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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比她想象中更明亮美好，更芬芳鮮活的國度。
海底有五顏六色的珊瑚，有各種漂亮的小魚游過，用貝殼珍珠等材料做成的城堡宮殿，美得如同童話。
宴清雅不敢貿(mào)然闖入，耐心地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了那一抹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虞令嶼歡快地甩著魚尾，他有一條火紅的魚尾巴，發(fā)絲在海中微微卷曲，笑容已經(jīng)恢復(fù)了燦爛。
宴清雅癡癡地看著，她不知有多久沒從他臉上看到這樣快樂的表情了。
其實當(dāng)年救下虞令嶼后，他仰頭懇求她帶他走時，按照宴清雅的性子，本不會答應(yīng)。
哪怕他長得很帥，是她從未見過的程度。
可這條人魚莫名給她一種熟悉感，讓她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如今她才知道，那份熟悉是因為他們十年前就認(rèn)識了。
不光是她救了她，他也曾救過她，他們分明就是彼此的救贖，所以虞令嶼一定會原諒她。
宴清雅自我感動了半天，終于鼓起勇氣穿上特制的潛水服。
離開潛水艇，她有些笨拙地游了過去。
這件潛水服材質(zhì)特別，造價不菲，能很好地幫她抵抗壓強(qiáng)。
可這里畢竟是深海，她依然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令嶼——”
宴清雅很艱難地才發(fā)出聲音，每說一個字，胸口在壓力之下，就好像有人用刀割一樣疼。
虞令嶼笑著回頭，看到一個穿得像宇航員般的人，在那里對他招手，聲音有些聽不真切。
那人急急地游過來，不停地喊著他。
終于他發(fā)現(xiàn)，那人竟是宴清雅。
虞令嶼臉上的笑容不再。
“令嶼，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看在我那么辛苦來找你的份上，求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有什么話我們回去慢慢說?！?/p>
宴清雅終于習(xí)慣了用這樣的方式說話，只是每說一個字，嗓子都火燒一般的疼。
虞令嶼卻搖頭。
“該說的我都留字條給你了，我們之間已經(jīng)兩清，我不會再回去?！?/p>
宴清雅怔住了。
在海里的他，恢復(fù)了原本的聲音，原來是那么悅耳啊，與記憶中的完全吻合。
宴清雅幾乎要落下淚來。
“沒有兩清，你還欠我一個愿望，我的愿望就是你跟我回去。”
“你錯了，你用強(qiáng)迫的手段傷害了我的同類，最后一個愿望已經(jīng)被動完成了。我找回了靈魂，你再也困不住我了，我不會再為你做任何事?！?/p>
宴清雅沉默了。
確實是她不好，她應(yīng)該相信虞令嶼的，可那時她真的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也正是那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意識到自己的愛。
半響，她愧疚地開口：“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救過我的命，讓我也為你實現(xiàn)一千零一個愿望好不好？”
“不需要?！?/p>
“求你了......”
宴清雅從來不曾如此卑微過。
她的嗓子好痛，聲音破碎得好像被人凌遲。
虞令嶼看著她痛苦不堪，苦苦哀求的樣子，靜默片刻，說出了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