慢。
全家都如此不要臉,把許茵茵氣笑了。
她抓起蕭大牛就把菜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這么鬧就沒意思了?!痹S茵茵冷嗤。
這可把蕭金田一家人嚇壞了。
蕭大牛是他們家的寶貝,就算是蕭長霖他爹來了,都不敢把蕭大牛怎么樣,許茵茵竟然敢把菜刀架他脖子上,她這是要翻天啊!
“許茵茵,你敢傷害我兒子,我跟你拼命!”
蕭大牛他娘急了。
蕭金田拍拍自己老婆的肩膀,一副氣定神閑。
“別擔(dān)心,她嚇唬人罷了,她不敢傷害咱們兒子的。畢竟為了幾顆野菜和雞蛋,沒必要?!笔捊鹛锬樕蠙M肉一抽一抽的,眼里都是算計的光。
許茵茵早料到他會這么說,手中的菜刀往蕭大牛脖子近了三分。
菜刀不夠鋒利,見沒出血,許茵茵用力勒了一下,才劃破一條口子,疼得蕭大牛嗷嗷叫。
“我們?nèi)叶己脦滋鞗]吃東西了,好不容易才找來這點吃的,卻被你們搶走了。人在餓了的時候什么都做的出來,你們不還我可以,不還那我們可就要吃人了?!痹S茵茵故意嚇唬。
見血了,蕭金田臉上頓時浮現(xiàn)慌張之色。
許茵茵說的沒有錯,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什么都干得出來。
“該死的蕭金田,咱兒子脖子都出血了,許茵茵真敢殺人!不就是幾顆野菜和雞蛋嗎,還給她就是,咱兒子的命要緊!”錢金花急得直跺腳,趕緊把野菜和雞蛋往許茵茵面前推。
蕭大牛被嚇壞了,褲襠頓時就濕了。
“爹!娘!奶奶!救我啊!”
劉金梅捏著拐杖咬牙切齒,奈何自己的寶貝孫子在許茵茵手里,她不得不松口:“野菜和雞蛋你拿回去就是!”
許茵茵也不是來找架干的,主要是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既然他們松口了,她也就放開了蕭大牛。
她拿起野菜和雞蛋,想了想,又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拿走了米缸里的那袋米。
這袋米是蕭長霖好不容易打獵換來的,卻被蕭金田搶去了,如今物歸原主了。
蕭金田一大家子都急得跳腳,可是沒有人敢上前。
許茵茵瘋了,她手里拿著菜刀,怕她發(fā)瘋傷著自己,只能任由她拿走了野菜和雞蛋,又順走了米。
許茵茵剛踏出他們家的門,劉金梅就就跑到門口去大聲哭嚎:“天殺的,要命了!孫媳婦殺人了!她搶走了我們的米,我們可怎么活啊!”
“奶奶別擔(dān)心,哥明日就回來,明日我?guī)е腋缛フ以S茵茵算賬,搶回我們的東西!順便再搜刮一點大伯家里的東西來孝順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