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進厲家老宅。
厲北辰和白清淺坐在主位,目光冷漠,像在審視一個多余的陌生人。
厲母的臉色很沉,厲父的神情更是凝重。
家宴沒有開場的寒暄,所有人像在等待什么。
白清淺端著茶,輕聲細(xì)語:
“姐姐是個強勢的人,北辰哥一直很辛苦。其實,我們都希望姐姐能放下執(zhí)念,過得輕松些?!?/p>
她話音剛落,厲北辰接話:
“瑾瑜,自從婚后,你除了冷漠,還做了什么?清淺是善良才一直忍著你。”
我的手指攥緊了餐布,心口壓著窒息感。
厲北辰又提起“擋刀”的事,語氣像在施舍:
“如果不是清淺替我擋刀,你根本不可能進厲家?!?/p>
諷刺、羞辱,麻木的疼痛蔓延我的全身。
白清淺低垂著頭,肩膀微微抖動,仿佛在委屈地隱忍。
厲母忽然開口,聲音冷得讓人發(fā)顫:
“清淺,把你肩上的疤痕給大家看看?!?/p>
白清淺的手一僵,臉色煞白。
她抬頭看向厲母,試圖開口,卻吞吞吐吐。
厲母的眼神犀利,繼續(xù)逼問:
“怎么?你不是一直說這道疤是擋刀留下的嗎?讓大家看看吧?!?/p>
白清淺的手下意識護住肩膀,嘴唇顫抖:“伯母,這……這不方便吧?!?/p>
厲父冷哼了一聲,直接甩出一疊資料:
“我們查過了,你這疤是半年前做的美容手術(shù)。白清淺,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餐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白清淺的臉色像紙一樣蒼白。
厲北辰的目光驟然轉(zhuǎn)向她,眼底滿是震驚。
我拿出手機,點開一段監(jiān)控回放。
屏幕上,那天的畫面逐幀還原——我替厲北辰擋刀,鮮血染紅衣衫,而白清淺縮在角落,用手遮著臉。
我把手機放在桌上,聲音冷到極點:“真相是什么,厲總現(xiàn)在看清了嗎?”
厲北辰的臉色瞬間崩潰,他的手僵住,呼吸變得急促。
他看著白清淺,又看向我,眼神復(fù)雜得讓人作嘔。
白清淺猛地站起來,哭著辯解:“我沒有!那是假的!北辰,你聽我說……”
厲父怒拍桌子:“夠了!你騙了我們所有人!”
厲母緊跟著起身,聲音里帶著恨意:
“白清淺,這三年,你偽裝得真是好啊!兒啊,你也真是瞎了眼!瑾瑜對你這么好,你卻對一個騙子好?!?/p>
厲北辰像被抽空了力氣,踉蹌后退。
他的目光從白清淺的臉上移開,看向我,帶著痛苦和悔恨:“瑾瑜……我……”
我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像冰:“厲總,離婚協(xié)議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簽字吧?!?/p>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聲音里滿是慌亂:“不……別這樣……聽我解釋!”
我甩開他的手,力氣不大,卻帶著絕對的決絕。“沒必要了?!?/p>
我轉(zhuǎn)身對厲父說,“爸,她偽造證據(jù)、敲詐勒索、破壞家庭,我已經(jīng)收集了足夠的證據(jù),建議報警?!?/p>
厲父點頭,厲家的保鏢迅速攔下想要逃離的白清淺。
她的哭鬧聲刺耳又無力。
厲北辰的目光死死鎖在我身上,聲音沙?。骸拌?,我錯了……我真的錯了……”