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第十年,夫君讓我做藥人,給他的白月光試藥。
各種古怪的湯藥流水般送入房中,直到我已毒入肺腑。
我忍著劇痛,匍匐在他腳下哀求,“兒子才八歲,我沒看著他長(zhǎng)大,還不能死?!?/p>
顧思銘立刻讓人停了我所有的藥。
我滿心歡喜,以為他終于肯放過我。
可他卻轉(zhuǎn)身將藥碗端到兒子房中。
我不可思議,質(zhì)問道:“兒子還這么小,你讓他試藥,會(huì)要了他的命.....?!?/p>
話還沒說完,他就不耐煩的打斷:“兒子喝你的奶長(zhǎng)大,雖不是百毒不侵,可喝幾碗藥又不會(huì)死,怕什么?”
我猛地奪過藥碗一飲而盡。
這樣的毒藥,只喝三碗就會(huì)要了兒子的命。
當(dāng)晚,顧思銘與蕭靈溫存到半夜才回來。
看我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他云淡風(fēng)輕地安慰:
“雪見,你專心替靈兒試藥,待她康愈,我定會(huì)補(bǔ)償你?!?/p>
我緊咬著唇,苦笑著點(diǎn)頭。
顧思銘不知,我和他已經(jīng)沒有以后。
我剛替自己診過脈,我最多活不過三天。
........
“夫人,該喝藥了”
丫鬟將一碗黑褐色的湯藥遞到面前,我恐懼地向后縮,這已是今天的第十八碗藥。
剛咽下去的湯藥如同千萬把刀在我腹部攪動(dòng),讓我痛不欲生。
我顫抖著聲音開口:“先放下吧,我休息一下再喝。”
話音剛落,顧思銘闊步走了進(jìn)來。
他手里拿著一盤蜜餞,看見桌上的藥碗,皺起好看的眉。
顧思銘輕嘆一聲,將我攬入懷中。
“雪見,我知道你受苦了,但我沒別的辦法,你在藥王谷長(zhǎng)大,見百毒嘗百草,做藥人最合適?!?/p>
說著他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藥,放在我面前。
刺鼻的藥味激起身體的不適,胃里翻涌出一股血腥味。
顧思銘見我趴在床邊嘔吐不止,不耐煩的拉起我。
“蘇雪見,別裝了,你這樣的戲碼,我十年前就見過。”
我抬頭盯著他這雙和十年前一模一樣的眸子,心中傳來密密麻麻的痛。
十年前,我為引起顧思銘的注意,偷偷用催吐藥,在他面前嘔吐不止。
那時(shí)的他眼中都是焦急和寵溺。
可現(xiàn)在卻是冷漠,甚至還有一絲厭惡。
硬生生地將眼淚憋回去,我還是忍不住求他。
“思銘,今天能不能別喝了,我實(shí)在痛的受不了。”
顧思銘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拍著我的后背替我順氣。
“藥不能停你是知道的,靈兒是和親回來的郡主,她要是在將軍府有什么好歹,我們都得陪葬?!?/p>
“雪見不怕,夫君喂你?!?/p>
說著,顧思銘不顧我的反抗,用力鉗住我的下巴。
滾燙的湯藥灌進(jìn)我的口鼻。
我被嗆得咳嗽不止,一口鮮血噴到他的靴子上。
這位在血雨腥風(fēng)的戰(zhàn)場(chǎng)上馳騁的將軍,被嚇得手足無措。
我慶幸在他眼中看到明顯的慌亂。
可下一秒,顧思銘竟然心疼地將脫下帶血的靴子抱在懷中。
靴子上那個(gè)鮮艷的“靈”字刺痛了我的雙眼。
原來,他在擔(dān)心蕭靈給他做的靴子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